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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小凉      更新:2021-07-14 15:06      字数:4110
  徐庚寅到京城的时候,宝儿恰好收到了他的信,徐夫人坚持让宝儿坐满四十天的月子,出了月子这日,宝儿让小弥烧了好些的水,在木桶里泡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出来,洗过了头身上总算是少了那股味道,宝儿换了衣服之后,下地活动了一番。
  阿达将信拿了过来,一早驿站那边送过来的,拿在手中沉甸甸地,宝儿打开靠在床榻上读了起来,拿起另外两张让小弥送去给徐夫人和徐老爷,看着末尾的日子,他应该是到京城了。
  徐庚寅将一路来发生的事情能写的都写上去了,那些地方的趣事,民俗,还有那些奇奇怪怪地习惯,宝儿噙着笑意一行字一行字地看下来,看到末尾又翻过去念了一遍,拿出之画的图纸对比了一下,他们经过的县城还真是不少。
  徐庚寅没想到的是孩子来的这么心急,比他预料地要早大半个月来到这个世界上,宝儿看了一眼躺在床铺上睡地正香的孩子,将那信小心地折了起来,和着地图一块放了起来。
  月子间的各类补药补汤让宝儿的身子很快圆润了起来,比起那怀孕时的身材,如今真算是通体的圆了,按照孙妈妈的说法,这样甚好,圆润有福气,可宝儿看着镜子中自己那肉嘟嘟地脸,等他回来,这还认得出自己么。
  孙妈妈和徐夫人那里是商量不通地,宝儿此时还在哺乳,吃的东西一样都不少,这只有体重霍霍霍地往上飞,一下去了俩的肚子上也积了一圈的肉,小香进来看到宝儿又盯着肚子叹气了,笑着帮她把身后的长发挽起来,“小姐,您这样看上去精神多了,孙妈妈说的对,是该多坐些日子。”
  “得了,你们就别安慰我了,你把满月酒的礼单子拿来,我看看先。”满月酒的时候她也没出去,这礼单到了现在才有空看,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将来这人情还是得她和徐庚寅去还,一路看下来,宝儿有些咋舌,光大哥和二哥送的东西就不少了,陆麟更是凑热闹似的送了不少,加上徐庚寅中举后县城巴结的一些人,零零种种加起来,她家的两个奶娃子,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成小富翁了。
  将近期有喜事的人家都给圈了出来,宝儿坐到卧榻上先吃过了饭,喂过孩子之后,去了徐夫人那里请了安。
  下午回来的时候,大大小小正睁大着眼睛躺在床上,不哭也不闹,两兄弟很是整齐地望着那床顶,胸前挂着齐子越送的玉牌,按照当初他们翻的字,一个后面刻了铭,一个刻了珂字,宝儿拿着玉牌在他们眼前逗着,小香走了进来,“小姐,书院派人来说,二少奶奶生了。”
  “这么快生了?二嫂情况如何?”
  “来人说状况很好,请小姐不必担心,如今书院的忙乱的很怕是招呼不到,等洗三了再让小姐去探望。”
  宝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礼盒,“男孩还是女孩?”
  “是位小小姐。”宝儿打开盒子,里面是打造好的一套婴儿带的金器,“你亲自把这个送过去,让阿达带你过去,就说我过几天去看她。”小香应声走了出去。
  宝儿绕回床榻边上,刚想说什么呢,只听见一小声,‘噗’,大大就咧开嘴哭了起来,宝儿顿时有些手乱,大大一哭,一旁安静地小小也哭了起来,宝儿赶紧喊来了孙妈妈和奶娘,伸手在大大屁股后一抹,一阵热气。
  孙妈妈熟练地给他换过了尿布,舒服了之后小家伙就乖乖躺在上面,眯着眼又要睡觉了,宝儿倒是羡慕他们,吃了睡,睡了吃,什么烦恼都没有。
  三天后宝儿一早就起来前往书院,先去了院子里看过了静雅,听禄生说孩子生的很顺利,可能是女孩的缘故,个子小了一些,宝儿陪着静雅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就去了外面看小丫头洗三,厅里早就烧起了暖盆子,稳婆将她的衣服脱了抱着开始洗三,随着那一阵哭声响起,周围人都说着恭祝的话,宝儿另外拿出了一个小红包挂在了她的脖子上,粉粉嫩嫩的小丫头,长的十分可爱。
  吃过了午饭宝儿就匆匆回了徐府,这才小半天的时间,胸口就涨疼,进了院子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宝儿的胸口就涨的越加厉害,仿佛已经感觉到那一阵湿热溢了出来,走进屋子坐到床边,让小弥拿过了热毛巾敷了之后包过哭的抽抽搭搭地小小凑到了前面。
  小家伙一闻到那股奶味,立马就止住了哭声,含着乳/头吃了起来,宝儿跟着叹了口气,这出门还不能超过太长时间,否则自己该当街出糗了...
  春意在整个小院落里蔓延,爬过了围墙,整个县城和周边的群山都春意盎然,远远近近都能看到那一片一片的绿色,就连徐庚寅身在京城,走到安排好的院落里,那一些作物栽种也迫不及待着抽芽生长着。
  徐庚寅站定在走廊里,这是春闱专门安排的住所,蒋院长带着他们就被安排在这个小院落里,后天就是春闱的日子,徐庚寅此刻只想快点进行完这一切,他可以回去看看想念多日的宝儿。
  连着考试了几天,还要等待是否有殿试的机会,徐庚寅没事做就干脆出了院子去市集上逛了逛,京城的市集和县城的大有不同,来来往往的车辆和那此起彼伏地声音都显得生气勃勃,徐庚寅走进一家首饰店,看着那琳琅满目的饰品,低头看有没有宝儿喜欢的。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声,徐庚寅下意识的朝着外面一看,一辆马车停在了外头,几个仆人模样的挥开了来往的人群,过了一会,车内走下一位衣着华贵地小姐,那马车的棚顶一看就知道主人身价不菲,店里老老少少都有,一看这情形,都靠边缘站了一站。
  “小姐,这边走。”前面是两个带路的丫鬟,那小姐慢慢地走进店里,微仰着头扫了一眼店内的人,“都赶出去。”
  掌柜地赶紧从柜台后走了出来,“高小姐,咱们这是小本生意啊,求小姐高抬贵手。”
  高芙莹看着他战战兢兢地模样,鄙夷之意丝毫没有掩盖的意思,身旁的丫鬟拦在了掌柜的面前,高声道,“掌柜的,你别不识抬举,我们小姐能到这铺子里来那是你们的福气,各位,我们家小姐不喜欢人多,隔壁转角就有一家首饰店,请你们离开这。”
  徐庚寅眉头一皱,低头看着手中的一根钗子,这成色和样式确实比县城里的多,不过价格却贵了许多,果真是京城的消费水平比较高了。
  “这位公子,别人都走了,你怎么还留在这,爱慕我们家小姐的人不少,还没见过公子你这么装耳聪的。”身后传来娇斥声,徐庚寅抬起头,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这就离开。”说着拿出钱袋将银子放在柜台上,“掌柜的,你看是不是这个数,我买这个。”
  掌柜地点了点头,根本没数到底多少银子,一把手搂着全到了柜台下的钱柜子里,示意徐庚寅赶紧走。
  高芙莹忽然觉得心里堵着口气下不来,那年轻人从自己眼前经过,目不斜视,确切的说是根本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她高芙莹是什么人,何时受过这种漠视。
  “站住!”徐庚寅出了铺子,高芙莹喊了一声,脚步一顿他又继续往前走,站在马车旁的几个仆人就拦住了他,徐庚寅回头疑惑地看着她们,“所为何事?”
  “把你手中的钗子拿出来,本小姐喜欢,要买了,冬梅,把银子给他。”高芙莹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身旁的丫鬟立刻拿出钱袋子走到徐庚寅面前,把钱袋子往他手里一塞,要求他把钗子拿出来。
  这简直就是强买强卖地行为,徐庚寅知道身在京城权势之多只有自己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到的,眼前这位明显是被娇宠惯了的小姐让他厌恶万分,就算是过去再对徐若琳的行为不喜,他都不曾这么反感。
  “不好意思,这钗子我已经买下了,如果这位小姐喜欢,可以问掌柜地买。”徐庚寅将那钱袋子推了回去。
  “你...”高芙莹看着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有些下不来台,徐庚寅双手一恭,“告辞了。”转身从侧边走了出去,高芙莹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就算是秦大将军府的少爷都对自己一脸讨好,凭什么这个只是看上去长的俊俏的人可以对自己熟视无睹。
  “小姐。”冬梅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声,高芙莹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就上了马车,“回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家首饰铺子,掌柜和几个伙计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心有余悸地看着那马车离开的方向,“老板,那个公子会不会有危险。”
  “要我说啊,一看就知道是外来的,否则怎么会不知道高家小姐在这里的恶性,唉。”另一个伙计叹了口气说道,掌柜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骂道,“现在说什么风凉话,刚才怎么不见你赶紧吧人请出去,也不知道我最近走的是什么霉运,就开这么家小铺子都能招来这尊大神,不行,我得去庙里祈福一下。”掌柜地碎碎叨叨地说着拉开帘子去了屋后,没过多久,铺子里人又多了起来。
  徐庚寅回到了住所,小心的把钗子放了起来,没多久蒋院长就过来找人了,一见他在屋里放心了不少,“正找你们呢,明天就出结果了,今天咱们去好好吃一顿。”
  说到底是蒋院长的酒瘾犯了,考试前撑着没喝,如今可能敞开了喝个痛快再回县城去,将物件一放,徐庚寅跟着蒋院长走了出去...
  隔天公告就出来了,徐庚寅和另外一名同窗进了殿试,其余五名没有进。
  蒋院长还是十分高兴的,三年前他带来的十来个学生,可是只进了一个,全国这么多的学府,他们这能出两个也够让他心满意足的了。
  让他们准备准备去宫里参加殿试。
  按照徐庚寅的后话讲,偌大的一个宫殿里,就算是抬头,就他站的那个距离,到现在都记不大清楚皇帝的模样。
  殿试的时间只有一天,一早他们进宫之后每人一桌做开来按照发下来的卷子根据皇帝给的考题进行答题,皇帝只是在早上参拜的时候出现过,到了考试结束之时又再出现了一下。
  傍晚出了皇宫,蒋院长驱车等在外面,看到他们出来了,笑呵呵地拍着他们的肩膀安慰道,“别怕,你们可比我当年的时候好多了,那个时候我从这皇宫里头出来啊,已经有些腿软了!”...
  宫中礼部。
  八名礼部批卷的人按次坐着,将那些卷起来的卷子放在一旁,从第一个轮着往下批阅,到最前面的一个收了卷子之后计分,一个身穿朝服地人走了进来。
  正在前面计分的人赶紧起身迎了过去,“高大人!”
  “别紧张,我就是过来看看,我有个故友之子也参加了此次的殿试,我就是过来看看他的成绩如何。”
  那个官员毕恭毕敬地看着他,赔笑道,“敢问是哪家公子?”
  高学权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陈大人,若是说出来了岂不是徇私舞弊了,我就是过来瞧瞧,做主的还是你们呐。”说着走到那桌子前低头看了一眼陈大人已经记录好的卷子,陈大人坐下握笔都有些抖,幸好高学权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下面的其余八个都松了口气,按理说官员是不得干预这批阅结果的,可世界上哪有百分百货真价实地道理,含一些水分才是正常的。
  “没听说高大人有故友的孩子,陈大人,这?”排头的一个官员有些犹豫,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够聪明,意会不了高学权其中的意思,抬头问陈大人。
  “高大人只是过来看看,不碍事,你们批你们的。”陈大人继续低头计分,那张已经计分好的纸张上,一个名字上面赫然有些未干墨迹弥漫开来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