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冷月在决定之前，去了一趟法兰克福。
  她妈妈并不是通过和德国人结婚才移民德国的，而是在德国工作了多年之后，才获得了移民资格，所以至今仍然是单身。因此当石冷月看见家里有这么多人的时候，大吃一惊。
  大约二十多人，在客厅和草坪聊天、喝酒，看见她父亲带着她进门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鼓掌起来。
  “他们都是妈妈的朋友和邻居，都知道你刚刚拿了奖。”
  “……好吧。”
  发达国家的人吃饱了肚子，甚至吃撑了肚子，所以在精神追求走的较靠前，这包括社会事业，包括慈善，当然也包括艺术——所以艺术家，尤其知名艺术家的社会地位是相当高的。
  石冷月如今也算是一个知名艺术家了。
  一枚铜奖或许还不足够，但画展展览将会在一系列赫赫有名的地方举办，再加bbc的纪录片，以及林海门徒的名头——这一切组合在一起，那是一位毫无疑问的知名艺术家了。
  跟王鹏几个不一样，小姑娘其实还没怎么适应这个节奏。
  包括在华国的时候，她更多的还是一个天美的研究生，在画室深耕。而因为她本身是林海的弟子，平时往来的都是业内权威，不论是国际还是国内，均是如此，她自己对“知名艺术家”的定义也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所以头一次享受这个待遇，竟然是在德国，在她妈妈的花园里。
  老外也是会恭维人的，蛮吃力地应付完这些恭维，把客人送走——她很累，但她妈简直容光焕发。
  “这么过瘾呢？”
  “那是，闺女出息，能不高兴么？”
  “那我要是到欧洲来陪你呢？”
  “啊？”石妈妈太意外了，她其实说过好多遍了，尤其学油画肯定还是欧洲更有条件，不过石冷月对于父母离异还是有心结，年轻时候不愿意跟着她来欧洲：“你怎么突然想通了？那你在国内的事业怎么办？”
  石冷月看着妈妈惊喜的样子，还是做了决定：“也不是都在欧洲，老师在巴黎美院有个研究心，我可能要在里面承担一点工作，所以以后在欧洲的时间会多不少吧。”
  “那太好了。”石妈妈轻轻拍了拍手掌：“那妈妈看看能不能搬到巴黎去，应该也可以的。”
  ……
  如果说林海源古典主义研究心，以及国际青年油画展，都还是专业范畴内的大事——那么林海风格抵定以来，第一幅源古典主义肖像画《父亲》拍，它究竟能不能拍出过亿美金的天价？或者它将把林海作品价格抬升到什么的纪录——8000万美金显然不是终点？这一个一个天价数字的影响力，绝不至于专业领域了。
  所以人，不管爱不爱油画，懂不懂艺术，对于欧元、美金和人民币，总是极端热爱的。
  苏富巴黎秋拍的镇拍之物，是林海这一幅《父亲》。
  自从它在威尼斯双年展横空出世以来，苏富已经为它做了最够多的宣传、展示和蛊惑人心了。来自北美、欧洲、华国，甚至印度和墨西哥的超级富豪，所以对这幅作品感兴趣的人，都没有被忽视。
  有人甚至把这幅画称作“检验油画收藏届规模和家底的试金石”。
  确实，感兴趣人的太多了。
  几乎每一天，随着源古典主义得到更多一点认可，这幅《父亲》被赋予更重大的意义——《黑龙潭》当然也是标志性的，但肖像画在古典主义风格有特殊意义。这促使《黑龙潭》的先发优势，并不会削弱《父亲》的价值和代表性。
  其来自华国的，林海的老朋友，天韵娱乐的老板黄作，也是如约而至。
  这次与他同来的，不是禾田影视的李总了，而是华人藏届的几位大咖，都是曾经豪掷千金购买过油画藏品的超级富翁——这个豪掷千金，意味着曾经为单幅作品花费过亿美金。如黄作买了梵高的一幅《向日葵》，如另一位刘总，买了高更的《早晨》，统统都是破亿的价格。
  显然，他们也都认为，《父亲》破亿概率非常之高，以至于出席竞争者应该至少有这个心理准备和财力准备。
  超级富豪参加拍卖会的时候多么？不多，但也不少！
  如黄作这样喜欢参加拍卖会的，主要是享受现场氛围——很多富豪则不愿意抛头露面。不过今天这场拍卖会本人出席的并不少，一则巴黎毕竟是世界都会，富豪云集，如法国首富，lv的拥有者阿尔诺先生——同时也是最顶级的收藏家，他今天也相当少见地出席了。
  至于是冲着谁来的？
  也许是安迪·沃霍尔，也许是弗朗西斯·培根，当然，也有可能是林海。
  第二点呢，这场拍卖会相当高段，不管是拍品还是保证金，都是如此——所以筛选掉了一大批凑热闹的，现场人数也少得多。
  “阿布的人。”黄作目光从阿尔诺身移开，看向另一位俄罗斯人：“啧啧，阿布居然也有兴趣。”
  “不一定是林海，他对安迪·沃霍尔很感兴趣的。”边的刘总，对这位顶级藏家，切尔西的老板，显然也是较了解的。
  “唉，不管是不是，今天真是龙争虎斗了。稍微数一数，lv家的，阿布，caa那位，还有刘总您，港城的几个老牌家族，都有人出席啊，盛况空前。”黄作随意点了点，发现了一大批顶级藏家。
  刘总倒他淡定一点：“这么豪华的拍品，能吸引到他们也不足为。”
  “是啊，刘总是被什么吸引了？”
  “想知道啊？不告诉你。”
  “……”
  这场拍卖会确实豪华之极——出席的人身家总和，很可能超过了一千五百亿美金之多，从收藏品市场来说，更是云集了大部分的慷慨买家。
  当拍卖开始，以美金为单位的1000万，2000万在会场空，像一朵一朵烟花一样炸开，你知道什么叫钱只是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