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新社的快讯只是官方新闻的第一步。
  国视新闻紧随而，《人民x报》不落人后，《光明报》迅速跟进……
  华国艺术家……
  打破……
  纪录……
  史……
  超越……
  创造……
  书写……
  林海！林海！林海！
  这场官媒盛宴的最后**，来自国视已经开播数十年的最长剧集，这不是林海第一次联播，但是最长的一次，它给出接近两分钟的“庞大”篇幅。不仅报道了《父亲》在海外的骄人战绩，还历数了林海一段时间以来在海外的诸多成——从《图兰朵》大获成功、巴黎美院研究心成立、皮尤民调调查在世艺术家影响力榜单第一名、路透社30岁以下青年权力榜单第一名…到诸如法兰西艺术与社会学院外籍院士，英国皇家学会外籍会士等一众头衔的授予。
  通过这诸多的论证材料，充分而底气十足地证明了林海如今是全球最顶级的艺术家，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家，最世界的华国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生在新华国，长在红旗下。
  ……
  陆松华看完了今天的联播，放下老花镜，揉了揉鼻根。
  “有啥感受？老头儿。”石啸一边嗑瓜子，一边问陆松华。
  “能有什么感受？”孙秀莲拍了他一下：“海越来越厉害了呗。”
  “那可不，老陆做了一辈子革命工作，都没过联播呢。”
  陆松华斜了一眼这个不肖子孙：“你看看你，你海还年长几岁，都三十的人了。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算人家笨一点，蠢一点，可也不能还要人懒很多吧？天天混着，一点出息都没有。”
  石啸引火烧身。
  “说你蠢，你还是真蠢。”孙秀莲也不帮他：“不过海现在真是名气太大了，估计也不容易。”
  陆松华想了想，突然笑了一声。
  “死老头，笑什么？”
  “要是换个人，倒也真是不容易，各方面的利益纠缠足够把一个人消磨殆尽了，像莫语拿了诺贝尔之后，也是有很多身不由己啊。可唯独海不一样，别人都不及他潇洒，也不及他有能为，反倒没什么不容易的——你当他现在骂不出口么？”陆松华促狭地又笑了笑：“我看他倒是越发轻松了，现在能有份跟他说话的人，可都是要面子的，要是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一顿，恐怕是挂不住了。那不想要丢脸，也只有不要惹到海了。”
  “……倒也是。”
  孙秀莲今年也从对外交流协会副秘书长的位置退休了，临退还给了个正厅局级的待遇——很难说跟林海没有关系。
  “海要回国了吧快？”
  “嗯，也这两天吧。”
  石啸站起来，喊了一句“圣驾回銮喽”，然后嗖嗖地溜了。
  孙秀莲瞅了他一眼，看向陆松华：“老陆，李斐的事情你不管的吧？”
  “我怎么会管？”陆松华不屑一顾。
  李斐跟陆松华算是一挂的人，属于在联百花迎春晚会，会先后出现在特写镜头里头的人，边挂个“电影家”，或者“学家、评论家”的字幕，所以两人之间虽然没什么直接交情，但都能说得话的间人，那是多得不得了的。
  包括联副主席序列里头，也有电影家协会的主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演员，找了老陆，帮李斐说和了一下。
  不过他老人家是不知道偷剧本这码事的。
  陆松华面表示会考虑，其实早有所决定了，十年来，他一次也没有干涉过林海，这一次更是不可能的，老头别看正气十足，但其实是个非常护短的人，熟亲疏远，这还用问么？为了个外人为难自己人，然后自己去收人情装阔？这种low事，陆松华怎么可能去做。
  “李斐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欠个人收拾他。”陆松华摇摇头：“最近娱乐圈风雨飘摇，李斐恐怕也在担心海会落井下石吧。”
  娱乐圈确实是风雨飘摇，税收问题如泰山压顶，几乎所有人都逃不掉，李斐这种顶级导演，要么没问题，要有是大问题——毕竟一单拿几千万亿的人，能为个几十万几百万铤而走险？
  “不牵涉也好，海都有自己的成算。”
  ……
  对于林海即将回国这码事，李斐确实有所担忧——海外有力量在调查他涉及的那个黑客络，这一点他已经知道了。
  而林海在海外的声势如日天，往来巨富，谈笑权贵，说他有能力动员海外的调查机构，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斐终究能屈能伸，虽然看似他也没怎么得罪林海，已经低姿态地找关系伏低做小去了——简直是林海气焰太盛啊。
  “陆主席怎么说？”
  “老陆说考虑一下。”
  李斐感觉有点凉了：“您说，我能门去拜访一下么？”
  “你要是想去，那去呗。”这位李副主席也是好好先生：“不过老陆这两年深居简出，休养身体，不太见人，你能不能进门我不知道了。不过你跟林海那点事情，至于么？难道你真的让王景峰挖敦煌墙角了？不对啊，王景峰我看也没什么事儿啊。”
  “呵呵，没有，怎么会，林海那人，你知道的，喜怒无常，我怕他这么想嘛。”李斐干笑着。
  “那你不如直接找林海啊。”
  “我哪儿见得到他呀。”
  李副主席有点意外：“不至于吧，你一个大导演，见不到他一个娱乐公司老板？”
  “他是普通的娱乐公司老板么？他快飞升成仙了，你看看，联播给他两分钟时间——这是什么待遇？最顶头那几个都不一定有这个时长。”李斐对李副主席这超然物外的，也是没办法。人都说无欲则刚，李副主席属于无欲则刚，七十多了，找他拍戏的，都是求着来的。
  老李想一想，觉得挺复杂，摇摇头不多说了。
  李斐则转头去敲陆松华的门——那当然是，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