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蜕凡么？
  莫川盘膝坐在石头星的茅草屋中，感受着万千变化道引起的质变，整个人忽然对所谓的蜕凡境有了直达本质的认知。
  “不知在这片星域之中，将此境界命名为蜕凡的修士是谁？以蜕凡命名，果然贴切！”莫川心中赞叹。
  此时别看他的生命形态还是人族，实际上本质已经发生了改变。在他体内，五脏六腑全部被一层特殊的能量力场所包裹，在这力场的作用下，各个器官发挥出最大的效力，并且因此提挈丹田之中更加高级的能量！
  而覆盖他五脏六腑的能量力场与其说是道，不如说一种规则衍化到极致的选择。
  换言之，如果一个生物可以不停进化的话，那么它进化而出的最终形态，极有可能就是莫川现在这形态。
  一般大罗星域的修士想到达到这一境界，需要的是慢慢将大道篆刻己身，从而顺应大道，最终达到进化的终极目标——适应环境。
  而莫川呢，他直接讨巧的疯狂修行变化道，综合万千生灵之所长，最终抄了捷径，达到了蜕凡境。
  大罗星域流传的传说是对的，如果谁能掌握变化道的所有道痕，那么神游境也不在话下。
  “剩下的变化道道痕该如何攫取？”莫川看着天空中凝实的各系变化道生灵的法相，喃喃自语道。
  牟大圣为了能让他拼死效力，对他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莫川猜测牟大圣手中的变化道道书估计已经被他掏空了。
  剩下便是还有一些绝世孤本，想要拿到手中估计也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这些孤本便是拿到手里，对莫川的帮助其实也十分有限。因为想要冲刺神游境，对变化道道书的需求量之大，已经不是区区几十本变化道书可以解决的了。
  莫川沉默了一会儿，一挥手，面前空间陡然波动起来，没多久一名背后生着一对蜻蜓翅膀的妖族悄然浮现而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九！
  再仔细观察的话，赫然就会发现小九赫然也已经掌握了道痕，而且修为已有洞虚之境，距离蜕凡境也仅仅只有一线之隔。
  “为何不突破？”莫川问道。
  莫川虽然将小九从九重天剥离出来，但是对小九授权级别极高，尤其是在道痕方面，他允许小九查看所有道痕，因此理论上他能达到什么高度，小九便能达到什么高度。
  小九和莫川在资源上唯一的区别就是，小九对九重天只有使用权，而莫川拥有所有权。
  这两个权利，虽然有这本质区别，但目前来看，其实并无任何区别。
  “在这里突破未免太耀眼了些，还是等等吧。”小九看着极目眺望远处的天幕，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神色。
  老实说，她对莫川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可以说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莫川是她的缔造者，理论上来说就是她的父亲！而恨，是因为莫川对他的不信任。
  然而当她拥有自己的身体之后，尤其是最近传送到大罗星域帮助莫川布置伏笔之时，她似乎又不恨了。
  因为她陡然发现，原来拥有一具完全属于自己的身体并不是一件坏事。
  虽然她作为九重天器灵的时候，从来不会感觉到乏味，甚至因为太始界之浩大，每天都有无数新鲜事给她解闷，然而那种解闷方式和亲身体会明显是不一样的。
  如果硬要比喻的话，那就如同主人家乡地球上的网瘾少年一张屏幕阅尽天下和徒步旅行看遍世界的区别。
  “也好，我的突破恐怕已经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力，你要是再突破，我的身份怕是会引来更多的质疑，少些麻烦也好。”莫川点了点头。
  不曾想，小九却道：“主人，公布你的身份吧？”
  莫川一愣；“为什么？”
  “经过九重天的逻辑运算结果来看，你接下来遭到佛国大能狙杀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六十以上，这还是你突破消息尚未宣扬出去的结果，如果宣扬出去，可能性将提升到百分之八十以上。这不是危言耸听，换位思考一下，这事搁在你身上，你能容忍一个天才在自己老巢为非作歹？”
  莫川点了点头，就听小九又道：“实际上，你不公布，你能在妖族捞到的好处也十分有限，其他道书你不需要，变化道又已经被您榨得差不多，资源方面你有九重天，整个大罗星域的财富恐怕都不如你，所以你现在便是帮助妖族，也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如此，不如绑架整个大罗星域，逼迫他们交出变化道道书！”小九忽然语出惊人道。
  莫川被小九的话惊到了，他诧异的看着小九，许久才道：“你的胆子不小哇？”
  小九笑：“世人皆知九重老祖乃九重天之主，实际上我小九何尝又不是九重天之主？做惯了九重天之主，我的眼光岂会仅仅局限于一隅天地？”
  莫川闻言愕然，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说来，我这九重天之主，混得还不如你来得逍遥自在？”
  “可以这么说，你打下的江山，一直都是我在享受，即便是在现在！”小九狡狯的道，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大好。
  是啊，只要不背叛，九重天等于还是她的，她现在拥有的资源可以说跟她的主人莫川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不能背叛。
  如果背叛的话，小九能猜到她会死的很惨。
  除非她有把握瞬间将莫川的本体、太始分身乃至无数不知被主人撒向哪里的血化身全部杀了，否则只要遗漏一个，甚至遗漏一缕神念，她的主人莫川肯定就有手段复活。
  只要能复活，以九重天之犀利，东山再起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有时候，思考到这小九也不得不佩服主人的多疑，因为她知道主人将她剥离出来的决定是对的。
  对主人来说，他最大的依仗其实一直都是九重天，只要九重天不失，他便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你享受了这么久，现在也轮到你帮我打江山了！”莫川嘿嘿笑道。
  “愿意为您服务，我的主人。”小九笑嘻嘻的弯腰，比划了一个绅士礼。
  “不得不承认，绑架全世界确实是个绝妙的好主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绑架全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