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这是顾雪仪和宴朝结婚的第五年。
  和之前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两个人都是标准的工作狂， 他们偶尔会在各自的书房工作， 偶尔也会在一起静静翻阅书籍或者报表一类的玩意儿。
  正因为各自拥有事业。
  当忙碌结束后再看见对方的面容，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思念和激情。
  甚至偶尔在某个金融峰会上相遇， 都能暗搓搓秀个恩爱， 别有趣味。
  这比顾雪仪想象中的婚姻， 要有意思多了。
  她现在坐在VIP候诊室的沙发上， 静静等待着检测结果。
  前几天，顾雪仪刚亲自去参加了一个公益项目，是援助山区女童入学的。
  因为山区比较偏远， 宴朝就临时推了会议，和她一块儿去了。
  有媒体偷拍下了照片。
  照片中，两个人的身影， 只有宴朝撑伞的手腕入镜了。
  所以看见热搜的时候， 顾雪仪觉得无聊，宴朝觉得还有点不爽。怎么就只有手腕？
  顾雪仪敛住思绪， 懒洋洋地倚着沙发， 打了个呵欠。
  宴朝却是突地伸出手， 将她往怀中揽了揽， 顾雪仪也就顺势倚着他了。反正最后胳膊酸的一定不是她。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
  医生笑着走了进来：“您是说因为山区路上颠簸，所以可能出现了异常疲劳是吗？”
  顾雪仪轻点了下头：“可能是什么别的原因吗？”
  这位属于私人机构的医生微微笑着说：“您有考虑过做一个血检血hcg、尿妊娠或者B超检查吗？”
  宴朝：？
  顾雪仪：？
  两个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半晌都没回过神。
  医生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 于是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
  宴朝突然将顾雪仪抱了起来：“我们去做检查。”
  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医生瞥了一眼， 都能瞥见男人因为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脖颈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
  宴文柏发完微博后就飞国外了。
  有人在微博底下问：【四少， 需要有人来接个龙吗？帮@江靖，不如明天的热搜第一安排江少吧？】
  底下一群【哈哈哈就是你把鬼子引来的吗？】
  不过没等江靖到微博底下发言，宴文柏就立刻回了那条评论：【不用，我一人顶七天】
  【四少口吻渐渐冷酷，你怎么可以怀疑四少？笑死】
  【怀疑也就算了，还@江靖2333】
  宴文柏的微博底下，一群网友又愉快地哈哈哈了一整天。
  翁芸的粉丝更被气得要死。
  一人顶七天？这话他也敢说？
  但光生气也没用了，这会儿几个还有理智的大粉，慢慢感觉到了慌乱。
  网友看了都忍不住为他们叹息。
  【翁芸的粉丝现在也挺难的。盼着蒸煮从热搜掉下去吧，TOP人设就崩了，心里难受死了。但蒸煮要真上了第一吧，被骂上第一，也气人啊。】
  【看见他们这么为难，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翁芸也看见了这些评论，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也顾不上羞耻了。
  她想从热搜掉下来！
  让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盖过去，反正网民大都七秒记忆，明天就会被别的东西吸引走。
  可过去翁芸买通告砸热搜的事儿干太多了，这会儿想要如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人家平台也是要流量的。
  这么高的热度，凭什么你说撤就撤？
  韩哥倒是冷着脸劝她：“行了，也别哭了，这时候哭有什么用？要我看，你这会儿不如干脆下个狠手，多砸点钱，把自己送上第一得了。黑红也是红。这么大的流量，黑你的人越多，到时候触底反弹的路人也就越多。他们反而会怀疑有人故意网络暴力你。”
  翁芸这才放下了捂脸的手，心底有点意动。
  她能和韩哥合作多年，并且合作愉快，要说彼此之间没有脾气相投的地方，那是不可能的。正如韩哥所说，当初制定方案，是她一块儿点了头的。
  想到现在她联系不上那位顾总，青云CEO也避而不见，国际大导更毫不客气地斥责了她，无数明星都光明正大下场了……
  她已经走入绝境了，没什么是不能做的了。
  翁芸点头说：“好。”
  韩哥转头就联系了人砸钱。
  翁芸这两年没少捞钱，要砸个热搜还是很容易的。
  那边平台接了电话，也很快乐地同意了。要是翁芸买上了第一，到时候话题度只会更高，对平台来说也是很大的好处。
  平台这边收完钱，还没等第二天操作，那边宴文柏的飞机落了地，记者发来了第一线报道。
  原来是R国境内又发生武装暴动了，扣留了一批华国留学生和在R经营的商人。
  消息一出，立刻上了新闻，空降热搜第一。
  翁芸的团队时刻盯着微博，就等局势逆转呢，结果半天，就等来了宴文柏的热搜第一。
  翁芸脸色一变。
  韩哥马上打电话去问怎么回事。
  那头无奈地说：“外交无小事啊。怎么能被娱乐新闻压下去呢？”
  真要压了，他得去喝茶了。
  翁芸气得直呕血。
  感情花钱买第一都买不了了？
  韩哥气得骂了几句华国ZF云云。
  吓得那头马上挂了电话。
  团队里的其他人脸色也有点不好看，抬起头说：“这也很正常。”
  “哪里正常了？这难道不是你们ZF管控你们喉舌，不允许新闻自由的表现吗？”韩哥冷哼。
  “放个娱乐新闻就叫新闻自由了？”有人忍不住小声说，但到底还在这个团队里吃饭，韩哥能不是东西，他们却不能违反合同，所以说完这句话就住了嘴。
  韩哥这会儿反倒更不肯让步了，一拍板说：“等，等明天！明天不行，后天……”
  他扭头对翁芸说：“我跟你说，你就等着看吧，这次你要是不逆袭，以后就等着一直被人踩着吧！”
  事实上，宴文柏说的“一人顶七天”，真不是开玩笑的。
  这些年，他没少和各种任务打交道，对其中的流程再了解不过了。
  果然一天过去，还是宴文柏的热搜。
  这时候有人说翁芸团队在想买热搜，还被嘲了一遍。
  人家做公益不能压你，怎么，国家大事的新闻也不能压你？你可真是牛逼透了！
  因此网上还掀起了一轮，关于H国饭圈文化侵蚀本国文化的危害性，以及H国团队的那些骚操作……
  宴文柏就这么连着霸了好几天的热搜第一。
  等到第八天的时候。
  宴文嘉都有点不爽了。
  怎么老是你出风头？
  我还等着为大嫂出头呢！
  翁芸家粉丝一片愁云惨淡的时候，国外突然传回了消息，说是国外武装竟然大胆地袭击了外交团队。
  翁芸粉丝这才松了口气。
  心说可赶紧出事儿吧，烦死了。
  翁芸这会儿也都神色憔悴地盯紧了国外的消息。
  一时间不少第一线战地记者，也进行了即时的报道。
  就连顾雪仪也坐在了沙发上，紧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新闻连线直播。
  没一会儿，宴朝上楼了。
  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袖口挽到了手肘处，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有奶茶，有点心，有水果……
  他将食物摆在了顾雪仪的面前。
  顾雪仪有点惊讶：“你不是去公司了吗？”
  “不去。”宴朝淡淡道。
  “？”
  宴朝怎么有心思去公司？
  从拿到检测报告那一刻起，宴朝脑中飞快地闪过了很多画面。
  是，顾雪仪怀孕了，这是一件让他高兴得几乎绷不住表情的事。
  宴朝这人在亲情上从来淡漠。哪怕是宴家几个小的，到现在，也还没能真正被他引为亲人。
  只有顾雪仪，唯有顾雪仪。
  是他爱的人，也是他的亲人。
  然后现在突然多出了一个与他与她都紧紧相连的血脉。
  那种感觉是很微妙的。
  就好像在这个世间的牵绊变得更多了，也拥有更丰富的幸福感。
  可随之而来的……孕前期容易流产，孕期容易突发的各色疾病，以及生产时的各种突发情况，包括整个孕程乃至到生产后都有可能出现的抑郁症……这些画面，如同阴霾，笼在了宴朝的脑中。
  宴朝做事，从来讲究周全。
  但这样的事……却好像处处都有隐患和风险。
  宴朝又怎么能去公司？
  宴朝淡淡说道：“我要休孕假和产假。”
  顾雪仪：？
  顾雪仪歪头看他：“宴总需要休吗？”
  “要的。”宴朝取了一颗提子，送到了顾雪仪的嘴边。
  顾雪仪张嘴咬了进去：“好吧。我之前翻阅资料，发现国内有女性的产假，好像还没有男性的？宴总可以试试是个什么滋味儿。”
  宴朝还待说话，顾雪仪却竖起手指：“嘘。看新闻。”
  宴朝只好住了声，陪着她一起看电视。
  电视上很快出现了宴文柏的身影。
  ……弟弟有什么好看的？
  宴朝当下又挪开了目光，最后悄然落回到了顾雪仪的身上。
  发丝轻轻垂落在她的面颊上，她的眉眼微微柔和。
  有种时光静谧的味道。
  刹那间，宴朝甚至觉得，其实没有孩子，就只有他和顾雪仪就足够好了。
  ……
  这时候网络上也在实时观看新闻。
  本来最开始的画风都是很担心的。
  直到宴文柏露出了如狼般的眼神，抬手解开西装纽扣，外套一脱，空手把一个武装分子放倒并夺了他的枪。
  【艹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武装分子：？你给我来这个？】
  【华国人均会功夫实锤了！】
  翁芸和翁芸的粉丝蹲了大半天的新闻，结果就蹲了个寂寞出来。
  翁芸的粉丝死活想不通，就披了个小号去网上装路人问：“宴文柏不是外交官？怎么还会功夫？能放倒武装过的恐怖分子？你开玩笑呢？”
  因为是披的小号，倒是很快吸引来了一些热心网友。
  【姐妹第一次了解宴文柏这个人吧？姐姐给你讲讲哦。这位宴先生，出身豪门，是宴氏的四少哦。早在好几年前，有商业对手请了亡命之徒准备绑架他。结果全被撂倒，一口气送警局了呢。】
  【是的，四少很牛批的。还在采访里说都是顾总教的。233实话讲，我真的很想看顾总的身手。】
  【据说当年还差一点去当了特种尖兵。结果因为长得太太太出众，气质太不一般，人家把他下去了哈哈，最后就去站外交台了！我觉得很OK的，还给咱们吸了好多国外的无脑颜粉呢。特适合当咱们的门面！】
  翁芸的粉丝一条条看完：……
  神经病啊！
  你会打拳，你还去当外交官？
  宴文柏在国外的英勇表现，又一次在国内上了热搜，连国外都忍不住议论纷纷，称华国的外交官真是奇了，竟然能文能武，穿上西装是外交发言人，脱下西装能刚暴徒。
  华国不愧几千年文明大国！
  这时候也有人再次想到了宴文柏几天前的“感言”。
  国外那些对顾雪仪不熟悉的人，也就跟着再学习了一遍顾女士的牛逼之处。
  翁芸看完新闻，虽然也觉得很迷惑，不过好歹是松了一口气。
  明天总不会再霸着热搜第一了吧？
  她再不翻身，工作还得接着往下丢。
  结果翁芸刚刷新一下微博，就看见热搜多了个#接力#
  她无意中一点进去，就看见又有个名字，转发了宴文柏的微博。
  @宴文宏：我接力。
  翁芸茫然了一下。
  这是谁？
  不过从名字上看，好像也是宴家人？
  翁芸皱眉。
  这人他听都没听过。
  翁芸的粉丝也这样想。
  只不过这次，他们是悄悄在自己小圈子里发了，但还是难免被人截了出去，标注“奇文共赏”。
  【翁芸粉丝到底有多无知啊，豪门豪门不了解，公益不了解，国家大事不了解，科研也不了解……】
  翁芸粉丝一看就觉得不妙，这次跑去百度的脚步就快多了。
  在他们成功搜出百科内容的时候。
  热搜第一的位置又一次被接管了。
  宴文宏又获奖了。
  【宏宏真的一心搞科研啊】
  【艹他来了他来了，他又带着对大嫂的感言来了……老是这套词，全世界都快知道你们是嫂吹了】
  【翁芸粉丝：知道了知道了求求别cue了我们说不出话了】
  【LS对他们的心理描述真的很精准】
  翁芸粉丝看见的时候，气得脸都绿了。
  但战役都进行到这时候了，这已经不是谁认错谁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了。更何况他们之前那么粉翁芸，就是因为她总拿top。他们又怎么能轻易低头呢？
  于是还有几个嘴犟的，说：“……这么年轻能做出什么了不起的科研？”
  【他是个天才】
  “天才又怎么样？天才现实多低能，多自闭，也多疯子。”言下之意就是骂宴家人都挺神经病的。
  结果这话一出，又被人po出来打脸了。
  【我真的求求翁芸粉丝了，他们能不能做好功课再比比，给我提供了好多笑料，我笑得头都要掉了，让我保住这颗头好吗】
  【哈哈哈我来讲个笑话，宴文柏做外交是个话唠，宴文嘉学表演整天笑嘻嘻，宴文宏搞科研不擅交际很自闭】
  【LS姐妹真会说反话，求求别再用刻板印象来套我华国科学家了】
  【+1，总有人觉得成绩好的，其它方面一定低能。低能个锤子。宴文宏能在国际学术界取得这么牛逼的地位，一是他本人能力牛逼，二是他那张嘴真的牛逼啊！他给自己忽悠了多少实验资金啊！他团队都超喜欢他……】
  【是的哈哈，每次国家队出席活动，他都特别能担门面，绝不用担心我国科研人员挨欺负……】
  【有次差点把别国科学家带跑了你敢信？】
  翁芸粉丝：……
  cnm！
  宴家都什么人？
  宴文宏因为拿奖，又连着上了两天热搜第一。
  之后有人又整理了一遍历年嫂吹大事记，于是又上了一天热搜第一。
  翁芸被整到都快没脾气了。
  也就她的粉丝还不肯轻易认输。
  而韩哥更不愿意后退了。
  “我们输了，就得赔一大笔钱！”
  韩哥让翁芸又掏了一笔钱去买热搜：“你得给你粉丝注点强心剂，让他们相信你还是top，他们还能为你战斗！”
  但这回平台方都犹豫了。
  大家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打转的，谁能不了解顾雪仪的来头呢？
  真要玩儿下去，把大家激怒了，就不止是宴家几个小的出来打脸羞辱，打完就走了。到时候这战火指不准得蔓延多久多远去……算了算了。
  韩哥得到那边的拒绝回复，气得鼻子都差点歪了。
  “国内有什么人是顾雪仪的仇家？”韩哥问。
  翁芸双眼一亮，也想到了这个思路，连忙去查了查，还真让她查出来了。
  宋家，是顾雪仪最大的死敌。
  翁芸再一搜。
  宋家宋成德身亡，石华入狱自杀，XXX入狱……后面跟了一串，全都他妈没个好下场的。
  而且还都是在短短两年之内接连发生的，他们一家就跟中了什么诅咒似的。
  唯一好好的，是宋家的宋景。
  翁芸有点犹豫，因为她也不确定这个宋景是否有力量能对抗上顾雪仪。
  翁芸被这段时间一套操作搞下来，心底都有点发怵了。
  转眼又是一天过去。
  还是有人骂翁芸，但她就死活卡在热搜第二第三，第一就是上不去，这都成了近期热搜一大奇景。
  这次倒是没什么人发接力了。
  翁芸心想我这下能松了口气吧？
  我能出来卖惨了吧？
  长久没能好好休息的翁芸刚躺下，就又被公关团队的电话叫醒了。
  那头无语凝噎：“……翁小姐，您这次是红出国了。”
  红出国？
  翁芸当然巴不得红遍全球。
  但对方的口吻实在太奇怪，弄得她不得不一溜烟爬了起来。
  韩哥也来了，黑着脸把手机递给了她。
  翁芸一看，却是在ins上，一个在外网已经拥有了上亿粉丝的特别出名的名媛千金。
  英文名叫lilis。
  翁芸扫了一眼，往下看去。
  然后就看见对方配文：终于轮到我接力了了吗？我要蹦起来了哈哈哈。
  下面好多外网网友问接力什么的。
  翁芸眼皮跳了跳，有点不敢看了。
  翁芸就这么当了几天的鸵鸟，没去关注新闻，也没去上通告。
  等广告商都联系她，要告她违约了。
  翁芸才终于迈出了门。
  她要参加新活动的地方是在一处大商场，商场外接了个大广场。
  翁芸将自己全副武装，免得被狗仔偷拍，然后才到了现场。
  结果等她一下车，就看见广场上的广告大荧幕里，有一个年轻女孩儿头戴博士帽，正在发表演讲。
  她发表完拿到高等学府博士学位的感言之后，微微笑了下。
  翁芸听见耳边有行人笑着说：“来了！来了！”
  “哈哈哈妹妹终于学聪明一回啦！都知道买国内所有的广告大荧幕位置进行转播啦！”
  “会气死哥哥和弟弟吗？”
  “也该气死他们了，可怜妹妹被气好多回了。总是找不着机会发表感言。”
  翁芸：？
  什么玩意儿？
  但同时她心底也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直到她亲耳听见荧幕里的女人说出了那句特别耳熟能详的：“到这里，我不得不说出那句最重要的话了。我最感谢的人是我大嫂……”
  “哦？要问我大嫂是谁吗？顾雪仪啊！”
  翁芸彻底疯了。
  她一脚踹在车身上。
  神经病啊！
  为什么都把顾雪仪挂在嘴边啊？
  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是顾雪仪啊？
  顾雪仪有什么值得维护的？都要来针对她！做个公益了不起吗？
  韩哥脸色大变，连忙伸手去拦她。
  而网络上，网友们都忍不住同情翁芸了。
  【虽同情，但还是喜欢不起来哦~就是觉得蠢得有点惹人怜罢了】
  【+1，感觉她这辈子都别想再上热搜第一了】
  【根治top癌的有效办法↑】
  媒体们都忍不住一边整理手边的照片，一边摇头。
  “多惨呐。那位一发歌就撞上别人恋爱结婚出轨，死活上不去头条的歌手，都没她惨……”
  “是啊。”记者挥了挥手里整理出来的照片：“宴总不去公司了，陪着顾总去医院做产检……啧，这消息要是出来。感觉还能再上几天热搜……”
  “真惨。”他们毫不走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