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曼雨点头。
  但她没有见到勿虚子，也不好多说。
  “娘，我们等一下回家再说苏妹妹的事情。”柳红艳打圆场。
  村西头原本只有柳三瘸子一家，两间茅草房子。四周长满了野草，差不多一人高。
  四周似乎阴森森的，偶尔一股风吹过，真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务虚子正在有模有样地做法事。
  四周有胆大的村民在观看。
  务虚子杀了一只公鸡，正往地上滴血。
  公鸡还没有死透，鸡爪子还在抽搐。
  村民们看到毒姑带着一群外地人来了，自动让开一条道。
  务虚子也看到毒姑等人，不过他在做法事，略微向他们点头，算是打招呼。
  公鸡的血滴完了，也死透了，便被务虚子扔到一边。
  务虚子拿出一把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上蹿下跳地比划着。
  突然，在场众人都感觉到一阵寒风袭来，原本明亮的天空骤然昏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苏曼雨一直拉着苏天赐的小手，感觉小家伙明显有些害怕。
  “天儿，别怕，靠在娘亲身上。”苏曼雨低语道。
  苏天赐听话地紧挨着娘亲。
  方友原则将一大一小圈在他怀中。
  柳红艳则踮起脚尖，唏嘘道：“还真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呢！”
  晨子打了个哆嗦，“少奶奶，真的有鬼啊！”
  “小心被鬼抓去吃了！”花子若不屑地吓唬晨子道。
  四周看热闹的村民也是窃窃私语，场面有些闹哄哄的。
  这若真是有鬼，也给吓跑了！苏曼雨心中腹诽。
  在众人的猜测中，务虚子很快结束了法事，他的桃木剑一挥，大喝一声：“去吧！”
  刚才还阴沉沉的天，又变得晴朗起来。
  务虚子将他的法器等东西归置起来，对众人道：“都散了吧！没事了。”
  “真没事了？”有村民不大相信。
  “道长，收到鬼了吗？”有村民好奇。
  “道长，鬼长什么样子啊！”有村民打趣。
  务虚子故作严肃道：“这里不干净，大家都回吧！暂时没事了，但贫道也不能确定晚上会是什么情况。”
  这话的意思是，天黑了，保不齐还有不干净的东西。
  村民们做鸟兽散。
  没有了外人在，务虚子才呵呵笑道：“艳儿，回来啦！怎么都杵在这里，赶紧带客人回家去呀。”
  “爹，这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吗？”柳红艳挽起务虚子的胳膊，撒娇道。
  “你学了这么多年的道法，难道看不出来吗？”务虚子故作生气道。
  “看样子是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艳儿很多年没有做这些，有些看不真切。”柳红艳撅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柳三瘸子被草草埋葬，他又没有后人为他烧纸，难入轮回，所以魂魄在此处流连。本来他是刚死的魂魄，还不会有什么，只是因为有他的魂魄在此流连，引得是附近的孤魂野鬼乱窜而已，所以晚上的时候，村里人才听到有哭声。”务虚子解释道。
  “那是不是给他烧一些纸钱，他就能够进入轮回，也就不会引起孤魂野鬼在此作祟。”柳红艳回道。
  “是这样的，但是爹准备为这里的孤魂野鬼做一场法事，让它们都进入轮回，让我们的村子安宁下来，毕竟我们住在这里。”
  务虚子神色凝重。
  “爹，要把这里的孤魂野鬼都静化了，让他们进入轮回，那会很麻烦是不是？”柳红艳问道。
  “的确是这样，要做七夜的法事，正好你回来了，可以为我护法。”务虚子点头道。
  “不过，爹，苏姑娘找你有事。”柳红艳想起苏曼雨的事情。
  “我们回家再说吧。”务虚子也知道苏曼雨等人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柳家老宅，老旧古朴，透着丝丝神秘气息。
  这也难怪，男主人整日与鬼怪打交道，女主人玩的是毒虫蛇蝎。
  毒姑的毒虫蛇蝎盘踞在屋顶或是墙角，看着有些瘆人。
  务虚子的法器等东西则是供奉在堂屋正中央，香烛袅袅，似乎有某种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在那些法器里，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苏姑娘，你来找贫道有什么事吗？”务虚子直接问道。
  “道长，能借一步说话吗？”苏曼雨看看四周，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太多。
  “这边请。”务虚子将苏曼雨带到一间客房。
  房门关上。
  “苏姑娘，现在没有其他人了，你可以将你的事讲给贫道听了。”务虚子含笑道。
  苏曼雨有些犹豫，她若是将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魂魄这事给务虚子讲了，不知他会不会把自己当恶鬼给收了啊！
  “那个，道长，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收鬼啊？”苏曼雨弱弱问道。
  务虚子一愣，看苏曼雨的眼神有些复杂。
  很正常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嘛！
  “苏姑娘，你见鬼了吗？”务虚子问道？
  转而又觉得这话不妥，“贫道的意思是，苏姑娘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困扰？贫道不才，但一般的恶鬼什么的，还是能收拾的。”
  “不是恶鬼。”苏曼雨脱口而出。
  “苏姑娘，人一但死去，一般是落入轮回，还流连在阳间的必是有心有不甘之事未了，所以我们道士一般称之为恶鬼。”务虚子解释道。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世上压根儿没有好鬼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