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家庭教师来了，萧晗才知道母亲已经给她报名了下月中旬的中招考试，并且制定了详细的复习计划。
  语数外社科一共五门课，每门一个老师补一周，每门八小时。
  “听你母亲说，只要你能达到三百多分的普高线就能给你报上高中。”数学老师很年轻，说时忍不住笑：“这其实很简单，数学选择题的分数就有40分，再加上别的学科和作文保底分。你只要掌握最基础的必考模块就行。”
  他推了推眼镜：“而且你已经十九岁了，正是脑子最聪明最灵活的时候。”
  萧晗还是第一次被人夸，握笔的手都有些颤。
  “老师你教吧。”萧晗颇有自信地翻开数学题，开始认真找ABCD。
  才过半小时，数学老师就气的七窍生烟，大声问她能管事的家长在哪儿。
  萧晗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总让别人生气，咬着唇很委屈又不敢说。
  英烨进来时眉头微微皱着，换了一身衬衫长裤，耳上的蓝牙耳机还亮着，大概在开什么视频会议不能中断。
  “这女孩叛逆心太重，没有一丁点心思在学习上。做家长的一定要管，你们要和她说不通，神仙也教不了她！”
  数学老师用力拍桌子：“问她最最简单的勾股定理都不知道！点线圆说了十分钟，头点的挺快，一看题就在画鬼画符！还有内角外角，她竟然问我是左脚右脚，还是动物脚？”
  数学老师都气笑了，英烨却仍是面色冰冷，眸中毫无起伏。
  萧晗被继兄冷冷的瞥了一眼，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是老师自己说什么角的……”她左右手举在头顶，各竖起两根手指：“角角？”
  英烨：“……”
  数学老师扶额说：“就记住一个三长一短选最短，差不多长选最长。”
  英烨转身往门外走，示意数学老师跟上。
  大约十分钟后，数学老师回来了。他气的直摇头，收起他自己的书包说：“另请高明吧，我这真教不了。”
  继兄这是把老师请走了？
  萧晗更忐忑了。
  也是，母亲请老师肯定花很多钱，来教她这样一个笨蛋已经是浪费了。如果真让她考上了，以后读高中再出国什么的，浪费的都是英家的钱，继兄肯定不能接受。
  ‘这样就不用去学校，可以整天窝在屋里看见英烨了。’萧晗忽然生出一点坏心思。
  正拍脸摇头时，英烨端了一杯水走进来。
  “对不起！”萧晗害怕地往后躲，双手抱在胸口戒备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会！”
  “……”英烨本还平和的面色骤然转阴，他皱眉朝她走来，明显是不信的。
  萧晗瑟瑟地说：“对不起，我很笨的，我上学时候就听不懂，脑子不好记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惹老师生气……”
  英烨越走越近，萧晗总觉得自己要挨打了，险些从椅子上滚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啪嗒——
  英烨放下了水杯。
  重重的一声，萧晗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抬起手，不是打她。他的手落在她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唉。”
  他在叹气。
  萧晗想哭，可知道这会不能哭，太丑了会吓到他。
  她逃回自己的房间，蒙在被子里好一会儿，又开心又难过。
  透过监视器，只能看见小姑娘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白团子，听不见什么哭声。
  英烨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电脑屏幕亮了，是新邮件。其实助理就早就搜集了萧晗的信息，只是他一直没有看。
  毕竟没什么人会希望被人翻出老底。
  “生父不详？”
  开头就够不祥的了，英烨又往下看：从小跟随母亲陶双生活，无幼儿园入学记录，小学共借读过五所学校，两个省四个市，9岁时第一次进组演出，母亲亲自寻的导演，13岁时签约娱乐公司，之后常驻片场，片酬收款账户归陶双所有。
  “……”英烨对那女人怒意更大了。
  他就不该给陶双赶去别山疗养，应该送进山沟沟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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