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的心本是疼痛的,被向晚这样一问,却顿感尴尬,自己爱着的男人,被他爱着的女人问,他是不是精神状况有问题。
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这样做有多滑稽吗?
“向晚,你居然说我神经病?是,我是神经病,我就是被你逼成神经病的。”凌绍阳激动的伸手就要去掐向晚的脖子,或许因为向晚从来没有对他进行过人身攻击,又或者是因为今天向晚甩了单,没有江睿在一旁护着,他便觉得体内有很多力量需要好好的发泄出来。
向晚虽是跟个小媳妇似的被江睿欺负惯了,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被其他男人欺负,凌绍阳手还没有伸过来,她就抓起景微桌上的电话机,抡起就朝凌绍阳的头上砸去。
“啊!”凌绍阳伸向向晚的手缩回去,赶紧护住头,惨叫一声,吓得蒋欣赶紧跑过去看他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向晚终于知道以前每次凌绍阳闹起来江睿出面治他的时候有多气愤,有些人,你只有和他正面交锋的时候,才知道有多讨厌,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居然到了两看生厌的地步,终于印证了宁默那句“分手了便不能做朋友”的话。
“向晚,你居然伤我?”凌绍阳捂住侧脑,眸色痛楚的说道。
景微和蒋欣两个人俨然多余。
“伤你?若不是你想伤我,我也不会想伤你。”
凌绍阳觉得手心里有些黏黏的,将手放在眼前才看到殷红一片,苦笑一声,“向晚,你居然忍心伤我,你看到我受伤,真的不难过?”
蒋欣阖了眼,只管困难的呼吸着,咬着唇。
向晚将手里的电话机放到桌上,已经顾不得在董事长面前的形象了,因为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了。
叹了一声,无力的一笑,“难过?凌绍阳,你看不出来现在是谁在为你难过吗?是第一眼发现你受了伤的人,是现在扶着你的人,我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凭什么要难过?你说你是我什么人?我拿什么身份来难过?朋友?同学?曾经的恋人?凌绍阳,你清醒点,若我说的这些会让我为你的伤而感到难过,但是你做的事已经彻底把这三个身份消磨掉了。是你要先伤我,我正当防卫,你却要我为了你难过?我是猪变的么?”
“你幼稚,可笑,自私,江睿曾经训过你,你以为他训错了吗?凌绍阳,你能拽的,能得意的,是因为你姓凌,你再换个姓,落到普通人家,你会过得很难受,因为你的种种无理取闹,都不会有那么多人来迁就你。”
“凌绍阳,我庆幸当初跟你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多接触,并没有深刻的了解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庆幸江睿的出现,否则我不知道会有多后悔跟你谈过那三年所谓的恋爱。”
“凌绍阳,你别那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你会做什么?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没去考政法大学,你以为你是一块从政的好苗子吗?你先学学怎么做人,否则你这种性子从政也只会害了凌家跟着你倒霉。”
“你今天说的话,做的事不考虑这里每一个人的感受,这就是你做人的方式?我敢肯定,蒋欣离开你,会找一个比你好千万倍的男人,可是你和蒋欣分开,再想找一个像她这样处处都想着你,无论你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她都能为你感到难过的女人,你怕是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
凌绍阳红了眼:“向晚,好你个向晚,我在你的心里就是如此的一无是处。”
“那你说说,你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
“你非要说自己一无是处,我也同意。你明明斯文内秀的一个男孩子,一表人才,可我没想到你这么阴,这么自私,是你的的时候,你觉得永远都是你的,你说当初蒋欣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她同意帮你掩护,掩护?凌绍阳,这就是你做的大事?明明已经大张旗鼓的订了婚,你又大张旗鼓的退婚,你丢尽了凌家和蒋家的脸,这就是你做的大事?退婚是你提出来的,现在要结婚了,也是你同意了吧?怎么,你现在又要想闹哪一出?你还想做一件大事?你还想让凌蒋两家的脸再丢一次?你为什么要姓凌?真想不通,绍国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弟弟。你说说,你总结一下,你这二十多年,做的事情哪一件可以拎出来讲讲是了不起?你不是一无是处是什么?”(就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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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眼人个。凌绍阳气都岔了,一根根的气流乱窜,以前他是被江睿数落,他可以不在乎,可是他现在被他爱着的女人数落,还是如此不留情面的数落,他怎么能不心痛:“在你的眼里,我永远都不如江睿是不是?”
向晚不耐的答道,“你们不是一个档次的男人,不要放在一起拿来相比,会让我的江睿跟着掉价。”
凌绍阳又被向晚的话刺了一刀。
向晚实在不想在这种地方呆,她只想永远都不要见到凌绍阳,一眼也不要。
“景董,不好意思,失态了,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处理,先走。”
景微没有表情的点头。
向晚刚一出门,凌绍阳还想追出去,这边被已经走上来的景微一把抓住手腕,用力的一扯,“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静谧了总裁办公室的空气。
景微对蒋欣的那种慈柔之色消失,站在凌绍阳跟前是一种冽然的气势,一个漂亮的女人,若是眸子里透出刚毅和冷戾之气,着实可以让人倒抽一口气凉气。
景微的美不仅仅是外貌,还有她的气质和包装,十指若葱白,轻染寇丹,食指如尖笋细长,恼愤的直指凌绍阳:“凌绍阳,我问你,这婚,你是不是不结?”
“景姨!”蒋欣有些害怕的去拉景微的衣摆。
短发的强势,职业套裙包着景微一副柔美饱满的好身材,她的淡定早就被凌绍阳气得烟消云散,她的若无其是早就被蒋欣眼框里转来转去的泪水逼得无影无踪。
景微转身问蒋欣:“欣儿,这婚,你还结不结?你跟景姨说,你还结不结?如果不结,马上退,如果要结,景姨就是把他凌绍阳五花大绑也要让他举行婚礼!”
景微的气话跟着不平的呼吸一起在办公室里窜着。
凌绍阳被景微打了一巴掌,有些清醒,却愣住,看了一眼蒋欣,蒋欣吸了吸鼻子,问他:“绍阳,你是不是真的还想去找向晚?”
“我……”
“即便她跟江睿两个人山过盟,海过誓,你也绝不放手?”
“我……”
“凌绍阳,你凭什么不放手?你看到没有,向晚不爱你,现在是厌恶,我都看得出来,她厌恶你,你看不出来吗?你现在就算低头下去舔她的鞋子,她也只会更厌恶你,你却情愿把心装给一个厌恶你的女人。”
蒋欣自嘲一笑,“凌绍阳,我蒋欣是有多么的不堪,多么的贱才会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任你欺侮?我现在是想,那些个什么名声,我真的不能再计较了,你说说,如果我们结了婚,报纸上要是天天头条都登着你恬不知耻的都爬在人家夫妻的墙角上,要不然被骂要不然被打的头条,我那时候名声怕是更差吧?”
“向晚即便是如此厌恶你,你也要爱。我即便是如此爱你,你也要厌,你也要欺,如果真是如此,那的确是我蒋欣下贱,既然景姨愿意给我作主,那么我愿意退婚,记住,这次是我退婚,我知道,回去肯定要被爸爸甩两瓜子,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也做好准备一辈子被关在凌家,永远别想再出来见天日,因为凌家出了你这样的子孙,真是倒了血霉!”蒋欣说完,只是仰头吞气,想把眼泪重新吞进眼里,无赖还是沿着眼角滚进了发里。
她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怕就是制造了皇冠假日那一幕。
景微有一点惊异,“欣儿,真退婚?”
她知道蒋欣执著于凌绍阳,这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是果真放下了吗?作为她,她是希望蒋欣一辈子都幸福的,最好不要找凌绍阳这样没有责任心的男人做老公,否则一辈子都会过得抬不起头,永远都欺压,感情的世界里,付出得多的那个人,总归是可怜的,特别是另一方还不懂珍惜的情况下。
蒋欣正了头,看着凌绍阳,眸光坚定,声音有力且干脆的说:“退!!”
蒋欣知道,自己的话里有气话,但是向晚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凌绍阳他自私,自私到令人难以置信,她现在觉得这个凌绍阳到底是不是那个曾经让她心心念念的凌绍阳?
那些阳光午后,他不同与其他那些红门,名门,豪门的公子,他从不做有损形象的事。
白白的,很书生。
她喜欢那样的男子,像耀哥哥那些小时候就太调皮的男孩子,她觉得很讨人厌。
现在她才发现,什么都会变,讨人厌的都成熟了,斯文的倒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