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帅睁开眼睛, 看着窗外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 隔壁已经没人，程帅瞅了一眼隔壁的床铺, 并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程帅走出房间, 被倒立着靠在墙上的严澜吓了一跳。
  鼻端闻到了一些香味, 程帅看向桌上, 已经放了几种早餐。
  有些还冒着热气, 看来买回来才没多久。
  开门关门这样的动静，来来回回两次都没有把他吵醒，程帅郁闷地垂下了眼睛。
  严澜从墙上翻下来, “看你睡得太香，没忍心喊你, 早餐我已经吃了一半，那一半是给你的。”
  ……程帅看着桌上的, 煎饼, 包子, 油条, 豆浆, 大饼, 还有一盒酸奶，南北风格都有, 全了。
  记得上一次, 这份早餐还没有这么夸张。
  “我吃不掉。”程帅走到桌边, 拿了大饼油条和一袋豆浆, 转头看向严澜，“剩下的怎么处理？”
  “放那里，我吃。”严澜看着程帅，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意。
  程帅扭回了头，用力咬了一口大饼。
  刚那一刻，让程帅想到了小时候，家庭还在幸福阶段的时候，他爸总是会把他妈吃剩下的解决掉。
  程帅想把脑中的画面驱逐掉，就又用力咬了一口大饼，太用力，没注意，把舌头咬了。
  程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精彩。
  严澜就在程帅身边，始终在看着程帅，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严澜伸出手捏住了程帅的下巴，“张嘴，是不是咬到了？”
  程帅疼的根本不想说话，也不想张嘴，只想抽自己。
  严澜手下已经用了力，捏开了程帅的嘴巴，看着舌尖的一些血丝，严澜皱起了眉头。“走，去漱漱口。”
  程帅用温开水来回吞吐了几次。
  “疼？”看着程帅难看的脸色，严澜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说你刚在想什么，想那么入迷，把自己舌头还咬了。”
  一听这个，程帅的脸色变得更差了，放下杯子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是不是被我那个笑容迷住了？”严澜跟在身后，想了想刚才发生什么，也就他那个笑容了。
  小狼狗的定力正在逐渐减弱，好信号，严澜笑了起来。“太疼，我出去给你买药膏。”
  “不用。”程帅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严澜憋着笑跟在后面抖着肩膀。
  这么容易别扭，他都不好轻易出手逗了。
  看着一本正经走去客厅的背影，咋这么可爱，严澜眯着眼，舍不得移开视线。
  程帅已经把大饼油条扔在了桌上，就拿了杯豆浆，一口气喝到了底，跟自己较着劲呢。
  严澜随手把吃剩下的大饼拿起来咬了几口。
  程帅回身正好看到这一幕，“那是我刚……”
  严澜又把大饼咬了一口，“浪费可耻，我们要爱惜每一份粮食。”
  ……
  “勤俭持家是我们优良的传统，要传承下去。”严澜又笑着加了一句。
  程帅把手里的豆浆递了过去，“还有一口，要喝吗？”
  程帅手伸出去的那一秒就后悔了，想收回来的时候，严澜已经拿了过去。“喝，每一滴都不能浪费。”
  然后当着程帅的面，把最后一口喝了。
  程帅无力的放下了手，绕过严澜，走向门口。
  严澜也跟着转了身，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卡，对着程帅的背影喊了一声，“等一下。”
  看着程帅转过了身，严澜把卡递了过去，“把这个带上。”
  程帅看着那张卡，然后抬眼看向严澜。
  严澜走过去几步，把卡放进了程帅手里，“先交上去吧，那一家不用去了，那笔钱他们的确拿不出来。”
  “这是你自己的钱？”程帅也不知道自己问这一句话的目的在哪里，但就是这样说出了口。
  严澜笑了，“这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的。”
  “对，这会儿是你的。去吧，早点回来。”严澜摸了摸程帅的头。
  虽然程帅已经跟他表示过抗议，但是现在花了钱，严澜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再摸一摸的。“等你回来，我跟你说说姚哥的事。”
  程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拿着卡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马仔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程帅一下楼，他就喊了出来。“程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睡过头了吗？要不然，我还是给你买个手机吧，这成天除了在约定的地方等你，就再也联系不上你了。你住的地方也不让我进，连几楼也不告诉我，程哥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马仔一路跟在后面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程帅难得的没有烦躁。
  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连马仔也看出来了。“程哥，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比平常多睡了两小时的原因啊？”
  心情很好？
  看来马仔的眼睛得去瞧瞧了，程帅冷冷地回了句，“没有。”
  明明就有，但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程帅，马仔没敢开口。
  “程哥，我们今天还去老头老太家吗？”马仔只要想到这件事，就皱眉。
  拿不回钱，他也没钱拿，马仔用力挠着那头洗剪吹。
  本来还有点发型，现在这么一用力挠，根本没法看。
  程帅移开了视线，“不用去了。”
  “可是钱没拿回来。”马仔急了。
  “放心，你的那笔钱，不会少你的。”程帅说。
  马仔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立马欣喜若狂，“程哥，程哥，你是说真的吗，真的不会少了我这笔钱？”
  “不会。”程帅甩下两个字就往前走了。
  马仔有了程帅的这句话跟吃了定心丸一样，一路上脚步都轻快了。
  程帅跟马仔辗转了两辆公交，到了一个小区，出了市区一点，不算太远，有直达的公交车，但是程帅嫌慢，平常没觉得什么，慢就慢一些，但今天程帅带着马仔转了车，这样一转车能省下一半的时间。
  进了小区，程帅跟马仔向着最角落的那幢走去。
  五楼。
  马仔敲了敲门。
  先三下，后四下。
  然后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
  马仔对着开门的人笑着喊了声“哥”，才转头看向程帅，跟在程帅身后进了屋。
  大平层，有个两百多平，所有房间的墙都被打了，就成了四四方方的一个大空间
  因为人有一点多，所以大平层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空，有讲究的位置上，都已经坐了人。
  连孙庆都在椅子上坐着。
  而平日里，颇受姚哥“看重”的程帅，没有人给他让位子，或者给他搬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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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澜：媳妇，快回来，一帮粗糙的没见识的男人有啥好看的，快回来看你老公帅气的无与伦比的脸庞。
  柒柒：要点脸吧，我没记错的话，昨晚你都没洗澡……
  澜澜斜眼看向柒柒：我觉得你是记错了，你觉得呢？（咬牙笑）
  柒柒：我也觉得是这样，您老帅的无与伦比，不可能不洗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