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辣椒味!”回家的出租车上,向灿灿陪罗洲坐在车内后排,正神动色飞地感叹道,“因为对着喜欢的人才会散发出另一种信息素味道,这也太神奇了吧!”
两人刚才在机场众目昭彰下公然告白、忘情接吻,导致信息素在公众场合太过奔放,周边五百米距离内没人敢随意靠近。最终,本打算再抱着腻歪一会的向灿灿和罗洲被领着警犬巡逻的保安打断,礼貌劝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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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灿灿尴尬地拖着行李箱,被罗洲牵着手,羞愧万分地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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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有三种味道围绕在两个人周围,闻起来又甜又酸又辣。
向灿灿清清楚楚地嗅到罗洲身上散发出来的辣椒味,罗洲解释说因就两人已经互相表白心迹,之前刻意隐藏的辣椒味变得特别横行霸道又明目张胆,沉香味被压制地极其微弱,他便没有半点掩盖和收敛,连辣度都翻了数倍。
罗洲干咳一声,耳根有点泛红,“抱歉,呛到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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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罗洲动动身体,往旁侧挪去一点。
“没有!”向灿灿摇摇头。
两人牵着的手一路都没放开,此时有些粘腻出汗,向灿灿低头看了一眼,忽然抬起脸凑过去,问:“罗哥有闻到我现在是什么味道吗?”
“草莓味。”
“还有辣椒味。”向灿灿挨得更近些,交握的手压在罗洲大腿上,倚过上半身,想让罗洲方便嗅闻,“草莓和辣椒混在一起,会不会很奇怪?”
草莓夹心辣椒的味道与罗洲因为情/欲而散发出来的纯粹辣椒味不同,向灿灿隐约觉得闻起来有些像,却又并不完全一模一样。
向灿灿在琢磨着,不知道这次他的味道会维持多少天?标记时效失效后又会怎么样?
他甚至考虑尝试让罗洲直接标记自己。
“不会。”罗洲回答,举起两人的手,在向灿灿弯曲的指节上落下一个轻吻,语气肯定又无比温柔地道:“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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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平息下来没多久的心跳又开始噗通乱蹦了,向灿灿还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内烧着他的脸,他望着罗洲近在咫尺的唇。明明两人的双唇才分开没多久,而自己的嘴巴和舌头仍然又麻又肿,却还意犹未尽地想再凑上去碰触它们。
这念头一起,他的身体就立即做出反应,探过头去,飞速在罗洲嘴上吧唧亲了一口。
亲完,向灿灿砸吧砸吧嘴。
向灿灿心里想,他以前怎么就胆子这么小呢?刚一分化完就该学学井飞,麻溜得去告白。不对,根本不用等分化完毕,意识到小情愫出现的时候就该胆大妄为地飞扑过去,把人摁到墙上狂吻一通。
想到这,向灿灿眨眨眼,忽然问罗洲:“罗哥,你是什么时候……爱……唔,喜欢我的?”
罗洲偏过头,整个耳朵都涨红了,他一手握拳搁在嘴上轻声咳嗽一下,低声说:“很早以前。”
“多早?为什么不跟我说?”向灿灿的视线追随过去,紧接着追问,眼前这个会脸红害羞的罗洲是他以往没见过的样子,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中学,或者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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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嗯。”
向灿灿心头一阵狂喜,没忍住又凑上前去想再调戏罗洲一下,不料还没能得逞就被罗洲一把摁住后脑勺,开始又一轮唇齿厮磨。
吻没持续多久,便被司机的咳嗽声打断。
驾驶位上的alpha大叔边快速开启车窗,边剧烈咳嗽,还在咳嗽间隙尴尬地道歉,“咳……抱,抱歉……咳,我,咳……辣椒过敏。”
“不好意思,是我的错。”罗洲放开向灿灿,表达歉意,同时也将后排的车窗赶紧打开。
车内的空气正弥漫着辣度惊人的辣椒味,堪比翻炒过后的魔鬼辣椒,相当呛鼻,向灿灿也没能忍住,小声咳嗽起来。
罗洲满脸愧疚地拍抚向灿灿的背,帮着顺气,并将四面车窗彻底敞开,以驱散这呛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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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行程不长,车辆没行驶太久,便抵达罗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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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在院子通往正门的那条石路上,向灿灿一路悄咪咪地瞥罗洲。
刚才的辣椒味确实呛人,但同时也很撩动情/欲,毕竟情动时候的alpha信息素很容易便能影响到omega,从而达到互相引导。
向灿灿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一晚,邪念滋生,偷偷盯着罗洲的侧脸,独自思索是不是该推迟晚上的打工安排。
这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后的第一夜,总该做些有意义的事,并且能让他这次明明白白留有记忆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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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灿灿还在与自己的色/欲小心魔做挣扎间,罗洲家的门突然自行打开了。
是罗洲的母亲章晓晓,她笑着冲两人喊道:“洲洲!灿灿!快来!”
“阿姨!你们回来啦!”向灿灿回话道。
两人一进屋,便发觉房里正吵吵嚷嚷地,客厅里塞满了人,都是章晓晓的亲朋好友,即罗洲的七大姑八大姨。她们一见到两人进门便一窝蜂簇拥而上,抢着打招呼。
“是可爱的灿灿啊!洲洲也回来了啊,好久不见!”
“我们灿灿和洲洲都长这么大个了啊!灿灿病好了没啊?”
“听说去动手术了,是吧?我这有优质alpha给灿灿介绍一个?”
“诶,灿灿今天是什么味道?草莓的吗?”
“怎么感觉还有辣椒味?”
“是你鼻子坏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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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姨,刘阿姨,你们好!好久不见!”周围具是七嘴八舌的问话,向灿灿正焦头烂额地一句一句应对着,求助般地望向不远处的罗洲。
罗洲手里紧紧捏着行李箱杆子,脸色难看极了。
因为从小三不五时来串门的关系,向灿灿跟常来拜访章晓晓的阿姨们很是熟络,相比起不愿与她们过多交流的罗洲,向灿灿这小娃娃显然更讨阿姨们的欢喜。
阿姨们和章晓晓经常围着向灿灿转,向灿灿要找的真正玩伴罗洲则被冷落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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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洲拉过正混迹其中一起咋咋呼呼的章晓晓,低声说了几句话。
下一秒,章晓晓恢复正经贵妇脸,端起架子将向灿灿周围的阿姨们轰散了,“洲洲和灿灿刚下飞机,正累着呢,让他们上去休息吧。”
向灿灿逃难似的跟在罗洲后面,没怎么注意方位,直接一路跟着他,回了罗洲的房间。
房门咔哒一关,向灿灿尚在一分钟前嘈杂的环境中没反应过来,身体被罗洲猛地一把拉过,推抵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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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霸道和带有侵略性的吻落了下来。
向灿灿觉得罗洲忽然变得有点凶,动作力道也很大,便不自觉地缩了缩,却被罗洲抓住双手手腕,遏制他的退缩之举。
“唔……”罗洲亲吻得很用力也很深入,直直撬开向灿灿的牙关,甚至撞到了齿贝上,也没有给向灿灿半丝回应的机会,罗洲一下子逮住他的舌尖,不肯再放开。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足有好几分钟,直到向灿灿尝到一股血腥味涌来,才意识到他的下唇被罗洲咬破了。
罗洲用舌头卷走冒出的血珠,这才离开向灿灿的嘴巴,小声地说:“抱歉……”
倒也并非讨厌罗洲一反常态的粗暴,向灿灿舔了下伤口,抬起眼,发现罗洲眼里原本的小火苗似乎窜成了大篝火,正烧得好旺。
“哥,你怎么了?”向灿灿担心地问。
“抱歉,今天信息素不太稳定,情绪也有点受影响。”罗洲用指腹抹走那伤口处又缓缓渗出的血迹。
“你刚才生气了?”
罗洲沉默一会,才解释,“小的时候,一直不喜欢看见你被长辈们包围的画面。”
原来是嫉妒吃醋,向灿灿心里总结道,嘴上却说:“啊,那时候我也挺不喜欢的,觉得自己跟个玩具似的。”顿了顿,又笑着得意洋洋道:“要真是玩具,也是罗哥一个人的专属玩具。”
话落,向灿灿察觉到罗洲的神色明显有所缓和,连周遭嚣张蛮横的信息素都逐渐沉寂下来,他接着问:“哥,你的信息素为什么会不稳定?”
罗洲面色一僵,转过身,作势要去整理行李箱,淡淡地回答:“可能抑制剂使用太频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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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样的吗?”向灿灿狐疑道,他虽然患有紊乱症,抑制剂的使用数量也没曾少过,却从未出现信息素混乱而影响情绪的事情。
“会。”罗洲很笃定。
向灿灿想了想,红着脸结巴道:“那……以后我,我可以帮你啊,就,就不用注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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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剂是为控制发/情期的信息素,因此所要帮助的内容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此刻当下,房间里就他们两人,这话一出,气氛顿时有些暧昧不明。
在向灿灿眼里,倒是气氛到了位,他脑子里的小小色/魔已经站在最顶端的主导位置,准备好把他的色/欲对象一口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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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那对象一口拒绝了他。
罗洲打开行李箱,取出一个盒子,“你……刚做完手术,不太方便。”
向灿灿眼睁睁瞧着罗洲掏出一根抑制剂,朝静脉处快速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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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向灿灿拖着行李箱,可怜巴巴又气鼓鼓地回到隔壁专属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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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灿灿:我要把抑制剂统统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