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翔离开时，老人说：“姚家那丫头，我已经安排人保护了，你倒是不用太担心，但你这眼看着就要走了，也得跟人家透个底，别让人家白白担心。”
  欧翔眸子轻闪，淡淡应了一声，说：“我走了。”
  老人也不再阻拦，也不再多说，或者是知道说再多眼下也没什么用。
  这个孩子的性格跟那个人一样固执……
  欧翔走了，老人坐在楼上，看着欧翔除了茶楼，拒绝了他安排的车子，只身走了。
  看着那身影，老人想起许多年以前……究竟有多少年他其实已经记不清了。
  他跟那个人相对而立，眉头皱的很深，脸上是压抑的愤怒表情。
  他说：“你是疯了么？你可知，这是一条不归路！”
  那人还很年轻，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亮，很灿烂，就像许多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样。
  他说：“首长，有些事情，总得有人要去做。”
  “但也不该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
  他气的说不出来，而年轻人看着他，眸子晶亮，表情坚定，他说：“首长，我是个军人。”
  他咬着唇，问了句：“你确定，你不后悔？”
  他点头：“是，我做的决定，不会后悔。”
  “不管发生什么，都绝不后悔？即使毁掉你的人生，你家人的人生，都不后悔？”
  年轻人眸子颤了下，那一刻，他真的以为他要后悔了。
  但事实上，却没有。
  年轻人站定身姿，恭恭敬敬的朝着他敬了一个军礼，说：“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终于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犹如此时此刻一样。
  ……
  欧翔走了十几分钟，才打到车，直接回住处。
  只是刚到住处没坐会儿，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袁晓柔打来的，欧翔眯眯眼，没想到跟袁晓柔还能有联系。
  他接起，随意的问是什么事儿，袁晓柔的声音有点发颤，说：“我刚才看到加卡了……我被堵在了洗手间，我现在出不去了，怎么办？”
  欧翔诧异了下，直接掉头，问：“你在哪儿？说具体地点？”
  袁晓柔很快报了地点。
  半个小时后，欧翔抵达地点，果然见到加卡和两个人在洗手间门口，加卡个头大的很，旁边两人个头也不小，远远看着就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架势。
  周围都没人敢上洗手间了。
  就连保安都畏畏缩缩的站在边上不敢上前劝阻。
  欧翔抽出一支烟，却没点燃，衔在嘴里走过去，淡淡道：“这是怎么了？”
  加卡回头，看见是欧翔，笑了下：“没啥，哥们帮你捉奸呢！”
  欧翔眯眼：“什么？”
  加卡道：“你的那个姘头，今天跟一个男的相亲呢……不过那男的已经被哥们给吓走了，女的在洗手间呢，哥们也不是想对她如何，就是想跟她几句话，没想到她躲在里面不出来了。”
  欧翔眸子轻颤，明白过来，加卡是对他跟袁晓柔的关系产生怀疑了。
  故意闹这一出，就是将他逼过来。
  他扯唇笑了下：“我没给她什么名分，她去相亲也无可厚非，更何况我那边还有个女友没分手呢，也不算对不起我！”
  加卡笑：“你就不怕她相到一个比你更好的，飞走了？”
  欧翔挑眉：“你不是说那男人被你吓走了么？就这胆量就不如我了不是？”
  加卡点点头：“这话倒是真的。”
  欧翔看了他边上两个人，说：“你们这架势，吓到她了，让这两位兄弟先离开，我让晓柔出来。”
  加卡倒是没反对，对着那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离开。
  欧翔敲门，说了几句，袁晓柔这才敢出来。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整张脸苍白如纸，浑身发颤。
  她在北京混了几年，没混出什么成绩，男女关系上，有过男友，条件不多好，一块奋斗过，最终依旧逃不过分手的结局。
  后来寂寞时，约过，可也只是约过，没有感情上的。
  但比起那些自甘堕落的女孩，她自认为自己还是能守住最终的底线。
  哪怕是约，那也是一种平等的相互慰藉，不存在金钱上的交易。
  欧翔此前跟她说加卡对她有兴趣，今天碰到他，他直接带着两个人就跟上来了。
  她是真的怕。
  怕加卡对她做出什么事儿来，哪怕这个人是欧翔的同事，可她从这人身上能嗅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气息，是带着血腥味道的。
  欧翔伸手搂着袁晓柔，说道：“你怕什么？加卡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这一躲，倒是做贼心虚了！”
  袁晓柔哆嗦着嘴唇：“我……我就是一时心慌……”
  相亲男直接被加卡揪起衣领甩飞出去，吓跑了，这种情况她不跑等着别捏碎吗？
  袁晓柔咬着牙，垂着眸子，心里恨恨的。
  想着，怎么就被加卡这样的人给缠上了？倒了八辈子霉！
  欧翔轻笑：“我刚才听加卡说，你今天来相亲？”
  袁晓柔斟酌了下语言，说：“……是家里安排，我拒绝过，可没用，只能来应付一下……”
  想着加卡是不是看到了自己跟那相亲男聊得还不错？便又忙补上：“……来了后发现是曾经同校的学长，就……就多聊了几句。”
  加卡笑：“那看来你们，还挺有缘分的。”
  袁晓柔：“…………”
  欧翔将袁晓柔搂紧，说：“抱歉了加卡，也不算什么大事儿，给你添麻烦了……这样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晚上我做东，大家一块去喝一杯，如何？”
  加卡盯着欧翔看了一眼，袁晓柔不敢抬头，更紧的贴在欧翔的胸前，看着是极其依赖欧翔的。
  那柔弱慌乱的姿态，还真有点儿小鸟依人。
  加卡挑了下眉，点头：“可以啊，没问题。”
  三人一道往外面走，很快上了外面的车子里，直接坐的加卡的车。
  先前的那两人中的一个，负责开车。
  加卡看着袁晓柔还在欧翔怀里期期艾艾不愿起身，黏黏糊糊的，觉得女人这玩意儿还真是……
  他看着欧翔，淡淡道：“看来我是真的吓到袁小姐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