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过去看一看。”
  林柔也不多话，首先起步，往卫冬明所指的方位走去。
  小依和卫冬明对视一眼，跟在后面。
  多不时，几人来到卫冬明之前和丰天都、费公子血战过一场的地方。
  果如卫冬明所说，地面上惨不忍睹，鲜血淋漓，仅管已经有些干涸了，但满地的残肢断体，还是象屠宰场一样，让人不忍卒睹。
  “呃……”
  小依哪里见过这么惨烈的情形，只觉得肚里翻翻滚滚，说不出的恶心。
  正好这时一阵腥风吹来，带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进鼻端，她再也忍受不住，“哇”地一下弯腰呕吐了出来。
  卫冬明早就猜到可能会这样，急伸手去扶她时，旁边香风一闪，林柔已及时将小依扶住。
  “小依妹妹，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
  小依说话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睁开眼睛，她不是不坚强，只是……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景，实在有些适应不了。
  “他、他们的尸体……都，在在？没，没有消失？”
  仅管如此，小依还是努力地问道，如果这些尸体都没有消失，那么……
  “不，有一具尸体消失了。”
  意外的是，卫冬明的回答却给了她不一样的声音。
  “啊？……是哪一个？”
  “丰天都。”
  卫冬明沉声道：“是丰天都，丰老师的尸体不见了。”
  他用手一指右前方的某个地方：“我清楚记得，丰天都丰老师就是倒在这个地方，死去的！他在濒死之时还伸手抓住了逃亡的费公子的脚踝，这才让我重伤了费公子一记，要不然后来还没那么容易将他干掉……就在那儿，你们看，地上还有一滩明显的血迹，那是丰天都被费公子一脚踹毙时，倒下的地方。”
  丰天都死的时候，还是得意地狞笑着而死，卫冬明对那个表情记忆犹新，曾经心里还怅然了一阵，觉得这人真的是暴戾一生，连死时都……可偏偏也是这人救了他的性命，因此矛盾非常。
  但现在，那里只剩下一滩干涸的血迹，尸体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有几个可能。”
  林柔扶着小依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地面，说道。
  小依当然是不敢看的，听林柔这么说，勉强睁眼睁开一条缝，便看到一滩暗褐色的血迹，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直冲入眼帘，中人欲呕，她差一点就再次呕吐了出来。
  林柔却是视若无睹，完全若无其事。
  “第一个可能，就是卫冬明同学你离开后，来了某个或者多个异境怪兽，将这位丰天都丰老师的尸体给吃掉了。”
  “有这个可能，”
  卫冬明点头道：“只是，另外两名同学的尸体还在原地，如果是怪兽的话……”
  如果是怪兽吃掉，那些破碎的尸体应该更好下口一些吧，不过这个话题太惊悚了，卫冬明只在脑海里转了转，没有说出来。
  他当然不会去数地面上残留的尸体块到底是不是两个人的，但林柔却是真的转了一圈，回来才道：“没错，两个人的尸体俱在，没有被怪物给吃掉一点。”
  “……”
  这下连卫冬明的心里都有些怪怪的了，你，你还真的一块块数过来着？
  他很想说，这是尸体、残肢断体啊！
  他勉强也就是能控制着自己，不至于吐出来而已，可这么若无其事地看着，还一块块数过来……这位林柔同学，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么怪兽吃人的说话就说不大通了，事实上，不知这位卫冬明同学注意到没有，以前到过的异境里，你见过异境里的怪兽吃人吗？”
  “这是什么意思？”
  卫冬明愣了一下：“异境里的怪物，当然……当……”
  他忽然愣住了，以前异境里见过的怪物，吃人吗？
  他本能认为这些怪物是吃人的，但是……！
  他真的从来没有当面见过这些怪物吃人！
  杀人它们是杀的，它们性情极其暴燥，一见到人类的踪迹就会直冲过来，不管是一头还是一群，都会毫不犹豫地向人类发起攻击！
  然后或用冲撞，或用角抵，或用那血盆大嘴，将人类撞死、踩死、撕碎、咬成碎片……
  但咬是咬，好象……他们真的没有吃掉人类的意思。
  也许是自己进入异境太少，没有真正撞见怪物吃人吧，毕竟那种场景下不是拼命死斗，就是直顾着逃跑，实在没有太多心神去注意异境里的怪物是否吃人。
  “我是从来没有见过异境里的怪物吃人。”
  林柔淡淡地说道，象是随口谈论今天的天气好不好，而不是吃人这种血腥的话题：
  “我还专门注意过，至少在我见到的异境怪物里，它们会暴戾地将人类的身体撕裂、咬碎，但真的从不吃人。”
  “……”
  “……”
  小依和卫冬明两人面面相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么，既然不是怪物将丰天都丰老师的尸体吃掉，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的尸体消失了。”
  “消失？”
  卫冬明_心头一跳：“林小姐你是说，象武神世界里那样，死后化光消失？”
  “叫我林柔就好了。”
  林柔随口说道：“我说的消失，并不是象武神世界里那样。”
  她用手往旁边一指：“武神世界里，每个人被重伤死后，都会直接化成白光消失……但你们看，那两位死去的同学，尸体却还是在这里。”
  当然，不用林柔细讲，两人也都知道这点，这也是小依忍不住呕吐的最大原因。
  “那么这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
  林柔思索着道：“一种是，只有尸体相对完整的才会消失，那个丰天都的尸体要比这两名同学完整得多，所以丰天都消失了，这两人却……”
  “也不对呀，”
  卫冬明插言道：“这边或许是这样，但那个费公子，死的时候连头都没有了，要说完整，也不算多么完整吧……当然，比这边，还是要好得多……”
  小依在旁边欲哭无泪，听他们两口口声声谈论着尸体的完整与否，她才平静下来一点的胃部又开始抽搐不已。
  “所以说，这个假设也是有问题的。”
  林柔叹了口气，说道：“那么，比较有可能的答案，就是被人所杀掉的尸体会消失，而被异境怪物所杀死的则不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