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可一头雾水，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比贪赃枉法更加的严重吗？
  他看看楚天的冷笑，又看看冯德伦的漠然，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便重重地咽了咽口水，喉结鼓了起来。
  “难道……难道还有更严重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怕问出更加严重的问题，到时候他的小心脏恐怕没办法承受。
  他紧张得双手冒汗，现在他手心里湿漉漉、黏糊糊的，在等待楚天回答的时候，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汗珠甚至从鼻头渗了出来。
  楚天看着冯可的模样，笑道：“冯副董，不要紧张。”
  冯可哆哆嗦嗦回答道：“我、我没有……没有紧张……”
  楚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的黑药水被调包了，从那个嫌疑人的身上，我搜出了这张卡片。据她所说，是有人放在她的座位上，让她这样做的。”
  冯可果然吓了一跳，瞪着眼睛道：“调包？！这……这……不会吧！不可能的，那人怎么可能有这张卡片，我……我……”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百口莫辩，天章集团唯一能够经手这些卡片的，处理这些卡片信息的人就是他，而现在从那人的身上搜出一张没有录入信息的无名黑卡。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仿佛像是设定、安排好了似的。
  “这是陷害！赤-裸裸的陷害！”冯可突然大叫起来，紧张喊道，“冯少，楚神医，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打黑药水的主意！我不可能打黑药水的主意！我……我也不会这么傻……去……去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冯德伦突然说道：“对，这个证据太明显了，就像是故意安排的一样。冯副董再蠢，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况且集团内部只有他在处理这样的黑卡，留下黑卡就相当于留下确凿的证据……”
  楚天点点头，耸了耸肩，挑了挑眉毛，一副轻松的模样。
  “的确，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愚蠢了。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冯德伦问道。
  “那就是故意而为之，反其道而行之。”楚天的眼睛犀利如刀，紧盯着冯可，片刻没有放松。
  冯可方寸大乱，他已经能够感受到楚天浓浓的杀意，还有一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气，压迫在他的周身，让他动弹不得，呼吸不能。
  他感觉到喉咙里像是被刺入了一个异物，极其的难受。呼吸的紊乱，让血液也开始躁动起来，整个身子微微发热，脑子也开始发烫。
  “楚神医，你要相信我，我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他带着一种近乎哀嚎的声音，绝望地在向楚天和冯德伦求饶，就差点没给两人跪下了。
  “这、这黑卡到底是从谁的身上搜来的？”
  “刚才我已经说了，王嫣啊。”
  “王嫣到底是谁啊！”冯可已经有些濒临崩溃，大吼了一声。
  楚天并没有立即做出回答，因为如果这个王嫣大家都不认识的话，事情就变得非常的奇怪。
  但是楚天觉得冯可的举动也有一些反常，冯天璋和冯德伦说不认识王嫣，那还情有可原，毕竟如果调包的事情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那自然也就不认识王嫣这个首要的嫌疑人。
  然而冯可也说不认识，这就让人生疑了。昨天早上楚天的欢迎仪式，应该是冯可安排的。那他会不认识那个给自己献花的人？会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昨天的欢迎仪式你还记得吗？”楚天问道。
  “欢迎仪式？”冯可和冯德伦都是一头雾水，异口同声地反问道。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迷茫的神色。
  “欢迎仪式是我准备的，是为了我前些日子的莽撞行动给您道歉的啊。怎么了吗？”冯可解释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安排的？”楚天询问。
  冯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基本上都是我安排的，怎么了？”
  “那个给我献花的女人，你还记得吗？”
  “献花？”冯可的眼睛里带着疑惑，头顶上出现了无数个问号。
  “你是猪脑子吗？献花给我的那个女人，就是……”楚天啧了一声，急匆匆地想要解释。
  但是看着冯可的模样，像是个表情包一样，气一下就上来了，便加重了语调，瞪大了眼睛。
  “就是那个把一束花拿给我，放在我手里的那个美女！”
  “额……我怎么不太有印象……”冯可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又转向冯德伦，问道，“冯少，你记得有这个献花这个环节吗？”
  冯德伦心里还在盘算着库房的事情，听到冯可的声音是朝着自己的，才抬起头。
  “没注意，什么时候献的花？”
  “我进门的时候。”楚天道。
  “那时我应该没在一楼大厅，所以我不知道。”冯德伦急匆匆地回答，仿佛根本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我上去的时候拿着一束花你总注意到了吧？！”楚天深感奇怪，问道。
  “额……没注意。”冯德伦想了想，摇摇头。
  特么的！这都什么回事？！楚天怒火中烧，没想到事情竟然变得如此扑朔迷离。
  这些人都特么入了魔怔吗？怎么一个个都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了？明明王嫣勾魂心魄地笑着，将花递到自己的手中，怎么会一个人都不记得了？！明明就在眼前发生的事情！
  “不好意思，楚神医，我也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我这脑子……明明……就……奇怪了……怎么感觉跟断片了似的……”冯可摸着脑子，还轻轻地拍了两下，自言自语地说着接下来的话。
  这两人的状态楚天觉得越发的奇怪了，他甚至觉得这间办公室的温度骤然下降，变得寒冷无比。
  他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昨天才出现在大家伙面前貌美如花的女人，现在居然谁都不记得，这……太魔幻了一点……
  楚天想了想，快步走到两人的身边，一边手抓住了冯德伦的手腕，一边手抓住了冯可的手腕，按住了脉搏。
  “这是要……”两人慌乱了一下，却看到楚天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同时身体内一股暖流在涌动，便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带着。
  这一探，让楚天觉得更加的不可思议了。
  两人的身体没有一丁点的问题，脉象平稳，找不出一点毛病来。但是怎么会就忘记了昨天献花的事情呢？难道说，真的没有献花这个环节？也真的没有王嫣这个人？想到这，楚天打了个寒颤。
  如果献花的事情没有发生，那意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没有发生。那……昨天晚上在自己房间里的那个人是谁？
  王嫣，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