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凛很忙。
  连着几天意外频发, 先是太上皇惦念旧情, 与水湛交涉将三王爷放出来, 剧情朝着管家大人预告的方向而去，二爷临危受命，将奸臣伪装到底, 快速搭上三王爷的路子。他做得很自然，没有立刻倒戈投诚，也没摆出卑微姿态……在三王党看来, 他是个矛盾的存在, 全天下都知道神威将军庄凛是皇帝心腹，他的确为水湛登基扫平了障碍, 现在的庄凛却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他了。
  各路京官都知道……他娶了个见钱眼开的媳妇, 从此就在贪官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有心人士曾估算过自新皇登基, 庄凛受贿的数目……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庄凛捞到手的绝对不止百万之巨。只要是人, 就都有弱点，以前那煞气腾腾的黑面神他们不敢肖想, 现在……林氏爱财，庄二宠妻。
  抓住这两点, 他们总有策反皇帝跟前第一心腹宠臣的机会。
  忠诚？
  那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水瀚被圈了两年，这漫长的时间，足够他想清楚许多事，老四水湛城府自小就深，起初，他尽可能的收起利爪，默默无闻的伪装成□□，直到水灏谋逆，战火燃在三五之间，依然没牵连到老四。
  对于当今圣上的评价，有两个极端。
  一是聪明到极致，隐忍多年，一朝爆发。
  二是幸运到极致，三五内斗，老四发财。
  在大多数人心里水湛都属于幸运那一类，毕竟，便在登基之后，也不见他有多大建树，太上皇溺爱太子，最终养虎为患。水湛也没比他好多少，瞧瞧他对庄老二的宠信程度，就受贿这事，林如海到任之前，御史台几位大人都上过折子参奏，结果都一样：驳回。
  前朝如此，后宫也差不多。
  贾元春女官出身，是太上皇后赐下的庶妃，这还是风光体面的说法，实际上只比通房丫头高一级。新皇登基，她加封美人，容家与贾家打擂台的时候，她升了婕妤，翻过那年，竟直接变成凤藻宫boss，深受宠爱的贤德妃娘娘……
  这就够离谱，现在还因为宠溺宫妃，敕令各家大兴土木建那劳什子的省亲别墅。瞧瞧京城现在的风气，木材价格疯涨，继产婆和奶妈之后，工匠成了最抢手职业。
  从朝廷官员到天下读书人，只要心怀苍生的，对于大晋朝的未来都很焦虑。只有几位御前近臣知道，每一个看似糊涂的决定背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原因，水湛能踩下几位兄弟登上高位，心计和忍功缺一不可。
  三王爷是聪明人，好不容易太上皇心软，向水湛施压将他放了出来……水灏再不敢低估这不显山不露水的闷葫芦兄弟，直觉告诉他，只要父皇前脚走，老四后脚就会要他的命……
  正如他不相信水湛的大度。
  当今圣上也不相信他会真正放下对皇位的追求。
  与其坐地等死不如谋定而后动，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
  带着重量级筹码，抱着誓要策反庄凛的决心，三王门生尝试着与神威将军府交涉，【间谍战】任务缓慢推进。这边，水湛与三王爷斗志将庄凛夹在其中，众宫妃娘家又出了事，他们先前只注意到府中众人的安危状况，竟忘了修建中的省亲别院，等地震带来的骚乱过去之后，匠人继续开工，这时他们才发现，虽然没有彻底垮掉，先前打好的地基已经歪了，修建越快的家族损失越大……堆砌的材料垮塌在地，损毁度竟达到半数。
  周贵妃娘家是最惨的，吴、贾两家情况也不容乐观，尤其荣国府，为修建省亲别院，他们已经支取了府库之中八成积蓄，只差变卖古董器物。砸下五十多万，好不容易别院初见雏形，在这节骨眼上竟遭遇地震。
  最愁的是王夫人，听说娘娘小产，流掉一对龙凤胎，她心肝都疼……安慰自个儿好几次，地龙翻身，这是躲不过的天灾，孩子没了还能再怀，人活着就有本钱。
  流产事小，怀孕不要本钱。
  尼玛园子毁了才是大事……本就愁着，剩下那百五十万从哪里出，竟然遇上这样的霍乱。幸而元春位份没降，贾宝玉和夏金桂定亲是得到贤德妃娘娘祝福的，凤藻宫还来了赏赐。除非贾元春被贬，这门亲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两府议亲，当事人贾宝玉并不知情，他正忙着个好兄弟秦钟“送行”。
  秦家小子一病大半年，到底没拖过，终于去了。
  针对林家的算盘没打响，贾母被迫同意王夫人的提议，决定让宝玉同夏家姑娘结亲，两家已经把事情谈好了，交换信物，王夫人已经从夏母手中搞到一笔银钱……这时，贾宝玉还不知情。
  就是六月间，某日，他打街上走过，赶上侍卫营放假，破石头与呆霸王狭路相逢。
  薛蟠与侍卫营几个哥们儿越好去酒楼打牙祭，就看到穿着大红色衣袍的贾宝玉。
  小模样真真不错，可惜德行差些。
  “嗳哟，宝兄弟怎么也在这里？来来来，跟我们去喝一杯！”
  贾宝玉认识薛蟠，友好度却不高，他只喜欢如容云鹤这样唇红齿白，小脸比女人还精致的妖孽……对侍卫营满身臭汗的糙汉子，真提不起兴趣来。他扯了扯嘴角，道：“我急着回府，就不去了。”
  ……假话，红果果的假话。
  就算薛蟠是个呆子，跟容云鹤混了这么久，智力水平多少也提高了些。
  他几步走过去，伸手，“豪爽”的楼主贾宝玉的肩膀。
  “好久没见了，不喝个痛快不许走！”
  侍卫营的汉子反应快啊，就因为薛家与贾家之间那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容云鹤给了薛蟠多少小鞋穿他们都是知道的，呆霸王会不计前嫌与贾宝玉称兄道弟？次奥，他果断没这么广阔的胸襟。
  事出反常必有妖。
  脑子稍微转一转，他们跟着趴到贾宝玉另一侧，在其肩膀上狠狠拍了几下。
  “听说宝二爷刚与桂花夏家订了亲。”
  “夏家可是皇商，富甲一方的，又是寡母当家，连个儿子也没有，奶奶的，就算是个母老虎，娶回来也值！”
  “今儿必须好好喝两碗，这是天大的喜事！”
  说着，几人就将贾宝玉往酒馆的方向带，这时候，破石头已经懵了，贾母和王夫人一直防着，没敢让他知道这事……生怕节外生枝惹事端，她们当然知道贾宝玉的品位，贾母倒好，她亲闺女贾敏以及外孙女黛玉都是芊芊弱质，通诗书，善解人意。
  宝玉喜欢这样的？
  那当然好。
  只是……性别限定为女更加合适。
  与贾母相比，王夫人就狂躁多了，她对自家儿子的口味表示嫌弃，王家教导女儿的方式同贾家林家截然相反，文化？她们没啥文化，毫不谦虚的说，只略略识得几个字罢了……在闺中学的就是宅斗实用技能。怎么笼络人心，怎么把持后院，怎么生下男胎，怎么搞得姨娘通房统统没机会怀孕！
  虽然，王熙凤狠辣有余，智慧不足；王夫人隔三岔五反抽；薛姨妈对一双儿女溺爱过度，险些酿成大祸。但至少，她们在某方面是有共同点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们都是内院斗争的胜利者，都是实际当家人！
  王夫人就喜欢果决爽快的姑娘，对病西施接受不能，虽如此，她也知道自家小子闹起来不得了，前次林黛玉回扬州，他阻拦不得，之后就大病一场。亏得林家举家搬回京城，放个鱼饵哄着劝着他终于不闹了。贾宝玉调戏过很多妹子，男孩儿也抱过不少，独独对林黛玉，感情是不同的。他想要与之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人选不用说，有且只有林黛玉。
  这会儿，听侍卫营几条汉子这样说，贾宝玉整个已经懵了。
  他连嫌弃也顾不得，脸色惨白看向呆霸王薛蟠，“你说什么？”
  “宝兄弟装什么？这是不愿和哥们儿吃酒？”
  “嘚嘚，咱这样的大老粗，世家公子瞧不上也是应该的，你吃你的燕窝鱼翅，我吃我的牛肉馍馍……弟兄们，走着！”
  ……
  几人轮番上阵，用犀利的语言给了贾宝玉致命一击，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水湛若再不把容云鹤从侍卫营里调出去，那儿就该改名叫黑化营了。
  想当初，薛蟠是个不行误入歧途性格实在孝顺母亲的好少年……一朝失足，被母舅王子腾送去侍卫营，好家伙，这才三年时间，他已经成为小头目一名，与官位同步上升的还有其腹黑指数。
  侍卫营里的小伙子，哪个没被容云鹤算计过？
  ＜＜＜
  薛蟠和营中兄弟在酒馆里喝酒吃肉，贾宝玉神思恍惚的回到家中，他整个人就好似失了魂道，王夫人刚收了新一期的利子钱，难得心情不错，在房里哄小儿子，周瑞家的匆匆走进房中，神色着急道：“太太，前头传话说，宝二爷瞧着有些不对，您是不是亲自去看看。”
  不对？
  前些日子秦钟去了，他就消沉了半月，难得从阴影中走出来，又怎么？
  难道是遇到林黛玉了？
  已经是六月天，外头热着，王夫人不敢将小儿子抱出去，只得交到奶娘手中，吩咐她仔细照看，莫要磕着碰着，她这才匆匆往前头赶。自贾青云出世，破石头在王夫人心中的地位就陡然下降，就算是涎玉出生的，他养在老太太跟前，同自个儿更远一层这一点就犯了王夫人的忌讳。
  过去是没得选，只有这一个宝贝蛋。
  现在不同了，青云虽然还小，又机灵又省心，反观贾宝玉，近两年，他闯了多少祸事，败坏府上名声不说，还连累贾家与容府以及将军府结仇，丫哪里是宝玉，他就是祸根。
  幼儿青云才是王夫人最新的依托和希望。
  扶摇直上九万里，小子平步青云。
  心里再烦躁，她也不能甩开贾宝玉不管，王夫人脚下丝毫不慢，一路往前院赶去，等真正见到贾宝玉，她才知道，周瑞家的说得有多含蓄斯文。这叫有些不对？次奥，整个精神都涣散了，瞧着就像林黛玉回扬州那会儿……
  “宝玉啊，我的儿，这是怎么回事？”
  像是听到亲妈的呼唤，贾宝玉呆呆傻傻抬起头，“薛大兄弟说，我定亲了？”
  突然，他就像打鸡血似的，冲到王夫人跟前，“什么桂花夏家？母亲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王夫人的确有意瞒着贾宝玉，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
  “夏家是皇商，与你姨妈家相仿，夏家姑娘虽大你一岁，模样是顶好的，还会断字……这样好的姑娘，难道还配不上你不成？我的儿，别闹了！”
  “……”
  这一席话击碎了贾宝玉心中最后的期盼，“我不要，我要林妹妹……林妹妹……不要桂花！”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你祖母与父亲都是同意的。”
  “林妹妹……我要林妹妹……”
  次奥！王夫人不敢将问题留给贾政处理，就算对贾宝玉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当眼珠子供着，好歹也是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疼了这么多年……若交给老爷处理，他势必得挨一顿打。犹豫这会儿，又引来好些人，王夫人暗自咬牙，那泪珠子不断的病歪歪到底有什么好？竟将宝玉迷成这样。许是外头动静太大，贾母也没坐得住，听说宝玉已经知道与夏家联姻之事，她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回恐怕要遭。
  贾宝玉这回闹得是真狠，二老爷贾政自工部回来就闻府上闹哄哄，近日，工部忙两个项目，其一是京城防御建筑加固，其二是投石机的改进……他在庄老三手下讨生活，却没占到一丁点便宜，能在皇帝跟前讨好的研发工作没他的份，他被派去管理城墙的维护以及建筑修缮。
  虽然是管理，不用亲自动手，贾政自诩博学，被派去做这样的事，心中到底愤懑。
  在这节骨眼上，贾宝玉闹了这一遭，无异于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贾政大怒，猛抽了贾宝玉一顿，直到现在他依然记得容云鹤说过的话，为官者，不仅要独善其身，还得帮助全家共同进步。可惜他没能早些领悟这个道理，纵出贾宝玉这混世魔王！
  若是从前，荣国府这么大动静，早就引起群众围观，六月的京城是非太多，东家生娃，西家流产，南边修院子，被边挖墙脚准备干大事……贾宝玉闹这一场反倒不算什么。
  宝哥哥又病了，大抵因为他闹腾的次数太多，除贾母依然紧张，其余众人已经产生一定的免疫力。
  闹啊闹，挨了打就舒坦了。
  病啊病，拖几日也就好了。
  以这种方式变相将他留在府中也是好事，省得丫在外边斗鸡走狗惹是生非。
  贾母流着眼泪安慰宝玉，“心肝”“乖孙”喊了一通，直到宝玉昏昏沉沉睡过去，她才找到王夫人，婆媳一见面，气场立刻就变了，好歹是伺候过贵人的，贾母也学到一二分上位者的气势，她冷脸看着二房媳妇王夫人，“我让你封口，瞒着此事莫让宝玉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不问青红皂白带着她就洗刷一顿，这样真的科学？
  “我已经敲打过府上的管事，此事怕有隐情。”
  老太太还不满意，那脸色难看得王夫人真想甩衣袖走人，怎么好事从来轮不到他，有不好的通通算到她头上？宝玉虽是她亲生的儿子，却不是带在跟前亲自抚养大的……王夫人到底没在这时候挑战贾母权威，不孝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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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国府乱成一团，林家这边难得平静，在林如海的有意保护之下，贾宝玉同夏金桂定亲，与薛蟠当街大闹，回去就病倒这事压根没透出口风。黛玉只觉得近日胸口有些闷，心情郁郁难以纾解，平日读的那些诗书也都没了平心静气的作用。
  她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这是为何，只得怪罪在天气上。许是心里作用，雪雁往房内又添了个冰盆，温度降下来些，心里仿佛就舒坦些了。
  林黛玉跟前伺候的两个大丫鬟，雪雁很适应林家的生活，她本就是黛玉从扬州带过来的，至于紫鹃，同府上的姐妹处得虽也不错，她到底有几分忧虑，老太太曾暗示过她，以后黛姐儿是要配给宝二爷的，她就是通房丫头，运气好还能混上抬房妾……她心里一直是这么以为的，平日里对自个儿的要求比旁的丫鬟严格好几分，只求对得起老太太栽培。
  她不傻，知道这事恐怕盼不到了。
  虽然……紫鹃对宝玉并没有什么旖旎心思，未来从暂定到茫然不知归处，失落感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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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府混乱，林府祥和，将军府这边又是另一番光景。
  燕玉这胎太医也说不好怀的是几个，便是如此，二爷再次厚着脸皮向顶头上司请了产假。前次生产的情况，胡太医是原原本本说给水湛听过的，前后也就两盏茶的时间，俩儿子就生出来了，被支到厨房端鸡汤的还没回来呢……这轻松程度，若给他批十天假这也太混账了。
  “爱卿要相信林夫人的实力，这个产假……还是留给有需要的大人。”
  “……”虽然，前次生产的确很顺利，二爷还是不放心，就算知道有系统保护有管家监控，这种事，他依然无法淡定。软磨硬泡好半天，水湛到底松了口，只给休三天，明面上的工作停了，该打探的情报，该搜查的罪证还是得继续……至于休假的方式则是从林燕玉生产那天起，太医不提前进驻将军府，有需要随传随到。
  这样的安排已经非常人性化，既满足了庄凛的请求，又在朝臣心中加固了他无原则宠信神威将军的形象。别的大人请产假他怎么说的？
  双胎及以上给批，其他统统驳回。
  到庄老二这里就破例了艹！
  那些因为媳妇肚子里只带了一颗球而错过免费假期的大人们羡慕嫉妒恨是有的，背地里还咒骂两句说点酸话，这种程度却不足以让他们因为不公平待遇产生愤怒进而做出啥无法挽回的行为。
  对于那些眼红眼绿的同僚，二爷统统无视。
  他是误交损友，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什么无原则宠信……假象！那都是假象！这些家伙只看到他表面风光，没见他私底下给皇帝办了多少事。
  上战场的是他，护驾的是他，查罪证的是他，帮忙搜罗奇珍典籍的依然是他。一个人干齐了文臣武将的工作，不涨工资就算了，休两天假怎么了？……好在旁人听不到庄凛心中自白，这时髦的形容，管家大人你熊！教得真好！
  按经验办事果真是不可取的，比起上回一通到底两刻钟解决问题，这回就纠结苦逼多了，按照后现代一点的计时方法，燕玉发动是在凌晨三点，一个翻身，羊水破了。
  头一个小子很快就出来，是个壮实的男娃子，五官精致，桃花眼带泪痣，那个妖娆……按理说，双胞胎或者多胞胎的出生时间应该相差无几，这规律在林燕玉身上被打破了……小三子出来之后，急切的想要生产的感觉没了，任产婆怎么说，用尽拉翔的力气小子也不出来，询问过管家大人之后，林燕玉果断放弃。
  从管家到神棍，这变化太华丽丽了。
  燕玉让它扫描身体状况，别把小四子闷死在肚子里的时候，它淡定的回了一句。
  “柿子要熟透了才能落地，不是不生，时候未到。”
  所以……它想说的其实是瓜熟蒂落？
  这夹生的表达方式！
  耗了一个半时辰，太阳从地平面跃出的同时，小四子出生了，哦，紧随其后的还有小五……庄小二的送子技能果然牛叉，燕玉求三个，还真的给了她三个。两男一女，长得完全一样。虽然燕玉的身体是基因改造过后的，同卵三胞胎营养分摊下来，宝宝到底不如阿大小二出生那会儿强壮。
  “编号003、004、005原始体重偏轻，身体指数正常，具体情况有待详细扫描。”
  三年！五个！
  这惊人的数据。
  就算是从前没见过自然孕育孩子的托特星人，也有些生理疲劳。
  考虑到宝宝自带的坑爹属性以及成长过程中的种种问题，五个已经够折腾……她不要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