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话有点惊悚啊！”李臣光吓得香烟差点掉下来，他连忙闭上嘴叼着，用手捏着拿下来，两根手指夹着胳膊肘靠在车窗上弹了弹烟灰。
  “他不是陈立新能是谁啊？”
  “不是，我意思是，他是陈立新，但又不是原本的那个陈立新。”穆夜风突然觉得脑子打结，不知道怎么解释清楚了。“就是说，他不一定是真正的那个陈立新。”
  “等等等等。”李臣光竖起手指示意停一下，他搜肠刮肚寻了个词汇：“你是说，夺舍？”
  穆夜风喷笑：“不容易啊李队长，你还能知道夺舍这个词？”
  “小说里不老有这个吗？举凡魔头之类的都喜欢夺舍。”李臣光有点儿不好意思，喜欢看小说这点也算是他的休闲爱好了。
  他上高中的时候还偷偷写过小说投过稿呢，就是那时候流行的都是正经武侠，金庸古龙那种，到后来黄易那种风格时他已经毕业了，他有时候也感慨要换成他上学的时候跟现在这样，网络小说一抓一大把的，说不准他也有这个运气和水平变大神呢。
  他就爱看爽文，也爱写爽文！
  打脸啪啪啪的那种。
  穆夜风仔细想了想，说道：“差不多是夺舍那个意思吧。不过我觉得比起夺舍来，他更像个老鬼，画皮知道吗？就是剥一层别人的皮来披在自己身上，陈立新就给我这感觉。按我们的话说是灵肉不符。”
  “那我们这次去会有危险吗？”李臣光有点儿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这都直杀人老家了，不碰上点稀奇古怪的事情好像都不可能。
  “危险肯定有，但有我在，保你不死。”穆夜风拍了拍李臣光肩膀：“放心吧，除死无大事。”
  “这话我喜欢，除死无大事，像个男人。”
  两人一路聊天，时间过得也不算无聊，兴致来了的时候李臣光李队长还跟着电台里的歌吼两句，那声响，穆夜风敢跟人打一百个赌，绝对不在调上，跑得八匹马都追不回来，一首好汉歌他愣是听了三遍没听出唱的是个啥。
  也亏李臣光能摇头晃脑投入地唱下去。
  等下了高速的时候，李臣光点开手机开了导航，把手机扔到穆夜风手里：“帮我看着点路。”
  “行。”穆夜风接过来把导航女声放到最向。
  导航的女声是个娃娃音，娇嗲嗲的，遣词用字一听就是台海人。
  “哎，这不是林玲吗！”穆夜风眼睛一亮，感觉耳朵都被这声音弄硬了。
  李臣光方向盘开进一条小路，拐弯的空档抽出时间来跟穆夜风挤眉弄眼对了个暗号：“对，就是她，喜欢吧？”
  “是直男都喜欢！”穆夜风放了个地图炮，低头饶有兴致戳着屏幕里虚拟的林玲头像。
  “就林玲这身材，不是我吹，那双腿我能玩一年，不，两年！”李臣光说起喜欢的女明星有点儿激动。
  穆夜风刚才小激动，现在听到腿玩年倒是冷静下来了，他想起了无双她们。
  无双和天灵，不管哪个身材都不比林玲差，他还天天能在家里看到。
  他看了下李臣光，以后还是别让他上公寓来了，要让他看到无双她们，估计天天念叨着的就不是林玲了。
  他还真没看出来李臣光原来是个腿控。
  不过男人嘛，都差不多，一看脸二看身材，有些人脸比身材重要，有些人身材最重要，但归根结底男人最容易被吸引的就是这两样东西。
  临市的路李臣光不太熟，跟着导航开就显得慢，车速放不起来，越往山那边开路越小，周围都是山，好在他们出发的早，这会儿才十二点。
  “本来想一天打个来回的，现在看来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晚了。”李臣光有点焦躁地拍了拍方向盘。
  “我临走前跟妹妹说只出来一天呢，早知道我就把妹妹也带出来了。”穆夜风有点懊恼，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先拍了张旁边山连山的照片发给妹妹，再发上一条信息，说今晚可能回不来。
  “你们兄妹两这么黏在一起，以后你妹要是找男朋友了怎么办？”李臣光嘲笑道。跟穆夜风相处的越久他就越轻松，少了点一开始对大师特意端着的尊敬，说到底穆夜风也就是个还在读书的学生，虽然懂术法，但也不是什么难接近的人。
  “从小到大谁敢追我妹，我就揍得谁第二天都不敢来上课。”穆夜风霸气一挥手。“这种假设性问题不要再提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是我和我妹两个相依为命呢。”
  “成吧，二十四孝傻哥哥。”
  李臣光方向盘一打，车前没路了，拐过来路尽头竟然是个湖。
  “我操，这导航怎么导的？”李臣光拿过手机看导航。
  娃娃音女声还在继续说：“直行500米后右转。”
  “直行？再直行就到湖里了。”李臣光头探出车窗外左看右看：“还500米右转，500米这都到湖心了吧。这破导航。”
  “这种乡间小路很难导得准确的。我在网上看到个段子，有人去山城旅游，山城的路特别难开你知道的吧，马路能修在建筑楼顶那种，那人去山城一路导航，最后导航说已到达目的地，他抬头一看，人在悬崖下面，目的地在悬崖上头。城市里的路导航有时候都搞不清楚，高架桥左转右转的，更何况这种乡下地方了，有些小路根本都算不上路，就是人踩出来的，人能过，车都不能过，我看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就有点这苗头。”李臣光拉了车门下来：“我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个人问问路，你在车里坐着。”
  “那边不是有个人吗？”穆夜风2.5的视力发现了远远走来的一个身影。
  李臣光远眺了一眼，确实有个人在往这边走过来，他就靠在车门上等来人了。走得近了，两个人发现原来对方是个老大爷，脸上满是褶子，年龄弄不清楚，好像没有那么沧桑，但又确实看起来很老。
  “大叔，唔，不，大爷。”李臣光迎上前，一时弄不清楚要怎么称呼了，干脆掏了烟盒抽出跟烟递过去：“你好，我们想请问下古陈村怎么走？”
  来人放下肩膀上担着的柴，穆夜风非常好奇地看了一眼，原来现在还有烧这种柴火的灶吗？
  “你找古陈村做什么？”来人出乎意料的有点警惕，不像一般人回答问题，反倒先反问了一句。
  “我们找个同学，老同学。”李臣光编了个理由出来。“以前跟着他来这里玩过，这次来到附近就想着来找他，但是一时间没联系到，干脆就自己导航过来了，但是车开着开着就没路了，附近又没看到有村子，所以想问一下，古陈村在哪里？”
  这理由很正当，虽然还是有漏洞，比如明明没联系上老同学，为什么还一头热血地找到这个偏僻地方来，以及你确定你的老同学还在这个村子里吗？这些都是经不起细究的，但是临时编出来这个理由，也算不错了。
  “你老同学叫什么？”
  “陈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