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四年,时安然才参加上盛文勋的婚礼。华春云对他一声不吭就去坐牢的事情耿耿于怀,二人未婚先孕,盛文勋就趁机把结婚提上日程。四十几的人,在婚礼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闷闷地喊:小云。
时安然的心被揪紧了,一边为他们鼓着掌,一边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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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他无意识地踢着街边的小石子,连身后人的接近都没有察觉。
席晏从背后抱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话:“想什么?”
时安然被吓了一跳,他刚想挣脱又直挺挺站在那里不动了。
他闷声说:“没什么。”
席晏的手抚过他的腰,停留在小腹的位置,“身体不舒服?”他有点低血糖,八年前饿得狠了留下的病根。
时安然摇摇头,不是为这个。
席晏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年纪大了,有时候摸不准孩子的心思,这是常有的事。
时安然倒是捏了捏他的手,低声道:“叔叔,我们回家吧。”他有些神游太虚,竟然完全没意识到捏的刚好是席晏的右手食指,那已经跟摆设一样,没什么知觉了。
可席晏完全不在意,他顺势牵起旁边的人,答应了一声“好”。
第二天时安然去医院上班时被一圈女孩团团围住,一个科室的雄性生物早就见怪不怪,长得太漂亮招人喜欢,他们也就只有嫉妒的份儿。
“时医生,晚上吃什么啊。”新来的小护士里有个大胆的,小道消息传她是大外科主任的千金。
时安然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淡淡一点头,“晚上有人来接我。”
小护士有些不高兴,没精打采的样子。她慢吞吞道:“是女朋友吗?”她意识不到这样问已经过火,果然,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起哄了。
时安然颇为诧异,“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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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又高兴起来,眼睛弯得月牙似的,她笑道:“那时医生明天有约吗?一起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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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然刚想拒绝,忽然想起来什么,他思考了一会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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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晏现在是半隐退状态,偶尔所里有难度高的案子盛文勋会派人过来请教他。盛文勋不止一次抱怨一边要照顾老婆怀孕、一边忙盛源的业务简直要忙成陀螺,但席晏不为所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席晏开了辆不显眼的黑色奥迪,到医院门口停下。他看了看手表,离时安然下班还有五分钟。
他打电话给他:“宝宝?”
时安然用脸颊和肩膀夹着手机,两手翻阅着病例,他道:“叔叔,今天你不用来接我了。”
“为什么?”席晏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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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然抿下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有点事情……要开研讨会。”
席晏闻言沉默地拿起一支烟含在嘴里,却不着急点燃,他不动声色地说:“结束之后要我过去吗?”
“不,不用了。”
电话被按断了。
席晏盯着手机屏幕,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眉头逐渐变紧。然后他的头偏向窗外,嘴中的烟掉落到膝盖上。
窗外时安然被一个女生挽着手臂,二人正并肩朝对面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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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然回家时刚好是晚八点,他推开门,“叔叔?”
客厅里一片漆黑,看不清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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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时安然一个不防突然被人拽进怀里,他努力挣扎,却在闻到熟悉的烟草气味时全身放松下来。他得了个空,大口喘息道:“叔叔!”
席晏却不说话,兀自把手放在他的腰身,慢慢上移,啪嗒一声解开他外套最下面的扣子,嘴唇在黑暗中上下触碰汲取着。
“嗯……”时安然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推拒着,终于当他感到快要窒息时,席晏放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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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然向后缩了一下,“叔叔,你怎么了?”
席晏的脸看不清神情,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宝宝,你想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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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然神色蓦得惊惶起来,他有些结巴道:“结,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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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人。”席晏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敲击他的耳膜。
时安然忙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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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晏轻轻笑了一声,“是吗?”尾音已经听不清了,因为全数被吞入了谷欠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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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它短小orz我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