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影本来要跟某人说你找个机会解释一下，不能再这样误会下去了，虽然……她也并不介意。
  但是闻言，不由得问他：“你骗了你妈妈什么？”
  “没有。”
  “她说了。”
  肖熠往前，淡定道：“绻绻骗她，不关我的事。”
  “她明明说你。”
  肖熠一默，笑了下，“从锡城回来那天，你走后绻绻醒来和我在说你，刚好她走过来，绻绻就把你抖露出去了。”
  “然后呢？”
  “我随口敷衍过去了。”
  “为什么敷衍？”她扭头看他，“说我的名字会怎样？”
  肖熠看着洋洋洒洒的白色，缓缓站停下来。
  集影一愣，看着眼前的男人转头眼神明亮摄人的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说了会误会得更彻底。”
  “现在不也是。”
  “那返回去解释？”
  “……”
  肖熠看着人被他一逗，踩了踩地上的雪，蓦然往前跑去。
  他慢条斯理心情不错地跟上去，“进来，回到酒店淋湿了。”
  “我想和你保持距离。”
  “怎么？不喜欢？”
  集影差点被自己绊倒，深吸口气，慢悠悠下来。
  “嗯？”
  “没有，你这样的人，什么人会不喜欢，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完美。”集影蓦然转过头来，牵起唇瓣，挡住他的去路，“肖熠。”
  虽然她喊过他几次名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雪天里，半夜在伞下凑近他红唇一张一阖明媚得像有霞光飞来，喊他一声。
  肖熠心痒了一把，差点想把她搂进怀里。
  他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本来想着年后回去，再找机会跟她见面……然后，表白。
  但是今晚蓦然一见……看一场烟花，到吃完饭。
  看她这样和他依旧又熟悉起来毫无芥蒂的亲近，他逗一逗，她也脸红之外好像习惯了，或者说，一点没什么别的反应，他真是的是……有种控制不住的感觉了。
  “嗯？”
  “你一直，这么体贴绅士的吗？”
  肖熠眼底深了深，“哪方面？”
  “哪方面？”集影抿唇，“方方面面。”
  “我对你体贴了？”
  “……”
  集影脸红，转身。
  肖熠一笑，忍住，再怎么也天亮再说，不然好的话他今晚可能睡不着，不好的话，她可能连夜下山。
  回到酒店，肖熠看一眼腕表，两点半。
  “早点休息，日出大概在六点左右，还有三个小时可以睡。”
  “我不睡了。”
  “那你要干嘛？”
  想你。
  集影心里过了一遍，又默默开口：“工作，我处理一下照片，你去睡吧。”
  肖熠默了默，点头，“好。”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集影转身进去时，想起来问。
  他道：“以前是主持人。”
  集影恍然，“难怪。”
  看着她进去后，肖熠回了自己房间。
  洗漱好出来，刚好肖绻和她二哥吃完宵夜回来，被带到他这里，敲敲门，她钻进来，仰头甜甜喊他，“哥哥～”
  肖熠屈膝下去抱起她，“回来了？玩够了吗？”
  “嗷。”
  肖绻搂住他搭上肩膀。肖熠走过去阖上阳台一丝缝隙，回来坐到沙发上，拿手背碰碰她冰凉的脸，裹入怀里，“明天着凉就完了，去爸爸妈妈那儿好不好？”
  “不要，他们还在吃东西，我在路上会结冰的。”
  肖熠失笑。
  叹口气，把暖气调高一点，裹着她在怀里取暖。
  肖绻摸出他放在边上的风衣里手机，拿他的手指按指纹解锁，然后，上网。
  肖熠：“不睡吗你？带你回房好不好？”
  “我们看日出好不好？”
  “还有两个多小时，你撑不住的。”他摸摸她的小脸。
  “谁说的，我可以～”她小嘴巴可爱地嘟囔。
  肖绻上了脸书，刷一刷，看到一条帖子，让他看，“集影姐姐。”
  肖熠扫了下，一个迪拜摄影奖的官方账号，发了张署名是她的照片。
  他点开来放大，看了看照片的景象，随后，扬起嘴角，果然才华横溢。
  想到她说她要回去工作，肖熠哄怀里的小家伙打开ins，一看，上一秒还没什么，但一刷新，她刚好在这一秒更新了一条帖子。
  烟花夜空下，一只鸟穿过绚烂光芒，颇为梦幻。
  肖熠脑海里闪过那会儿她拍完，转头不知道要和他说话还是怎么的，结果被楼梯绊倒，摔到他怀里。
  不接就真的摔了。
  肖熠眼眸缓缓眯了眯，心口温热，留恋她在怀里的那种感觉，又心疼，摄影师真是……辛苦。
  而她说的什么，年后要工作了。
  眼睛还没好就要工作。
  肖熠低头看了看帖子，随手给她点了个赞上去，肖绻看着，仰仰头看他，又低头看那条帖子，然后，又仰头看他。
  肖熠被逗到，“怎么了？”
  “唔，没什么。”
  肖熠盯着这个小人的眼睛，从里面看出来她藏着话，彻底笑了，摸摸她的小脸，“想什么呢，一个小孩子。”
  “我明明不小了～”她鼓起腮帮子蹭了蹭他，抗议。
  肖熠抱起来往床边走，“那也睡了好不好，你等不到日出的，也不一定有日出，你看现在外面都是雪。”
  肖绻被蛊住，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自己可爱地思索一下，就老实地不抗议了。
  肖熠不睡，就没把她带回去了，把她抱到自己床上放着躺好，盖好被子哄了一会儿，等人老实没动了，自己去了阳台抽烟。
  雪其实已经快停，一支烟没抽完，就彻底停了。
  冰冷肃杀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味道。
  他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阳台，她就住在那里。
  应该也真的没睡，刚刚还更新了。
  集影把调好的照片发上ins后，翻了翻首页关注的摄影大佬们的照片，一看，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时间在黑夜里似乎走得更快。
  很快五点多，外面的天色已经在放晴中渐渐飘起星斗，雾也不是很大，看上去日出有望看到。
  没有其他事了，集影想到某个男人也许也没睡，退出来上了微信。
  正要点开肖熠的对话框，手机一震，上次在路上认识的那位同行摄影师白天和她聊着天，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没睡着，也发了来。
  “集小姐半夜更新，没休息呀？在外面玩吗？”
  她回复：“嗯，等着看日出。”
  “啊，我以为两小时前发的，你也许已经睡了。”对方惊喜回道：“看日出啊，好浪漫，和男朋友？”
  集影一笑，不知道对方怎么什么都能聊到男朋友，不过，她随手回了个嗯，依旧没有过多解释。
  “我今天才发现，集小姐男朋友是建筑圈大人物啊。”
  集影挑眉，一时不知道回什么。
  对方也不等她回复，就又继续侃侃而谈，“好厉害，像肖先生这样的人，果然只有集小姐这种颜值的他才看得上。”
  集影：“……”
  轻咳一下，集影没脸再继续这种其实子虚乌有的话题了，而且，她好像也不止空有脸的，商业价值最高的女摄影师什么的，焉时也不是白说的，是她确实是的。
  她默默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也没睡？”
  “我睡不着呀，反正自己一个人。你呢，你不睡不会吵到男朋友吗？”
  “……”
  集影默了，正要干脆说一声手机没电，不聊了，结果，字打到一半，忽然整间房间里外黑了下来。
  集影一愣，吓到，马上打开手机的灯，爬起来重新按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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