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上面。”
  沈星梨纠结着，忽然手里被他塞了个东西。
  于是她只好爬到他身上。
  *
  第二天一早，不过六点。
  言嘉许起来了，沈星梨光溜溜地趴在被子里，顺便把他的枕头扯过来，压在脸下，歪着脑袋看他的一举一动。
  言嘉许动作很快，十分钟就洗漱好换好衣服。
  白衬衫，西装裤，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头发精短利落，一张帅脸让人垂涎，举手投足间有一股王者的气息………好吧，这又是她吹牛逼的。
  总之，一切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沈星梨揉揉眼睛说：“我不想起床。”
  时间还早，言嘉许没像往常一样督促她，反而道：“你多睡会，昨晚累到了。”
  “……”
  很快他出门，交代她说：“今天约了张恒开会，估计也得到晚上六点了，再吃饭，最快也要九十点才回来，你记得拿着门卡，别把自己锁外头。”
  沈星梨：“我是傻子吗？”
  他又过来拍拍她屁股，才走开，“谁知道你呢。”
  *
  沈星梨七点起床，除了身体有点累以外，精气神很足。
  洗漱干净，换衣服，吃早饭，去学校。
  一连几日地阴霾终于散去。
  只是想到言奶奶，心里依然空落落的。她常有一种回到龙华小区，奶奶就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慈祥地冲着她笑，招手：“星星快来，看奶奶给你什么好吃的。”的错觉。
  直到这种感伤被繁重的课业压住，才稍稍淡一些。
  期中考试一过，感觉这学期很快就要过掉了，马上就是新年。
  *
  言嘉许这边呢，他下车走进公司大门的一瞬间，心也颤了下。
  孤零零一人。
  公司都还没上班，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把开会要跟张恒团队谈判的条款整理清楚，待秘书上班，让她打印。
  九点半一到，张恒一行人过来，跟着的不仅有星云的高管，还有律师团。
  会议室，言嘉许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
  张恒握了下，和善道：“听说你前阵子病了？”
  言嘉许淡然一笑：“小事。”
  “年轻人要注意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
  没多废话，会议开始。
  就星云科技收购广视的价格，发展前景，专利，星云能为广视提供的技术和资源支持，各项条款，讨论了近九个小时。
  张恒知道言嘉许做技术的，没想到他做生意，心思竟也如此紧密，周全，落实到每一个发展细节，寸步不让。
  广视的老人，没吃一分钱亏。
  张恒觉得自己得对言嘉许刮目相看，台上的大男孩儿目光坚定，气宇轩昂，游刃有余。心想，他和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创业者不一样，所以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和他谈价码。
  张恒笑说：“你倒是没让你的员工吃一点儿亏。”
  言嘉许反问：“您能让你的团队吃亏么？”
  张恒说：“我和你的立场不一样。”
  言嘉许笑笑。
  一天下来，高子川和刘志峰等人心潮澎湃，为广视的前途紧张激动着。
  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广视一直在地上助跑，速度已经足够，就待起飞！
  会议结束后，张恒以私人名义邀请言嘉许及其团队吃饭。
  正好刘志峰几个人也想跟大佬团队多接触，解疑答惑，以后就要公事了，资源共享。
  潘洋这边收到风声，星云科技团队入驻广视，一整天。
  他们大吃一惊，一直以为广视会被言氏收入囊中。从高子川那里得到的线索，也是这样。
  现在看来，是被言嘉许耍了。
  潘洋无论如何想不通，以言嘉许的个性，怎么会把广视交给星云？
  高子川自那次以后，断了根潘洋的联系。潘洋在朋友圈给他评论，高子川没有回复。
  他另外联系上的广视的另外一个工程师杜重。
  对方压根儿没搭理他。
  孟晖说：“绝对不能让广视顺利被星云收购。”
  当天晚上，几大营销号同时发布：《关于广视的一个骗局》
  软文是早就写好的，广视的老板为了把公司卖出一个高价，恶意营销，赚足噱头。
  吸引投资者目光。
  鬼眼在《智慧背囊》的表现，实际是按照剧本走的，机器人系统实际为人工程序。
  短短几个小时，风靡网络的鬼眼，变成了广视骗钱的工具。
  网络上争论不休，更多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人云亦云，被营销号带了节奏。
  刷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言嘉许正和张恒吃饭。
  刘志峰气的想骂人，被高子川喝止，“顾着点儿形象。”
  刘志峰：“这明显是在抹黑，趁我们收购案快要完成之际，拦腰斩断。”高子川喝笑一声：“大哥，你才知道啊，我以为你只能当个傻白甜。”
  言嘉许早把阳启的操作跟高子川说了。
  高子川忍辱负重，忍了一个多月的骂。
  第104章
  言嘉许并不担心这篇集体营销的文章会给广视带来□□, 从而影响收购案。
  他利用《智慧背囊》给鬼眼宣传倒是真的，但在节目中的表现，绝对不是人工程序。
  顾逸航立马就给言嘉许打来电话，说起网络上的这一谣言。
  他问言嘉许：“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言嘉许：“还真得罪不少。”广视的崛起，本身就得罪了不少同行业。
  顾逸航哼笑几声, 言嘉许问：“对你们节目有影响吗？”
  “综艺节目被diss按照剧本走, 不是由来已久么？还需要这一波节奏帮我们再拉出来鞭尸？”他了然地笑着：“顶多再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讨论两天而已。正好把下一期的收视拉上去。”听上去，他还挺乐观。
  言嘉许：“那就好。”
  “栏目内容全是干货，导演组也刚。这些个东西不成气候的。”顾逸航见惯了大风大浪, 笑着问：“我打电话来，本是想关心你一下。以为你会就此吓尿, 毕竟第一次应对这种网络谣言。”
  言嘉许：“我长得像怂蛋？”
  顾逸航:“我没忘你是个老畜生，老畜生有什么在怕的？”
  言嘉许笑两声，挂了电话。
  张恒自然也知道了下午才爆出的传闻, 因为有《智慧背囊》这个口碑爆棚的电视节目加持，广视很快被送到热搜上去。
  有讨论技术骗局的，炒作的, 诈骗的，还有讨论当时节目上只露了一秒脸的老板言嘉许的。
  长得很帅，怎么就是个骗子了呢。
  张恒含笑问言嘉许：“处在舆论风口浪尖感觉不好吧。”
  言嘉许没答，敬了他一杯酒。
  要不是知道他这两天忙着处理家里老人的丧事，又生病, 收购案的条款等各种事项快把言嘉许这头老牛拖死了, 张恒都怀疑那条热搜是言嘉许自己的买的了。
  言嘉许说：“下周星云开投资发布会, 宣布收购广视，以及新品上线。潘洋自个儿掏腰包，送了我份大礼。”舆论丝毫不会影响收购，广视的技术和实力是真的。
  科研领域不比娱乐圈，是用绝对实力说话的。
  谣言很快不攻自破。
  今晚，潘洋亲手把广视送到了网络最高点。
  沈星梨从画室回来，刚摸上手机，被盛夏一吼，手机掉地上了。
  “乖女儿，女婿有麻烦了！”盛夏惊惧道：“网上有人骂他是骗纸！这么帅，脑子又好使的小哥哥，大家怎么忍心嘛。”
  沈星梨不明所以，认真把文章看了一遍，才明白怎么回事。
  刚退出界面，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一个男声。
  “沈星梨，广视的鬼眼，不是骗局。”
  竟然是夏成涵，夏孔雀。
  沈星梨无奈地说：“我当然知道鬼眼不是骗局。”
  夏成涵：“我以为你不懂。”
  沈星梨：“我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