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妈说。
  “那姐可是又厉害了啊！”杜翘啧啧。
  “得了，有什么的，做什么都得在前头，成标兵了知道吗？”杜妈说。
  “我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杜玥嘿嘿的笑。
  “还笑，你在那边别跟你姐似的，什么都不说一声，你是不知道刚才我们都以为看错了，看了好几遍。”杜妈也忍不住吐槽。
  “放心吧，家里有姐就够让你们操心的了，我怎么能跟她一样啊！”杜翘哄。
  “你也比你姐强不了哪儿去。”杜妈没声好气。
  “姐妹两个没一个省心的。”杜爸嘟囔。
  杜妈轻咳，跟杜翘说：“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什么事儿？”
  “哦，我们同学都知道了华夏颍川地震的消息，我组织了同学们捐款，想问问是给红十字会还是什么，刚才正好看到国际新闻里好像有姐，就打电话问一句。”
  “恰氏也有专项捐款，我给你个帐号，你捐过去吧！”杜妈说。
  “好。”
  母女两个说了几句，挂上电话。
  杜翘出去，房门外面已经有同学等着。
  “杜翘，他们也要捐款。”
  同学指着外面的人，外面的人穿着学校的工作服，是学校的清洁员工。
  有法国人，英国人，还有新加坡人。
  他们手里举着钞票，有零有整，说着并不熟练的华夏语。
  “我们也要捐款。”
  “不是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
  杜翘捂着鼻头，眼睛发红。
  湛清市，看到新闻联播的老百姓们指着电视里一闪而过的镜头，啧啧的有声。
  “哎呀，咱们小杜总又上电视了。”
  “地震刚开始人家就捐了。”
  “我听说是价值一亿的物资。”
  “这么多啊！”
  “看他们捐个几千万还以为了不得了。”
  “不愧是咱们这里出来的，那气魄别人就是比不上。”
  “那咱也不能拖后腿吧！”
  “咳，明儿再去捐一下？”
  “捐给西北教育基金会吧！对了，听说恰氏也有个什么捐助。”
  “行，哪个都行，自家人弄的，靠谱。”
  “……”
  首师大。
  讲台旁边的电视上播放着昨儿晚上的新闻，在电视上总书记的身影过后的一掠镜头，电视按下了暂停键。
  站在讲台上的年轻教授苏阳手执着教杆指向当中那个身影模糊却又是那么迥异于其他领导的身影。
  “同学们，她就是从我们学校走出去的恰氏集团的杜玥杜总，这次的颍川地震不到两个小时，恰氏集团就决定捐赠价值一亿元的物资。现在这位杜总还身临第一线。我在这里并不是鼓动同学们也跟着这位杜总学习一捐就一个亿，几个亿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嘛，我们还都是学生，能捐多少就捐多少，毕竟大部分同学还不挣钱，可我们能出力啊，我希望在未来，同学们能多多选择蜀中省的学校，为教育事业，也为现在我们的力不从心而做出一点点的成绩……”
  南方，平安县内的一个大型服装厂。
  电视上播着新闻联播，都是说的颍川地震的消息。
  总书记亲自去颍川的画面每天都重复。
  “换台，换台。”厂子的厂长喊。
  下面的员工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按下了换台的按键。
  换了台还是颍川地震的消息，不过播送的是武警还有部队官兵把人从废墟中救出来的画面。
  “不用换。”一个女声说。
  淡淡的烟雾飘出来，随后电视画面被换回来，正好镜头上杜玥的身影一闪而过。
  “妮儿啊！”厂长忧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厂长女儿手里夹着烟，头发烫的精致，是港台那边的发型，画着细致的妆容，三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多的美丽漂亮，似乎是没有听到自己爸爸的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电视画面，连爸爸都看得出来自己闺女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电视上。
  厂长爸爸正要说话，女儿抬手把烟掐掉，“把这批衣服做好，送到灾区去吧，我也去。”
  连杜玥的朋友都认出来了，就更不要说是耳聪目明的记者。
  杜玥还没有从颍川县出来，就有记者采访。
  “我只是觉得我该做就做了。”
  “我和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有能力就做的多了那么一点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能力大责任也就越大。”
  “……”
  杜玥微笑回答，转身就去忙赈灾的事务去了。
  杜玥在镜头下的画面随着电视频道转到整个华夏。
  有的感慨，有的赞叹，也有的发出了不一样的论调。
  “都是全民皆哀的时候，她怎么还笑？”
  “整个华夏就缺了她捐的那点儿钱吗？笑神马啊？有没有同情心？”
  “就是博人眼球吧？”
  “……”
  这些论调也登上了各地的报纸，甚至电视广播。
  就在全民默哀的那三天里，尤为剧烈。
  恰氏集团的员工也看到了相关的报道。
  “人红是非多啊，这回咱们杜总惨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也捐出来一个亿再说啊！”
  “不止一个亿，听说又通过了一千万的捐助案。”
  “啧，咱们杜总，真是让我们也压力大啊！”
  “……”
  员工们愤慨议论，报纸上也开始了唇枪舌战。
  记者采访都得哭丧着脸才能证实自己对灾区的忧心吗？灾区的事情是让全世界的人们都为之震惊，为之哀痛，可还得过自己的日子对不对？杜总已经做得足够多，作为华夏众多的企业家之一，还是一位女企业家，杜总的做为已经超出了一般企业家的能力了。
  回头就有其他报纸调侃，人当然得过自己的日子，可什么时候笑不行，非要记者采访的时候笑？就是笑给全华夏，全世界人看的。不过既然是女企业家，也难免，就跟是女司机一样，女企业家一般都靠不住，至于杜总能跟在领导人后面，就是因为杜总背景强大吧？
  虽然是疑问，矛头竟隐隐的指向常家还有陆关明几家。
  随后就有愤世嫉俗的笔头开始写话找个好靠山重要性……
  连外行人都感觉到这样的论调不对劲。
  歪楼了，还歪的很厉害。
  半日后，华夏日报上刊登了一份报道，以亲自参加抗震救灾的记者的目光描写的灾情，在这份报道当中，恰氏集团的内容占了绝大部分：从飞机上下来，先看到的就是受灾不太严重的城市，可即便是那里，也有房屋倒塌，而当到达地震的震中心，感觉就更明显，一片的破壁残桓，只有几所学校屹立，而那几所学校就是恰氏集团修建的。记者后来查了资料，恰氏集团这数年来在受灾地区修建的所有学校都没有问题，恰氏集团在受灾地区的厂房员工也没有伤亡，包括箴言地产在受灾地区所建的房产也都安然无恙。单单只是这些，就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更不要说是恰氏集团在接到地震消息之后第一个宣布捐款捐物。在记者刊发这篇报道的时候，杜总的孩子也到达了灾区，用自己这些年的压岁钱给灾区的孩子们买了玩具和图书……
  这篇报道一出来，那些个废话还有相反论调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先不说人家的报道有理有据，就只是华夏日报的记者刊登出来，就让人多琢磨一下。
  华夏日报一向就是有关部门的咽喉。
  这显然是代表了某位或某几位的想法。
  只是这时候杜玥根本就没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应付报纸上的论调。
  公司的事儿，她都交给了那两个，也知道自家的孩子把压岁钱都捐出来了，可不是说只是捐吗？怎么突然间的到灾区来了？后来知道是常岫干的，不止是常观沐，就是自家闺女丫丫，也带来了。常岫是大姑子，她能说什么？
  于是在报纸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杜玥正在灾区陪孩子。
  不止是这几个还没有上学的，还有这个时候应该在上学的……
  “你不去上学，来这边干什么？”杜玥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王路，一头雾水。
  第七百二十章 好名声
  几年过去了，王路已经由当年的小毛毛虫变成了身材挺拔的少年。
  长开的面容有些王路妈妈的温和，还有些杜玥不曾见过的刚毅，杜玥觉得应该是王路爸爸的特质，只有眼睛明亮清澈，和当初的时候一样。
  现在王路的个头比杜玥还要高，杜玥和王路说话不得不仰头。
  “干妈，我被保送到国防科技大学了，不用参加高考。”王路说。
  “……”
  杜玥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都有点儿僵。
  她听得出来王路的高兴。
  可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不用参加高考的幸福是建立在大多数人的痛苦之下啊！
  “那边的孩子都是高三的学生，他们的老师有点儿忙不过来，你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杜玥指向那边一群和王路年岁差不多大的孩子。
  王路怔愣，“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