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远征一直没有说一句不。
  他没有因为史月嬅要去见孙静芝而不悦，更没有因为史月嬅没与他商量就擅自做主而生气。
  甚至，他脸上带着一抹兴奋，他很享受自己的人生中被史月嬅插一脚，更享受史月嬅替自己处理这些烦心事。
  原来这就是被包养的感觉啊，难怪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要放弃尊严，找个有钱有权的大佬被包养。
  别说，这滋味是真……爽啊！
  在去往王仁虎家的路上，虞远征开车，史月嬅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
  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这辆极为骚包的奥迪R8飞驰在路上，不时引得路边行人驻足观看。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
  王仁虎家位于深州南郊的一栋联排别墅里。
  这别墅其实并不是他买的，而是今年才租的，毕竟创业，毕竟还是用虞远征的钱创业，王仁虎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自己的地位，除了私生活上没底线没节操之外，工作方面他一直很有分寸。
  虞远征来过王仁虎家中两次。
  他将车子直接停在别墅外的空地上，下车后又快步绕到副驾驶一侧，扶着史月嬅下了车。
  “这里，她们都在这里。”
  她们，自然指的是王仁虎那三个女朋友以及孙静芝，当然，还有王仁虎。
  俩人一起进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女人们的哭喊，有声嘶力竭的，又嘤嘤哭泣的，热闹得像是一场舞台剧。
  这些哭声中夹杂着王仁虎无力的解释与叹息，嗯，所以说妻妾成群并不是啥好事，脚踩多条船容易劈叉，容易扯到蛋。
  门开着。
  虞远征推开门，侧身示意史月嬅先进，随即他才跟在她后面进去，还不忘锁上门。
  这种丑事，就不要惊扰到路人和邻居了。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原本嘈杂的客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随着史月嬅走过玄关进了客厅，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孙静芝猛然站起来。
  她像是没认出史月嬅，端详了片刻，眼中迸发出震惊与愤怒来。
  “怎么，看到我很高兴？”
  史月嬅将手里的包随便扔在一边，慢悠悠上前看着孙静芝，唇角带着冷笑。
  孙静芝眼中的愤怒只一瞬就被压下去。
  她上前几步，目光饶过史月嬅，直接望向虞远征。
  “你为什么要躲我？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哀怨又哽咽，眼眶更是红的像是一只兔子，这小姿态，啧啧，妥妥的小绿茶白莲花。
  “你讨厌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孙静芝，你心里没点数吗？”
  虞远征不耐烦说道。
  他的手始终放在史月嬅腰上，姿态间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看着虞远征与史月嬅亲昵的样子，再看着虞远征眼中的不耐与厌恶，孙静芝的眼泪滚滚而落。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能让你如此讨厌我，虞远征，我也是有尊严的人，我也不是非得缠着你的。”
  听到这话，史月嬅笑了。
  “哟，你还知道你自己有尊严吗？那既然有尊严，那既然你不是非得缠着他不妨，那你这是在干嘛？是在玩情景喜剧吗？”
  这嘲讽的语气，这不留情面的话，让孙静芝的眼泪落得更厉害。
  “我不过是想找一个真相，我不过是想求一个结果，我只想亲口问一问虞远征，我做错了什么，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本不该是这样的。”
  孙静芝上前几步，哀哀看着虞远征，就像是被王八蛋负心汉玩弄了感情的小可怜。
  虞远征没说话，而且他摆明了不打算说话，嗯，此时此刻，他只想静静躲在史月嬅后面，享受被她保护的感觉。
  谁心里还没住着个小王子呢？
  “你们的关系？”
  史月嬅扫了虞远征一眼，这才看着孙静芝冷笑问道。
  “来，你告诉我，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和他还有过去？你还想找他要个什么结果？”
  踱步到沙发上坐下，史月嬅找了个惬意的姿势，这才看着孙静芝。“如果虞远征没撒谎的话，你和他应该是没有故事吧？起码，他没给你和他发生故事的机会？唔，既然都没故事，那你所谓的结果是什么？是质问他为什么不答应和你交往
  ？”
  说打这里，史月嬅忽然笑了。
  她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那个正在擦眼泪的女孩子，唔，这是王仁虎三个女朋友中的一个。
  “你说，是不是你喜欢一个人，对方就必须要与你交往？不与你交往，就是罪过，你就死缠烂打着非要一个结果？你说，这是不是耍流氓耍无赖？”
  这女孩子擦了擦眼泪，先是狠狠瞪了一眼王仁虎，随即才说道：“这年头，男人都是不靠谱的货色，就算相信屎能吃，都不要相信男人靠得住。”
  说着，这女孩看着孙静芝，嗤笑道：“这女人也是绿茶呢，一边惦记着虞少，一边还在王仁虎这里卖可怜装清纯，怎么，这是打算学习王仁虎怎么脚踩两只船。”
  “两只船？这王八蛋分明就是脚踩三只船！”
  另外一个女孩怒声指责王仁虎的混账行径。
  “所以妹妹，既然提到这里，我劝你们就别为这种王八蛋掉眼泪了，不值得。”
  史月嬅一笑，淡淡说道。
  “你不能指望狗不吃屎，就算他现在给你保证，但下一刻遇到屎了，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所以，何必要恶心自己呢？早分早了事。”
  史月嬅看着这三个女孩说道。
  一旁，被称作狗的王仁虎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望向虞远征。
  虞远征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敢说话。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女孩又哭出声来。
  “其实，其实在知道这件事之前，他对我还是很好的，他是我所有男朋友中，对我最好的男人！”
  所有男朋友？
  这……所以这也是个女海王咯？
  搞了半天，谁都不是好鸟。
  “就是，都怪这个贱人，原本都平安无事的，结果这个贱人忽然冒出来，说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这才……”
  女孩子忽然指着孙静芝怒声骂道，眼中满是愤恨。有些事情何必要知道那么清楚呢？稀里糊涂的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