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作者:
奚六 更新:2021-08-24 13:04 字数:4373
陈平阳转身往电梯跑,边跑边咆哮:“这他妈杀狗啊啊啊,你们继续...我下楼吃口屎冷静一下啊啊,呸呸呸!我他妈再说什么!”
苏暮星:“......”
许清然:“......”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反应说...还有好多东西没交代...我一定会交代清楚才完结的。这点保证的!
不甜不甜吗???
撒刀片的赶紧把刀片捡回去!
写虐带感啊啊啊啊你们也喜欢吧..这两天评论都多了!!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到很诚实...
我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太痒!!
哈哈哈哈哈哈看文愉快。
第69章
市局, 观察室。
苏暮星单手推开门, 和许清然一起走进,陈平阳留在走廊上。
听到动静,苏默和季岩同时看过来。
苏默看到许清然,眉梢略挑,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暮星,倒也没多问什么。
季岩从一边座椅上起身,他指了指审讯室里的人, 最先开口说话:“小暮, 这他妈真是黄平?”
昨天苏暮星来市局的时候,他出外勤不在,早上回到警局,听苏默汇报最新进展,才知道情况。
他们没有和黄征打过交代, 甚至根本没有怀疑过这么个人, 当时苏暮星让他们调查黄征,他们是仔仔细细给人摸了个透,这人虽然和苏安有些渊源,可不在场证明是实打实的,绑架案发生的时候, 黄征远在美国。
而苏暮星的口供是,黄平当时就在现场。
当时他和苏默的想法一致,帮苏暮星查个人不过举手之劳,总比让她自己闹出什么动静要好, 之前在他办公室偷拍案卷的事情,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要是事情真闹大了,他也保不了。
苏暮星单手揣进外套兜里,另一只手任由许清然牵着,她微微颔首,“应该错不了,我和黄征见过几次,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不是黄征。”
她停了停,看向一边苏默,补充说道:“细节的话,昨天和我哥差不多都说了。”
黄征身上所有的矛盾,她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所谓的多重人格,可有些立论根本没法推翻解释。
远的不说,就巷子口那次,黄征现身救她,宋维却刚好失踪,如果当时宋维真的查到了“五先生”,“五先生”怎么又会出现在医院照顾夏夏,而后又恰巧碰到她。
再者,他第三次见到黄征的反常,性格暂且不论,前几次黄征给她的感觉低调内敛,居住的环境和身上的行头都是普通甚至偏下,而那天的黄征,就单论抽的烟和用的打火机都是轻奢的牌子。
上次在天使小屋,任凭她,也能感受到夏夏对黄征的排斥。
以及她那句“我妈妈是个怎样的人?”,在她拿着照片第二次去海馨小区找黄征的时候,问过同样的问题。
黄征的回答是,是个很好的人,而不是...是个好人。
她当时探他的话,说了句:黄征先生,我觉得你也是个好人。
黄征的回答,她至今清晰,那时的黄征嗤笑她,幼稚到用好人坏人这种毫无意义的词去判断一个人。
许教授那句两个人一样,一开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那天采访,蒋梦的反应,她就是天使小屋出来的。
天使小屋出来的蒋梦,一定会认识黄平,却不一定会认识黄征。
季岩继续说道:“全省范围内一共有三百多个叫黄平的,根据黄征的条件做排查,其中符合条件的,男性,年纪在45—50之间,身高178—182之间,一个都没有,不出意外的话,黄平不是真名。”
他停了停,又说:“双胞胎的话,我们根据黄征的面部照片在公安身份信息系统里面筛选,也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人。”
苏暮星静静听着,喉咙发梗,说不上话。
黄平给自己做了“假身份”,现在又顶了黄征的身份,他一定是做了准备的。
苏默下巴一抬,示意苏暮星看前方,说道:“他今早过来报案,说黄平失踪了,同时举报黄平参与儿童拐卖。”
苏暮星顺着苏默的视线看去,透过一边的单透玻璃看到审讯室坐着的人,一身黑色西装,坐姿得体,微微耷拉着脑袋,周身气质沉静,她身体不自觉的发颤,心底的恐惧从喉间翻涌上来。
里头的人,如果真的是黄平的话,就是杀了苏安和宋维的凶手,她怎么能不怕。
忽地,她身子被转了方向,许清然双手搭在苏暮星肩头,拇指按在她肩上摩挲了几下,他垂眸,压低声音,放缓语速:“我们都在...你哥还有我。”
苏暮星抿着唇,好一会,她点点头,嘴角弯弯,轻声回:“我知道。”
苏默视线依旧落在审讯室里,继续说:“他举报黄平...我们警方要他拿出有关黄平的证据...”他停了一下,片刻,目光挪回苏暮星身上,“他说...要见你,否则,一个字也不会说。”
苏暮星搁在兜里的手紧握成拳,微微侧身,她再次看向审讯室。
里头的黄征似乎有了感应似的,也侧眸看了过来,单透玻璃是单向的,观察室能看到审讯室,审讯室却看不清观察室,可几乎奇迹般的,他朝苏暮星的方向望了过来,下一秒,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
苏暮星心里咯噔一下,半响,她深吸了口气,“哥,我去。”
苏默从一边走过来,开口说:“别怕,我跟你一起进去。”
苏暮星摇头,拒绝道:“不用...”
她视线收回,落在一边桌上的半杯热咖啡上,手臂一伸,端在手里,抬眸看向许清然,小心翼翼地叮嘱:“许医生...你要等我...不准走开。”
许清然轻叹了口气,指尖勾起她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嗓音一沉跟她保证:“不走,一步都不走。”
苏暮星浅浅一笑,她转身,离开观察室,一分钟后,苏暮星推开审讯室的门。
黄征坐在一边座椅上,眼神直勾勾的投射过来,出声道:“我等你很久了。”
苏暮星反手带上门,走过去,不急不缓地开口:“你好。”
黄征挑眉一笑,也说:“你好。”
苏暮星把手里的半杯咖啡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静静看他几秒,重新开口:“你好,黄平。”
黄征眼眸略挑,他后背贴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什么呢...我姓黄,单名一个征,万里长征的征。”
苏暮星不接他的话,单刀直入,“为什么想见我?”
黄征一只手搭在桌面上,缓慢地开口:“苏记者你忘了吗?你不是说如果我哪天想起什么,就来找你,我现在想起来了,自然就过来了。”
他停下,视线扫了一圈封闭的审讯室,目光略过单透玻璃,扫过监控,黄征唇角愉悦地勾起,“你不觉得...在这里谈很刺激吗?有观众多热闹啊。”
苏暮星右手托着玻璃杯,温热的触感从杯壁渗透而来,贴着她的掌心,给她丝丝暖意。
见苏暮星不说话,黄征向她邀功:“上次我在红猎给你塞纸条,给你拐卖案的线索,后来又在巷子口搭救你,我对你不错吧。”
苏暮星听笑了,反问说:“黄征帮我...他想帮我,在你眼里,就等于背叛了你,所以你杀了他,对吗?”
黄征也笑,摇头说:“不对啊,我就是黄征。”
苏暮星轻叱了声,没接话。
黄征停了停了继续说:“我和黄平是朋友,最近一段时间联系不上他了,他做了些非法的事情,我一开始碍于情面,不愿说,现在想想,真是错的彻底。”
“多年朋友我知道的不少,他搞拐卖...”黄征忽地直起腰杆,双手交叠搭在桌面上,朝苏暮星凑近一点距离,笑着说:“他甚至还杀人....不止一个。”
苏暮星身形猛地一滞,手心渗出细汗,她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对面的人。
黄征明显很满意苏暮星的反应,脸上笑意愈深。
苏暮星反驳他:“你们不是朋友,是兄弟。”
黄征依旧镇定,“我没有兄弟...”
苏暮星问:“好...你不是要举报黄平犯罪吗?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
黄征顷刻间放声大笑,嘲讽至极:“笑话,证据你问我要?证据是警察的事。”
苏暮星算是明白了。
“黄征”根本不是要来举报黄平。
他是来炫耀的,他成功顶了黄征的身份,现在他就是黄征,然后用黄征的身份把自己做的事情亲口告诉警察,这么明目张胆,赤|裸裸的挑衅。
苏暮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泛白,问他:“好...如你所说的,你很了解黄平,那我问你,宋维做了什么,你要杀了他!”
黄征根本不上套,改她话:“不是我....你说的这个宋维我不认识,可我前段时间倒是听他说过,有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的,要他放了几个孩子,你说好不好笑?”
苏暮星震惊:“你....”宋维是想救无辜的孩子...才...
黄征笑:“我什么?”
背后凛起寒意,苏暮星咬着牙,缓了缓,一字一句地问:“还有黄平为什么要绑架我妈妈...”
黄征食指扣着桌面,极其规律的发出滴答答的声响,无所谓地说:“叶路这人小心眼,知道我和苏安大学谈过一段,心里不爽,就恶意弄垮了我的公司,低价收购,bt集团现在做到这么大,我那破公司也给他赚了不少钱,黄平为我打抱不平...抓了你们母女敲一笔,也说得过去吧...”
和苏默猜的八|九不离十,绑架案的动机。
苏暮星强撑着继续问:“苏安是为了救蒋梦死的...黄平和蒋梦是什么关系?”
黄征微微拧眉,故作思考,“你让我想想,他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有些年头了,我一下子也记不清...”
苏暮星冷笑,“你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黄征不痛不痒,又重新半靠在背椅上,幽幽开口说:“具体我也不知道,蒋梦是黄平捡来的孩子....可能是黄平想把蒋梦卖了,他脾气不好的...苏安自不量力做了什么...也许吧。”
杀人理由被他说的这么轻巧,苏暮星心里怒气腾升,她拼了命的克制,好一会,才重新开口:“你既然是黄征,你和我妈妈之前是恋人...”
黄征换上单手托腮,有点懒洋洋地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是恋人,不然我怎么会帮你呢?我们有缘。”
他啧啧两声,半眯着眼,眼角的鱼尾纹勾勒出难以言喻的迷恋,嗓音放低:“你妈妈比你美,脾气也比你好。”
苏暮星搁在腿侧的手死死拽着裤缝,压抑心下一阵阵袭来的冷意。
提到苏安,黄征陷入了一种几乎矛盾的感情中,他眼眸黯淡了几分,笑容在嘴角冷却,说出的话偏偏又是轻挑的语气:“苏安...死的早了...”
苏暮星彻底被激怒,她猛地推开椅子起来,双手大力拍在桌上,俯身怒道:“黄平!你就那么自信我们没有证据!没法证据证明你就是黄平!你杀了我妈妈!你杀了宋维!你甚至杀了自己的家人!”
另一边,观察室。
许清然健步如飞往门口走,冷着张脸,表情紧绷,没走出几步,苏默快步上前,拦住他,“再等会。”
许清然不悦皱眉,语气沉闷,“你看不出来吗?这人什么都不会说!他就是想折磨小暮.....”
苏默无奈摇头,“我知道...再等一会。”
季岩也开口说:“...你先别急。”
许清然眉间沁起一股冷意,沉声质问:“这算什么?查案是你们的职责,她是受害者,她只是受害者!你们有什么资格让她冲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