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3）
  机场
  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大屏幕上播放着苏萧最近新接的广告。
  一个清瘦的声音扶着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从特殊通道出来，她绕过了拥挤的等候区小心翼翼的扶着他朝着另外一边比较空旷的后门走去。
  她一路扶着男人，神情都是恍惚的，目光空洞的看着某一处似沉浸在什么思绪里。
  这两人一个是秦慕慕，另一个就是冷亦涵。
  秦慕慕搀扶着冷亦涵走出机场之后，在门口停留了会儿抬头对冷亦涵说道：“亦涵，我这边有点事，你自己回去可以吗？”
  冷亦涵看向她，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他皱眉担忧的问道：“慕慕，怎么了！”
  这段时间，她陪着自己，照顾自己冷亦涵心里都清楚。在他生命快走到镜头时，她抱着两个小生命在自己面前那一刻，他便明白，她和两个孩子都将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哪怕他不爱她。
  “七七和你说了什么？”他紧盯着秦慕慕问着。
  冷亦涵并不是没有注意道她和七七说话之后面容苍白，神情悲戚。只是她不说，他便没有问过。
  秦慕慕眸子微垂，静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我哥没死！”
  冷亦涵脸上的神情因为她的话又凝固了。
  “你哥？”冷亦涵听到秦慕慕的话有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皱眉重复了一遍。
  冷亦涵脑中闪过自己曾经在照片里看到过的那张脸。他那张和父亲长的极相似的脸，震惊的抬头看着她，似完全无法相信她说的这话。
  “左零？冷亦涵又问了一句。
  死里逃生之后，他父亲和他说了左零的事，也和他说了自己和左零母亲当年的事。他并未见过这对母子，他们的长相都是从照片上看到的。
  左零的母亲是个长的很漂亮的女人，她身上的清冷和骄傲是他母亲永远都毕不了的。而左零，冷亦涵是后来知道自己脑中有个血块之后知道的，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这样的弟弟。
  秦慕慕缓缓的抬头，朝冷亦涵一字字说道：“我试着给我哥以前的号码打过电话，居然真的接通了，而且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在我哥刚死的前两年，我一直都在会给我哥那个号码打电话，每次都会幻想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我哥的声音。可当我真的听到我哥的声音后，我却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和激动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死却没有回来找我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让我们以为他死了……”她说道最后声音已经颤抖了。
  她声音中带着口腔，那种喜悦到了极致却又即将崩溃的情绪。
  冷亦涵握住她的手说道：“带我去一起见他！”
  秦慕慕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和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挂了电话，我就再也打不通他那个电话了。”
  “谁告诉你的！”冷亦涵继续问道：“七七告诉你的？”
  秦慕慕再次点了点头。
  冷亦涵掏出自己的手机，给言昊诚打电话。
  等电话接通，没等言昊诚开口，他就直接了当的问道：“言昊诚，左零在哪里！”
  电话里，言昊诚低声的回了他一句：“冷亦涵，你回国了？”
  冷亦涵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左零在哪里？”
  “我不知道，不过可以去他和他母亲以前住的地方看看。我以前听他说过那个地方，但并不知道到底在哪里，或许秦慕慕是知道的！”言昊诚这么说道，然后又加了一句：“冷亦涵，我明天来找你！”
  冷亦涵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他直接把言昊诚的话重复给了秦慕慕。
  “我知道在哪里！”秦慕慕惊呼了一声，扶着冷亦涵上了出租车。
  ……
  南城林一恒家
  他看着言昊诚怪段电话，微微蹙眉低声问道：“冷亦涵的电话？”
  言昊诚没有否认。
  林一恒盯着他看了许久，低声说道：“昊诚，你相信左零吗？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我亲眼看着他对你开枪，我始终不愿相信他会伤害你。”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曾经执著着一心要精忠报国的大男孩。也永远不会忘记他考上警校之后的激动和喜悦，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信仰坚定的人不会变的！
  言昊诚缓缓抬头，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某一点上，脑中闪过那些他从未忘记过的画面。
  那一次，左零为他挡了那一枪之后，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左零已经死了。
  他就死在了他妈面前，如何让他妈不相信。
  尸体虽然一直没有找到，可他是亲眼看着左零中枪的。
  而且那一枪正中心脏。
  但是一年后，他为言氏去Y南谈一笔生意，在一个贫民窟，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眼花，即便如此，他还是偷偷的跟看上去。
  跟上去之后，他看到了那个自己以为已经死了一年的人。
  他和一群陌生的面孔在一起。
  他当时留着很长的胡子，面容憔悴，消瘦的如同枯槁，若不是言昊诚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几乎无法认出这个男人就是曾经那个英俊帅气的左零。
  当他看到左零的那一刻，他最先是被喜悦冲昏了头的，可后来，当他偷听到他们要做的事，他如遭雷击。
  最初，他和林一恒一样，他是不相信左零会变成这样，可当他亲眼看着他亲手杀死了一个有一个贫民窟无辜的老人和孩子的时候，那一刻他心中的激荡和愤怒是无法言喻的。
  那一次，他在Y南呆了三个月，一直默默的跟着他们。
  他是受过特训的，他的侦查能力和反侦察能力一直都很强，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他。
  如果不是在交易那天他被左零发现，那群人根本发现不了他。
  那一天，他和他面对面站着。
  言昊诚红着眼睛问他：“为什么？”
  左零只对他说了一句：“你就当以前那个左零已经死了！或许，让那个左零死了也好，至少你们心中对他残留着美好的记忆。我也希望自己在你们心中的我是个英雄而不是一个叛徒。”
  他们是军火走私和毒品交易。
  言昊诚跟踪到那的时候就已经报警了。
  警方到后他们进行了厮杀。
  他用着枪指着左零时，他只问他：“左零，我只问你曾经的信仰还在吗？”
  他那一刻只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然后言昊诚就开枪了。
  ……
  这一幕如同噩梦一样纠缠了言昊诚很多年。
  言昊诚缓缓抬头看向他问道：“你信吗？”
  这话已经给了林一恒答案，两人相视了一眼。
  他眸光黯淡了一下，低声说道：“冷亦涵回来了也好，至少他这段时间可以帮我照顾七七！”
  林一恒听到这话愣了愣，抬头看向他：“昊诚，你想要做什么？”
  言昊诚只是沉默的看着前方不说话。
  “当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左零没死的事！”林一恒看着沉默的言昊诚静默的开口道。
  “我是真的以为他已经死在我枪下了！”言昊诚语气中辨不出任何情绪，低声呢喃了句。
  林一恒终究没再追问。
  他终究是了解言昊诚的，他不想说的事，他是不会回答你的。
  “言昊诚，其实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和顾七七说。你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什么误会了。”林一恒重重叹了口气。
  “如果这次的事解决了，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如果我没处理好，她怪我了，让冷亦涵好好照顾她也挺好的。冷亦涵会对她好的。”言昊诚垂眸淡淡说道。
  林一恒听到心惊，猛的抬头：“昊诚，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那就要看他们想要对我做什么了？”言昊诚高深莫测的回了句，眸光中带着几分旁人看不懂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