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他就大骂了一声：“他玛德！”
  “舒服了？”我在旁边摸出烟出来抽，不由开口问他。
  “舒服个屁。”唐国立伸手抢走我手里的烟抽起来，又愤怒的踹了一下墙面：“不好意思，没忍住。”
  “我知道这事不怪你，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打你。”
  我笑了笑，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或许我也可能知道这一拳的原因，估计是帮他找回了军刀，给他刺激醒了，也有些间接性的原因，加快了他复仇的步伐，促使他死亡的时间。
  倒是唐国立反过来安慰我，说我做的没有错，说像谭连长其实是好事，有些人不情愿没有灵魂的活着，反而愿意接受死亡。
  唐国立怕了拍我肩膀，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说道：“把他骨灰盒给我吧！”
  我递给他骨灰盒，他抽出自己的弯刀，前面刻着几行大字。
  不屈之魂，铁甲之身。
  不灭荣耀，永铸长情。
  看着这几行大字，我心头一震，好一个铁骨战兵。
  说真的，这种震撼人心的情感，或许真的只有在现场上才能磨炼出来，那种背后交给兄弟的信任，也唯有一群生死兄弟才能体现。
  或许谭先成有过这群兄弟，或者唐国立有他这样的兄弟，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回过神来，问他准备把谭先成的骨灰盒怎么处理。
  他说送回老家安葬，埋在他老家的后山里。
  我又问道：“不让其他的兄弟们知道吗？”
  “不用，让他们知道徒增烦恼，就保持谭连长不想联系我们这种假象就行了。”唐国立说的非常坚定，似乎不想让大家一起跟着伤心。
  接下来我和唐国立商量好了该怎么处理，便提着两瓶三月梅老酒，跟着他回了老家。
  今天场子我们也没看，丢下就打车来了一个郊区外的村落里。
  在这边发展很差，连大路都还是泥巴路，路旁两边基本都是野树之类的东西。
  里面都我房租都还是那种瓦片房，很少有那种楼房，就算有也是老式二层楼的那种，外面一层墙皮都覆盖了黑漆漆的灰尘。
  唐国立带着我穿越了小村庄，就到了山后，我们每人拿着一把铲子，就进行了开挖。
  挖好了一个坑，我们基本花了两个多小时。
  唐国立将骨灰盒放了进去，就开始填土，然后又搞来了石碑，上面还雕刻着谭先成之墓的字样，在下方还有他的出生年月。
  很简陋的一个坟墓，但是胜在什么东西都俱全。
  我们还拿了两瓶老酒，一瓶我和唐国立喝了，一瓶洒给谭先成喝了。
  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是意义上来说，多少能带来一丝慰藉。
  甚至我能联想到谭先成拿着酒豪迈的样子。
  酒这玩意确实是好东西，入口干烈，还带着浓浓的梅花清香。
  唐国立坐在山头上，迎着夜晚的冷风，俯瞰着山下的景色，甚至能凝望到东郊区那片灯光璀璨的城市。
  我一屁股坐到他旁边，他没看向我，但是话却是对着我说的。
  “怎么没见你提起吴尊的事了？难道是见着谭连长的结局，所以不想报了？”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只是没那个脸，让你帮我。”
  “你小子还学会矫情了？我是那种害怕困难的人？”他这次却扭头看向了我，还直视着我的眼神。
  我没说话，从身旁抓起一块小石头，朝着山下丢去。
  唐国立也跟着沉默。
  其实对于谭先成的事情，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错。
  “唐哥，你说这事如果传开了，放在网上去，大家会如何评价他？”
  “是英雄？还是过激杀人狂魔？”我无奈的笑了笑，如果用单纯的黑白来评价这件事，显得很难衡量。
  唐国立丢给我一支烟，自个点上了一根烟，淡淡的说道：“这事有什么好说的。”
  “你只要明白一点，那就是谭连长认为他死的有价值，心愿完全，而李玉箫那是死有余辜，哪些个石社的混蛋更不用说了，对一个小女孩做出那种事，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值得同情。”
  “其实你也不用多想，谭连长肯定也认为心愿已了。”
  我默默念叨着“心愿已了”四个字，接着便失笑了起来。
  是啊！自己想那么多干嘛！
  就像秦雪的仇，我能不去报吗？
  抽烟烟，拍了拍屁股，跟着唐国立一起下了山。
  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来谭先成打的那个奇怪的电话，又有些好奇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翻出了通话记录，放到唐国立的面前问道：“这是你以前的电话？”
  唐国立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是，怎么了？”
  那我就感觉纳闷了，问道：“那你知道这是谁的号码不？那时候谭连长拿我手机去打电话，他喊人家兄弟，估计关系很好。”
  唐国立想了想，回应道：“是水县地区的吧？”
  “我记得他在部队有个铁哥们，几乎无话不说那种，有时候上面发手机下来，就会给他这兄弟通个电话，但是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打算给这人打个电话。
  如果真是谭先成的铁哥们，他死的消息，也应该给说一声。
  但是电话那边没有打通，显示的是电话关机，这应该是手机没电了。
  我只好给他留条短信，到时候他看见了应该会主动联系我。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微信消息已经有很多消息提示了。
  有王姐的，也有孙晓晓的，但是要说多，还是胡慧敏发来的消息最多。
  胡慧敏有点来献宠的意思，说她脾气已经改变了很多，已经正在向着温柔体贴的方向前进了。
  如果是放在平常，我可能还会和她聊聊，但是今天的事已经让我够心累的了，哪有有空闲时间应付她。
  只是随手发了一个“那就好”，语气冷的不行，后面我还加了一句“我累了”，语气更显得冷漠。
  孙晓晓那边就是让我出去玩，有约会的意思，但也被我推脱了，说改天。
  王姐那头就是问我有时间就回家看看，累了就回家歇歇。
  像王姐这类大女人，看来还是最懂我这种男人的心，我也发了一个“好”字，便没有多说什么。
  唐国立回到了明月庄，我倒是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