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作者:橘子舟      更新:2021-08-29 03:33      字数:6362
  难得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乔辰躺在阳台的躺椅里晒太阳,他的仆人里奇拿来毯子盖子他的身上。
  “少爷。“里奇忧心忡忡的看着自从受伤之后,就变得好像有些不一样的乔辰“您真的要跟皇子结婚吗?他那样的讨厌您,要是结了婚以后……”
  乔辰看着碧蓝的天空说“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就算我说我不想结婚,也不会有人会尊重我的意见。”
  不管是前世的乔文,还是现在乔辰,都不想跟那个费尔烈皇子结婚。前世的乔文是逃不掉,这世的乔辰是暂时不想逃,前世被他们弄的那么惨,他要是就这么逃走了,不就太便宜他们了吗?
  房间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来人快步走到阳台,看着躺在躺椅里晒太阳的乔辰,那人嘲讽的说“你还挺悠闲的,真以为你跟皇子结婚之后就万事大吉,能够享福了?”
  乔辰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是他大伯父的儿子莫泰,雌性,生育能力只有1,从小就将生育能力有5的乔文视作眼中钉。
  莫泰在知道乔文要跟皇子结婚之后,心里嫉恨的咬牙切齿的,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有所顾忌,不敢再对他恶言相向。可是在皇子拒绝跟乔文结婚的事情闹沸沸扬扬之后,莫泰又开始幸灾乐祸的嘲讽了他一段时间。
  乔文知道皇子不想跟他结婚,他也不想结这个婚,可是连皇子都改变不了的事情,他更是无力反抗,因此忧郁了一段时间,他的大伯母便骂他惺惺作态,不知好歹,能够嫁给皇子殿下,是多少人求也求不到的事情,他却摆出一副悲苦的样子也不知道给谁看。
  乔辰看着莫泰突然笑了起来,莫泰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恶声恶气的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担心你自己,却整天为我操碎了心,也真是难为你了。”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谁说我在为你操心了?我只不过是在看你的笑话,你越惨,我就越高兴。”
  “你一个生育能力只有1的人,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希望生孩子了,却还有心情看别人的笑话,这一点我也真是挺佩服你的。你要是个男人就算了,可偏偏是个雌性,连已经没有了爵位的夏科立家都拒绝娶你了,你这辈子,还有结婚的可能吗?”
  “你……”莫泰没有想到乔辰会知道夏科立家拒绝娶他的事情,更因为乔辰的话而恼怒不已,扬起手来就要打下去,却因为乔辰的冰冷而凶狠的眼神而僵硬住,一只手停在空中,挥不下去。
  乔辰慢慢的从躺椅中站起来,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莫泰的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你敢打我?”莫泰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乔辰。
  乔辰心道,这台词真老套“你敢打我,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莫泰气的全身发抖,他要是不反击,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再次抬手要打向乔辰的脸。
  乔辰抓住他手,用另一只手又打了他一巴掌。
  莫泰被乔辰打了两巴掌,差点气疯了,失去理智的就冲过去扭打乔辰,却被里奇抱住腰,连乔辰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莫泰跑去跟他妈妈告状,在乔辰的大伯母来质问他的时候,乔辰告诉她,如果他们敢碰他一下,他就是死也不结这个婚,大不了到时候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乔辰的大伯母到底多活了几十年,没有莫泰那么容易失去理智,知道乔辰要真的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不能顺利的结婚的话,皇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家的。所以她只能劝莫泰暂时忍一忍,等他跟皇子结了婚,他们有的是笑话看。
  第93章 预言书(2)
  随着举行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各星球来庆贺的代表也都到的差不多了。
  虽说皇子本人对这场婚礼心不甘情不愿,要求一切从简,但这毕竟是帝国唯一一位皇子的婚礼,再怎么简单举行,也要比一般的贵族的婚礼隆重的多。很多边境的王爵们,也都亲自来到帝星祝贺。
  其实就算不举行婚礼,以皇后的手段,也有办法让乔文生下皇子的孩子,但是皇后不希望自己长孙出生的不明不白,如果乔文生下了拥有绝对皇者能量的孩子,那就是理所当然的皇位继承人了,作为未来的皇帝,出生当然是不能有污点的。
  所以这个婚礼,是必须要举行的。至于孩子出生之后,乔文的死活皇后就不怎么在意了,反正他的孙子已经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出生,也已经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她也就不介意让儿子如愿了。
  前世的乔文不过是皇室手中的一只蚂蚁,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出他们的手心,但是现在的乔辰却不一样,就算他依旧只是一只蚂蚁,也要咬得他们痛不欲生。
  所以乔辰暂时不会逃走,他要等到他们痛到自己松手,然后他再离开。
  费尔烈是已经成年的皇子,早已经不住在皇宫中,而是有自己的宫殿。整个婚礼的流程是,上午在圣殿举行仪式,下午到皇宫中接受皇帝和皇后的祝福,晚上在皇子自己的宫殿中举办宴会。
  圣殿中用白色玫瑰和金色的丝带装点,庄严中又带着温馨,一排排白色的长椅上所坐的,全是帝国有权有势的官员,和身份尊贵的贵族。
  费尔烈皇子身穿皇子正装,侧身站在大祭司的左手边,他的脸色阴沉难看,谁都能看的出来他有多不高兴。
  乔辰穿着白色的广袖长袍,在十几个花童的簇拥下,面无表情的走进圣殿,在大祭司的右侧停下。
  伴随着音乐声,大祭司开始朗读着祝语,乔辰和费尔烈面对着下面的观礼嘉宾们。
  费尔烈看到坐在下面的爱人,正满含泪水的看着自己,心中觉得刺痛,用深情的眼光回视并安抚他。
  乔辰在下面所坐的人当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古怪与苦涩,当着这一世爱人的面,他在和别人举行婚礼,而此刻,在爱人的心中,他还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瑭奥坐在下面,被乔辰的眼神看的心里毛毛的,一开始他并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但是被他盯了这么久,不确定也确定了。只是他心中疑惑,为什么乔辰会用如此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他多年才回一次帝星,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才对。
  瑭奥旁边坐着的是他的亲卫队队长索鲁,他也发现了乔辰一直用古怪的眼神盯着着瑭奥看,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的到的问“殿下,您是不是欺骗人家感情了?”
  瑭奥和索鲁两人虽然是主仆和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的禁忌。
  “我这么多年才回来一次帝星,就算我想骗,隔着这么远我怎么骗?而且我是第一次见他。”瑭奥同样说的很小声,两人说话连嘴巴都没有动一下,完全是在用腹语交流。
  瑭奥被乔辰一直盯着看,想回避都回避不了,干脆也光明正大的打量起乔辰来,反正皇子的眼睛已经黏在另一个人身上了,根本不会注意到。
  乔辰穿着白色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花纹,将他整个人衬托的气质出尘。绝美的唇形,如陶瓷般光洁的皮肤,还有那双透着忧郁波光的淡蓝色眼睛,没有一样不符合瑭奥的心意。
  这样的人,要是在他结婚之前遇见,他或许会追求看看,但是偏偏两人却在他的婚礼上相遇,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可能。
  只是让瑭奥惊讶的是,自己心中竟然会觉得的遗憾,不就是长的好看点吗?他见过的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大概是因为他不仅好看,更难得是如此符合自己的心意吧。
  整个婚礼的过程气氛都相当的诡异,来观礼的宾客都感觉不到自己是来参加婚礼的,因为婚礼的两个主角虽然站在一起,却好像并不在同一个世界中,并且完全对方隔绝在外。
  费尔烈皇子表情悲伤,眼神深情的看着……,下面的某一个人。
  皇子的正君,面无表情,眼神……古怪的看着……,下面的某一个人。
  观礼的宾客心中同时想道,你们确定你们是在结婚吗?就算你们心里不愿意,但也不用把气氛弄的如此的诡异吧?
  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爱人的面,对乔辰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虽然这一世他绝对不会让费尔烈碰自己,但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终于熬过了仪式,典礼和宴会,乔辰累的几乎要瘫软了,无视费尔烈厌恶的眼神,他坐在床边揉着酸痛的肩膀和脖子。
  皇子宫殿的大管家,端着两杯酒走进房间“两位殿下,这是皇后殿下专程派人送过来的酒,祝贺两位殿下新婚。”
  长辈在新婚之夜给新人送酒是习俗,只是一想到这酒里被下了料,乔辰就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前世,他就是在喝这杯酒之后失去了意识,第二天醒来,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被费尔烈一巴掌打肿了半边脸,还骂他下贱。
  费尔烈和他的爱人约定好了,虽然婚礼时站在一起的人不是他们,但是新婚之夜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夜晚,所以曼迪就在隔壁的书房套间里等着他,但是前世因为那杯酒,费尔烈没能过去。
  酒是皇后送来的,药也是皇后下的,费尔烈心里非常的清楚,却把气都撒在了乔文的身上。
  乔辰端起托盘中的酒,一口饮尽,然后把酒杯重重的放回托盘中,大管家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苦大仇深的气势从何而来。
  费尔烈也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他的心里只想着让大管家快点离开,他好快点去和曼迪团聚。
  管家一离开,乔辰马上用系统把酒里的药物逼出,费尔烈在大床的另一边坐了一会儿,起身把正装的外套脱掉扔在床上,刚要离开,突然就捂着胸口向身后的大床倒下。
  乔辰等到费尔烈意识不清之后,站起来,走到大床的另一边,看着倒在床上,脸色变得潮红,眼神开始迷离的费尔烈,乔辰心想,皇后为了得到孙子还真是不择手段,亲儿子都能狠得下心下这么猛的药。
  一会儿药物真的完全发作,乔辰可能就控制不住他了,所以他现在要赶紧动手。
  拿出藏在袖子里的药瓶,乔辰想要弄开他的嘴巴把药倒进去,但是一想到要碰这个人,他就觉得恶心,可是又不能不做。找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放在他的下巴上,把他的嘴弄开,把药到了进去。
  做完所有动作,乔辰又回到床的那边侧躺着,就好像他喝了酒之后就倒下了一样。
  没几分钟的时间,费尔烈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紧张的看了眼时间后,才放松了下来。回头看到乔辰背对着侧躺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扶着他有些晕沉的头,脚步蹒跚的走向墙边的暗门。
  这个房间有直接通向书房的暗门,所以费尔烈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的仆人发现,直接就可以到达书房和他的爱人相聚。
  乔辰看着合起来的暗门,冷笑了一下,知道费尔烈今晚肯定是不会回到这个房间了,而他也累的不行,正想躺在床上直接睡了,但是一想到这是费尔烈的床心里就不舒服,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沙发上躺下。
  明明就很累了,但是他的大脑却不肯休息。晚宴之后,所有从其他星群来的宾客都住在了这个宫殿中,瑭奥是王爵,身份尊贵,肯定就被安排在这栋主楼中。
  爱人就在距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却又好像是相隔了非常遥远的距离,这让他突然想到那首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乔辰突然不知道,为了报复而再次跟不爱的人结婚,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虽然他绝对不会让费尔烈碰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但是看着爱人来参加自己婚礼,心里依旧会觉得苦涩。
  瑭奥穿着睡袍坐在阳台的沙发里,摇晃着手里的葡萄酒杯,这个时候他应该要入睡了才对,但是,只要一想到白天那个圣洁如天使的人,今天晚上就要属于别人了,他的心里就莫名其妙的烦躁难安。
  如果他们能够早点相遇,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那个人,哪怕早一点点也好,可偏偏却是这么一个时候相遇。
  瑭奥一杯接一杯,喝完了两三瓶葡萄酒,却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就这么坐到天边渐渐亮起。
  第94章 预言书(3)
  乔辰刚睡着没多久,天就亮了,宫殿中的仆人,已经开始在忙碌了,但是宾客们和宫殿的主人都还没有醒来,所以仆人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在这样安静的早晨,突然间传来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显得尤为的刺耳。乔辰睡得并不太沉,听到声音后,马上睁开了眼睛。
  玻璃破碎的十几秒之后,一道尖叫声,像是划破一副精美油画的刀子,彻底毁掉了这看似安静美好的早晨。
  “费尔烈!费尔烈!”这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不像男人那般粗犷或低沉,也不像女人那样尖细,所以不难猜出,这应该是个雌性的声音。
  也正是这感觉要划破天际的喊声,让整个主楼的宾客几乎都醒了过来,很快就有仆人跑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曼迪站在窗边大叫了几声后,马上跑到阳台上,半个身体从阳台的栏杆探出来,大声的叫喊着费尔烈的名字。他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慌乱,连他自己现在赤裸着身体,并且身上全是欢爱的痕迹都没有发现,他不知道费尔烈为什么会突然自己撞破了窗户,跳了下去。
  大管家赶来的时候,看到费尔烈正赤裸着身体躺在草坪上,身上全是被玻璃划破的痕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样子,吓的他一身的冷汗,马上让仆人抬来急救架,把费尔烈抬回房间治疗。
  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过程也进展的相当的快速,起得迟点的宾客,只来得及站在落地窗前看到费尔烈被抬走的画面,而像瑭奥一样警觉性特别高的人,在曼迪大叫的时候,就已经站在房间内的落地窗前,看到了掉落到下面的费尔烈。所以他们也马上下去,近距离的围观了一把。
  去围观的人,并不是关心费尔烈的伤势如何,而是想知道他死了没有,如果他死了的话,他们也好重新做打算。
  瑭奥心里关心的当然也是费尔烈死了没有,但是除此之外,他会亲自来围观,而不是派人过来,是因为他心里还牵挂着一个人。但是当他抬头看了看窗户破掉的位置,还有那个探出半个身体大叫的人并不是乔辰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瑭奥把视线移向费尔烈的主卧,隐约的看到落地窗的窗帘后面站着一个人。
  乔辰也在第一时间就站在了落地窗前,看完了整个经过,只是当他看到费尔烈被人抬走之后,要转身去做准备的时候,却发现瑭奥的视线突然看了过来与他对视了。
  乔辰心道,不会吧,隔了这么远,自己又站在窗帘后面,这样他也看的到?但是乔辰没有时间多想,因为费尔烈很快就会被抬回到这个房间来,在他们进来之前,他必须装成一幅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宫殿中的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给费尔烈进行治疗,乔辰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冷眼看着那些忙碌的医生和仆人们,还有就站在床边掉泪的曼迪。
  接到消息的皇后赶到后,医生已经差不多完成救治了,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费尔烈,皇后焦心的询问着医生他现在的情况。
  医生告诉皇后,费尔烈皇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虽然下面是草地,但是还摔伤了骨头和内脏,需要卧床继续治疗一段时间才会康复。
  皇后知道费尔烈没有生命危险心里松了口气,但是脸色依然不太好,看了眼床边的曼迪,和站在沙发边的乔辰,转身走出房间,并让他们两也都跟上。
  “到底怎么回事?费尔烈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掉下去,在他掉下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后满脸怒气的看着乔辰质问。
  “抱歉皇后殿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乔辰不亢不卑的回答,依旧面无表情,就好像一个没有生命与感情的瓷人。
  “昨天是你和费尔烈的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你居然一无所知?那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
  皇后在来的路上,大管家已经向她汇报了所有他知道的情况,所以皇后知道这件事情跟乔辰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昨天晚上费尔烈根本就没有跟乔辰待着同一个房间,但是看到乔辰一副冷漠的态度,和木然的表情,皇后就觉得很来气,旁边的曼迪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你就算是装也应该装出点伤心难过来吧?
  “昨天在喝下大管家送过来的酒之后,我就完全没有记忆了,直到皇子殿下被抬回房间我才醒过来,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乔辰平铺直叙,声音连一点起伏都没有。
  皇后自己在酒里下的药,大管家亲眼看着他们喝下去的,所以她知道问乔辰也问不出什么,对乔辰冷漠的情绪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也不是教训他的时候。
  皇后把目光转向旁边还在不停哭泣的曼迪,该哭的人一滴眼泪都没有,不该哭,甚至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哭个没完没了,而对于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皇后也心知肚明,她隐隐的觉得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