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作者:农家妞妞      更新:2021-08-29 03:44      字数:4156
  孟夏扭头,看着沈望,问道:“你们小皇帝是不是开始换牙齿了?”
  沈望想了想,应道:“应该是吧?”
  “应该是?”孟夏柳眉紧皱,瞪着他,不敢置信的道:“你就是这样做人皇叔的?怪不得他会离家出走?如果是我,我也会走。”
  说完,她一脸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沈望被她骂得有点莫名其妙,忍不住的反驳,“欸,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我关心孩子是不是换牙干嘛?他不是一般的孩子,这点小事轮不到我为他操心,再说了,他的责任大,换牙这事……”
  “渍渍渍……”孟夏渍渍几声,摇头,“听听,这就是堂堂摄政王的推卸之词,多么冠冕堂皇啊。”
  “我……我……你……”
  “我劝你别跟我辩论,你这个根本就不知什么叫关心,什么叫感觉,什么叫责任的人。”孟夏举着火把一直往上游走。
  “我这是不跟女人斗,我……”沈望差点撞到突然停下来的孟夏,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孟夏没有理他,突然跑进了小溪里,从溪水里捞起一包用布包着的东西。
  沈望急得在后面喊:“这天凉,你怎么就这样跑进水里去了?你……你等等我啊……”他话还没有说完,又看到孟夏运着轻功往山上纵去。
  沈望连忙又追了上去。
  “孟夏,你等等我,你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孟夏沿着小溪一直往上去,她知道,孟晨曦就在前面,他就在前面等着她。惊喜在胸口炸开,让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这个孩子,他没有忘记她的话,他把自己保护好了。
  那边,孟晨曦和叶守坐在石头后,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他们的火引子不知掉哪去了,他们连火堆也起不了。山里本就比山下冷,天黑下来,他们是又怕又冷又累。
  孟晨曦心里很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再也看不到娘亲了。
  还有那个人,他还没有好好的看过他啊。那日光线模糊中,他也只是匆匆的看了他一会,并没有看清他的五官,青杏说,那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吗?
  “叶哥哥,你给我说说你皇叔吧,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叶守心里有些奇怪,但想想皇叔那么厉害,外面一定有许多人崇拜他,所以,孟晨曦想听皇叔的事情,应该就是小孩子想听听心中英雄的故事。
  他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的道:“我皇叔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小时候听我皇祖母说过,我皇叔喜欢自由,常常在外面行侠仗义。后来,皇祖父让他分担一些事务,又见他喜欢在外跑,便让他在有需要时,出使周围列国。皇叔喜欢这个差事,因为他可以四处游历。……那年,我才五岁,皇叔出使东玉朝时,在返国时出了意外,大家都以为他死了。谁知道两年后,我父皇去世的时候,他又赶回来了。如果不是皇叔,那一年,我就已经死了。”
  “叶哥哥,他真的不喜欢女子吗?外面的人都传他和慕公子是一对。”孟晨曦很纠结这一点,如果他真的变得不喜欢女子了?那自己将来要不要把娘亲托付给他?
  叶守失声笑了,声音轻飘飘的,似乎越发的没有力气了,“才不是呢。皇叔才不是和慕叔叔,皇叔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会对女子过敏。如果他离女子太近,他就会起红疹。”
  呃?
  孟晨曦听后,不禁砸舌,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那他都这样了,他还怎么照顾娘亲啊?他顿了顿,又追问:“那你有没有听他说过,他失踪的那两年干嘛去了?”
  “晨曦弟弟,你怎么对我皇叔的事情这么好奇?”叶守奇怪的问道。
  刚刚他会当孟晨曦是崇拜皇叔,可现在他连这个都追问,倒让他生疑了。
  “他是大英雄,我想知道他的经历,这样以后,如果自己也碰到了不好的事,我还可以以他为榜样呢。”孟晨曦避重就轻。
  叶守闻言,想想也该就是这样的。
  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皇叔没有说过,不过慕叔叔提过,皇叔失忆了,他忘记了自己那两年在哪里,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四前年,皇叔患了胸口痛的顽疾,他每个月都会莫名胸口痛,痛一天一夜后,他又可以不药而愈。”
  胸口痛?每个月一次?
  孟晨曦想到自己的情况,心不由的怦怦直跳,难道那是父子连心吗?
  原来他是失忆了,他并不是真的不要自己和娘亲,他也是不得已的。娘亲,他失忆了,不是不要我们,真好,真好……
  他微微笑了,缓缓闭上眼睛。
  “叶哥哥,好累啊……”
  叶守点点头,应道:“是啊,好累,好想睡觉……”
  079章 孟父母到,事情变杂
  孟夏沿着小溪往上走了半个时辰,可仍旧没有看到孟晨曦。她心想,这孩子向为主意多,现在天黑了,他应该找个地方休息,或是山洞,或是树上……
  她四处张望,扯着嗓子喊道:“晨曦,晨曦,晨曦……晨曦,你在哪里?娘来了,你快应一声。”
  孟晨曦打了个冷颤,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树林,他又失望的闭上眼睛,“我刚刚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娘亲,我好想你啊,我听到你在喊我了。晨曦再也不敢了,娘亲,对不起……”
  叶守抱紧了孟晨曦,沉沦在美梦中。
  他梦到自己和孟晨曦在四合院里玩耍,梦到许多热乎乎的食物,梦到皇叔抱着他,一个劲的跟他说对不起,并没有怪他离家出走。
  沈望知道孟夏一定是知道孩子就在附近,他也扯着嗓门,喊道:“业儿,曦儿,你们在哪里?”两人不再拌嘴,心急的寻找孩子。
  一直等不到孩子的回应,孟夏的心渐渐的慌了。
  沈望看着她慌乱无助的样子,心里直发酸,心疼极了,连忙轻声安抚她,“孟夏,你别心急!孩子们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可以接他们回家了。”
  孟夏停下脚步,抬头瞪着他,突然的就一股脑把所有怒气和不安全都撒到他身上,指着他骂道:“你让我不着急?你能做到,我做不到。那是我儿子,我若是没有他,我活着都没有意思。你又怎么会懂呢?你根本就不懂,难道我要奢望你能感同身受吗?”
  “我…孟夏,你这么说对我不公平,你怎么能说我就不急呢?我……”沈望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抽出剑迅速冲去前面。
  有狼!
  十几头儿狼。
  孟夏也迅速的冲了上去,用火把去打那些狼,那些狼根本就不怕,一头头都盯着某处。孟夏发现了,扭头望去,心跳都要停止了。
  几头狼正靠近石头下面的两个孩子,他们在这里,可是,他们怎么没有听到自己喊他们呢?他们怎么了?
  不!不要!
  “晨曦,叶守,你们快醒醒?”
  孟夏大喊一声,人也一手举剑,一手举着火把扑了过去,那些狼眼看着到嘴肉被人抢了,一点也不退缩,一头头都吡着牙朝孟夏扑去。
  “找死!小畜生!”
  剑影如花,几头狼杀气重重的扑来,却是连嗷一下都没有的倒下,被孟夏踢飞。
  沈望一边阻挡着那些狼,一边分神看了孟夏一眼,喊道:“孟夏,你先看看孩子怎么了?”他一剑刺伤一头狼,一掌拍碎一头狼的头灵盖。
  巡宫房的人飞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见儿狼群围击摄政王,连忙冲上来帮忙。
  沈望抽身而出,冲向孟夏那里。
  “孟夏,孩子怎么样了?”
  孟夏没有理他,对孟晨曦又摇又喊,见他没有反应,她这才怯怯的伸手去试探孩子的鼻息。沈望果断的抢先伸手抚向两个孩子的胸口,心跳轻轻地震着他的手掌,他不由的流下了两行眼泪。
  “走,我们抱孩子回家。”
  两人一人抱一个孩子,沈望对巡营房的人吩咐,“放白色信号,收队回城。”
  砰砰砰……
  信号弹在空中响起,白光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山下,鬼面男抬头看着白光,怒斥身后的人,“全是废物,居然让他后来居上,先找着人了。本王要你们何用?你们竟让两个孩子在眼前溜走。”
  后面的人黑压压的全跪了下去,“请主子责罚!主子,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兄弟就去拦截他们,把沈叡安和小皇帝杀了。”
  “杀?”鬼面男讥笑,“我可不愿意送你们去死。”
  他手上如今也就只剩这么多的人了,他不能冲动,乱了棋局。
  “可是,主子,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鬼面男抬手,“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咱们走吧。”
  “是,主子。”
  黑衣人抬头望向天空,不甘的紧随着鬼面男离开彩霞岭。他不甘!他们谋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就这么失败了。
  四合院。
  穆大夫和慕云墨分别给孟晨曦、沈守业听过脉后,两人都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有些后怕的道:“幸好及时找到他们了,否则,他们就危险了。他们严重的脱水,现在需要静养。”
  孟夏让青梅和青杏下去煎药,自己守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孟晨曦。
  秦宝林站在她身后,看着床上的孩子,忍不住心疼的道:“孟夏,幸亏你平时把孩子教得好。你也别太担心,穆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静养几天他就好了。”
  “嗯,我知道。”孟夏点点头。
  秦宝林犹豫了一下,又道:“孟夏,你今天说的那些话,我想通了,你放心!”
  “宝林哥,你能想通,我真的很高兴。我一直认为,我的宝林哥一定值得更好的姑娘。如果遇到了好姑娘,你不要再锁上心扉。”
  孟夏语气深长的道。
  秦宝林点头,“好!宝林哥听你的。”
  更好的姑娘,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他真的能放下,他就不会执着这么多年。不过慕云墨的话惊醒了他,他不能逼得太紧了。如果他一步一步的向前,那孟夏只会一步一步的后退,这样他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最后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今天慕云墨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希望孟夏幸福吗?”
  这问题当然是肯定的,这世上他最希望幸福的人就是孟夏。
  可慕云墨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不得不深思了,“那你就该让她选择幸福,不是拿着你对她的帮助,让她对你愧疚,更不是用你的感情去给她压力。如果她将来选择的幸福不是你,那你还能记得初衷吗?”
  他竟无言以对。
  是啊!他的初衷是让孟夏幸福,如果自己不是她的幸福,那他要因此而阻止她幸福吗?
  不能!
  痛也该是他一个人痛。
  房间里静悄悄的,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许久过后,秦宝林默默转身,正准备离开,耳边又轻飘飘的传来孟夏的声音,“宝林哥,孟夏的幸福可以没有爱情,但不可能没有亲情。你是我的亲人,所以,我的幸福里一定有你给予的。你知道吗?亲情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感情,你我能拥有这样的感情,我是感恩的。”
  “我……”秦宝林闻言,不禁眼眶发热,内心澎湃。
  她说她的幸福里有他给予的。
  这可不就是他的初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