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作者:长耳朵的兔子      更新:2021-08-29 10:32      字数:4161
  “对!给我们一个交代!”
  杨广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过去看看!”
  “警察办事,让开让开!”老鸟带着几名警员,分开人群。
  这个时候,两名医生神色慌张地从卫生院里面走了出来。
  地上那个女人霍地抬起头来,指着那两名医生嚎叫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医死了我老公!来人呐,抓凶手啊!”
  村民们闻言,呼啦啦围拢上去,将那两名医生堵在中间,叫嚷着要讨个说法。
  面对群情激奋的村民,那两名医生脸都吓白了,除了道歉,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大家都散了吧,我们重案组在这里,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你,还有你们两个,跟我去村委会!”杨广站出来,指了指地上的那个女人,以及那两名医生。
  地上的那个女人我认识,她叫黄川真,是村里王屠夫的老婆。
  王屠夫是卖肉的,人还是不错,逢年过节都会做点腊肉干送给村里的那些孤寡老人,有时候还会送些香肠到城里的孤儿院去,在村里的口碑还不错,所以听说王屠夫被医生医死了,村民们的情绪都有些激动。
  我刚才见过王屠夫,他的病情最为严重,就是那个肚子都快撑爆的胖子,那个胖子就是王屠夫。
  “带他们走?凭什么带他们走?我大哥被他们医死了,他们是杀手凶手,不能放他们走!”一个体形彪悍的男人从人群中冒了出来,拦住重案组的去路,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也是一个屠夫,他是王屠夫的弟弟,村民都叫他王二。
  王二和他哥哥完全不同,王二性情暴躁,喜欢斗殴闹事,几年前就因为斗殴伤人还进过号子,这才放回来没有多久,平日里乡里乡亲的都有些怕他。
  王二这一吆喝扇风,立马又有村民围拢上来,纷纷要求严惩凶手。
  杨广皱了皱眉头,大声说道:“我们警方一定会秉公办理的,大家放心!”
  “鬼才相信你们会秉公办理呢?”王二进过号子,对警察怀有仇恨心理,故意抨击道:“你们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保护那两个杀手凶手,我们才不会相信你们的屁话!”
  “对!我们是不会相信的!”被蛊惑的村民们纷纷举手示威。
  杨广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状况再这样发展下去只怕无法收场了。
  杨广压低声音:“老鸟,给他点颜色瞧瞧!”
  老鸟会意,径直走到王二面前:“警察办案,请你让开!”
  “我偏不让!”王二把胸膛一挺,跟老鸟杠上了。
  老鸟指着周围的村民说道:“你们这样做是在妨碍公务,谁再嚷嚷我就把他拷回去!”
  对于警察,村民们还是有些惧怕的,现在看见老鸟发火了,喧闹声立马降低了不少。
  “你在威胁我们吗?”王二说。
  老鸟道:“你这是在妨碍公务,我有权拘捕你!”说着,老鸟掏出手铐,作势要给王二铐上。
  “滚开!别碰我!”王二胳膊肘一拐,刚好撞击在老鸟的胸口上。
  其实我看得很清楚,王二并非故意击打老鸟,而是老鸟故意把胸口凑上去的。
  “哎呀!”老鸟捂着胸口退后一步,厉声说道:“你居然敢袭警,现在多加你一条罪名!”
  王二傻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肘:“我……我没有……”
  杨广走上前来,声色俱厉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袭警,老鸟,把他给我铐起来!”
  “是!”老鸟冲上前去,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王二重重摔在地上,然后猛地一扭王二的手腕,王二疼得在地上嗷嗷叫唤。
  黄川真赶紧跑了过来:“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回去说明情况!你们放过他吧,他也是因为哥哥死了,所以情绪激动!”
  “情绪激动不能成为犯法的借口!”杨广冷酷地说,然后指了指周围的村民:“你们也一样,谁犯法我就把谁铐回去,让开!”
  看见王二这个硬茬都被警方制伏了,那些围观的村民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向后退开,给警方让出一条路来。
  “走吧!”曹亦带着黄川真离开现场。
  那两名医生也被其他警员带着离开了。
  人群渐渐散去,喧闹声也渐渐小了。
  杨广冲我笑了笑:“有时候遇上刁蛮的人,只能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第一百六十三章 水井下的秘密
  重案组在村委会借了间办公室,作为临时的办公地点。
  杨广抱着臂膀,让那两名医生走到跟前:“你们先说说刚才的情况吧,怎么回事?”
  “他们刚才……”黄川真想要插嘴,杨广瞪了她一眼:“一个一个来,我还没有问你呢!”
  黄川真抿抿嘴唇,退到边上不敢说话。
  两名医生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两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就像受到很大刺激似的。
  “说说吧!曹亦,准备笔录!”杨广说。
  “是!”曹亦在对面坐了下来,掏出备案录:“你们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有可能作为呈堂证供,所以请你们务必实话实说!”
  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医生,估摸有四十多岁,他咳嗽两声道:“还是我来说吧,我姓周,是三门峡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内科医生,早上的时候我们接到上级安排,要我们立即赶往河子村救人,说是河子村爆发了一种大肚子的怪病。我们赶到河子村卫生院,见到二三十个求诊的病人。
  经过一番检查,仪器也检查不出这些病人的肚子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看这些病人腹胀如球,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们只能采取紧急救援的办法,立即为他们实施手术。那个王屠夫的症状最为严重,所以他也成为第一例实施手术的病人。”
  “后来呢?怎么会做手术把人给做死了?”杨广皱着眉头问。
  “这可真不关我们的事啊!”旁边那个年轻医生终于忍不住插嘴说话了:“我姓马,叫我小马就行了,我是周医生的助手,这例手术是我跟周医生搭档做的。当我们剖开病人的肚子以后,有大量的黑色血浆从病人的肚子里喷溅出来,就跟高压水泵似的,最高喷起了三米多高,怎么止都止不住……”
  “然后就死了?”杨广吃了一惊。
  周医生点点头:“对!我做过那么多例手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病,当时的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你们有没有在病人的肚子里发现什么?”杨广托着下巴问。
  “没有!”小马说:“病人的肚子里是空的,只有浓浓的黑血!”
  “你当时进手术室看见的是什么情况?”杨广问黄川真。
  黄川真抿了抿嘴唇,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当时……当时我进去的时候,看见我老公躺在手术台上,到处都是喷溅的黑血,他的肚子被剖开,已经……已经断气了……没想到我老公剖了一辈子猪肚子,到最后……最后自己的肚子也被人剖开了……”
  杨广咳嗽两声道:“大姐,别乱说,至于这是不是医疗事故我们还要做进一步的调查,但你这样说出来,案子就变成谋杀案了,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在警方没下鉴定结论之前,你最后不要乱说话,否则可以告你造谣跟诽谤!曹亦!”
  “在!”
  “你先送黄大姐回家去!”
  “那我老公的尸体呢?”黄川真问。
  “我们还需要通知法医来看看!你先回家等消息吧!”杨广说。
  “你们两个先回卫生院做事,那里人手不够需要你们的帮助,但是你们不能离开河子村,因为随时要传唤你们回来接受调查,明白吗?”杨广指了指周医生和小马。
  两人点点头,谢过杨广,离开了村委会。
  “组长,你怎么看这次的案子?”老鸟问杨广。
  杨广揉了揉太阳穴:“目前来看,这还真不是一起普通的案子!”
  然后杨广扭头看着我:“拓跋孤,你之前跟我说这些村民可能是中了蛊毒?”
  “嗯!”我点点头。
  杨广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内情?如果知道的话,讲给我听听,也许对破案会有帮助!”
  “我知道一个人,他是一个蛊毒高手,我认为河子村这次的病情,十有八九与此人有关!”我说。
  “这个人是谁?”杨广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那是一个警员对破案的渴望。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总之很神秘,没有确切的名字,我只知道他叫巫妖。对了,他的额头上有一条疤痕,这是他最明显的特征!”我说。
  “巫妖?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杨广问我。
  我叹了口气:“因为这个人之前曾对我们家下过蛊毒,我爷爷就是被他害死的,他原本还想害我的,幸好有人出手救了我!”
  “老鸟!”
  “在!”
  “立即组织所有人,在河子村以及附近村庄,全面搜索一个额头有疤的男人。如果人手不够的话,通知镇上的派出所派人支援!”杨广迅速下达命令。
  “是!”老鸟领命,快步出了村委会。
  “这个巫妖跟河子村有仇吗?为什么要害这么多的人?”杨广问。
  我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这些邪门歪道视人命如草芥,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他是怎样做到让这么多人中毒的?”杨广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我提出了自己的分析:“他不可能是挨家挨户的下蛊,那样太麻烦了,而且容易失手,他一定是用了某种方法,让所有人一起中毒!”
  “这些中毒的村民有没有什么共通点?”杨广问。
  “看不出来,好像彼此间没什么联系!”我说。
  “他之前是怎样向你下蛊的?”杨广问我。
  “他给我喝了一碗汤……”说到这里,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叫道:“我知道他是怎样下蛊的了!”
  杨广点点头,瞳孔里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我也知道了!”
  “水!”我和杨广异口同声。
  每个村子里都有很多的水井,要让一个村的人集体中毒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水井里面下蛊,如此一来,每个喝水的人都会中毒。
  “他妈的,此人太歹毒了,难道他想让一个村庄的人全部灭亡吗?”杨广握着拳头,重重地捶打在桌子上,愤怒地骂了起来。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看看!”我对杨广说。
  下面的警察全部都出去做事了,看来这事儿只有我跟老杨亲自去查看。
  老杨问我:“村里有多少口水井?”
  我想了想:“生活用水的水井大概有二十多口,我们先去最近的一口看看,就在村委会后面!”
  我们走出村委会,绕过院墙,来到村委会后面。
  这里是个混凝土的坝子,有时候会在这里召开村民大会,逢年过节也会在这里搞点节目,相当于一个活动场所。
  我们来到那口水井前面,井口是圆的,直径大约有一米多,上面压着一个盖子,以免灰尘什么的脏东西落进去,旁边立着一个半人高的手摇式压力泵。
  老杨把井口压着的盖子掀开,举起随身携带的小手电往井下照了照,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