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回来了，就好了……
  兰博基尼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
  酒吧已经清场，檀七七从车里下来，被墨寒笙拉着，看着他熟门熟路的进了这家酒吧。
  唯一的酒保站在吧台前笑着给墨寒笙打了一个招呼：“墨总，您来啦。”
  墨寒笙走过去坐在吧台前，又顺手把檀七七拎到了自己怀里搂着，他看了一眼小姑娘满脸不情愿的表情，似乎是无声的笑了一下，给檀七七叫了一杯果子酒。
  端上来的果子酒是粉红色的，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晶莹剔透，漂亮的像是艺术品，檀七七端在手里惊艳的瞅了一会儿，才低头喝了一口。
  再抬头，她眼睛亮亮的，不需要说话就知道十分满意。
  老王倚在吧台看着墨寒笙怀里的檀七七，笑着道：“哪里捡的小可爱？”
  墨寒笙低头看了檀七七一眼，“自己撞上来的。”
  檀七七不高兴了，“是你逼我的！”
  男人低声笑了几声，对着老王耸了一下肩，“就是这个破脾气。”
  他这话说得太亲昵，甚至亲昵的有些暧昧，檀七七听着浑身有些不自在，抬起头瞅了瞅墨寒笙，就见他和那个酒保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笑，开始聊她听不懂的话去了。
  偌大的酒吧被这群富二代包场，一群人涌进来很快就把场子炒的热了起来，蹦迪的蹦迪，喝酒的喝酒，檀七七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的场合，十足有些新鲜，坐在墨寒笙怀里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睁大眼睛到处打量。
  她喝了一小杯果子酒，酒精度数不高，却还是让她小脸粉嫩起来，墨寒笙低头看她一副懵懂好奇的模样，在她耳畔轻声问道：“要下去跳舞吗？”
  檀七七摇了摇头：“我不会……”她会的只有正式场合跳的华尔兹这类，榕城的名媛怎么可能会跳艳舞呢。
  男人把酒杯放在了吧台上，牵着她来到舞池中央，他看她有些局促，轻轻地挽了一下她的细腰，温声道：“别怕，我教你。”
  音乐似乎放慢了一点，檀七七仰起头，看着男人离着她极近的脸。舞台上的灯光很暗，暗得彼此脸都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她看得见墨寒笙的眼睛，很亮，在昏沉的光影里，攫住她的视线。
  就好像他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睛里，檀七七在他黑色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映……不知名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一种极为强烈的恐惧感和不安感令她后退，试图收回缠绕在他腰上的手臂。男人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单腿插入了她的双腿之间，极近的距离，檀七七退无可退，他单手搂紧了她的腰，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宽厚温暖的怀里。
  他的薄唇轻贴她的耳畔，越显冷硬的声响在音浪里低沉清晰，他轻声道：“别逃。我带你进去我的世界。”
  檀七七浑身轻轻地一颤，她抬起眼有些迷惑的看向男人的脸，五彩灯光的交汇下，男人英俊的面容在阴影里显出一丝不同寻常的魅惑，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孽，要把看中的猎物拖向深渊里去……
  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得奔放起来，檀七七被男人搂在怀里，以教跳舞为由，浑身上下都被男人捏了一遍，等到被墨寒笙从舞池上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浑身发软，趴在吧台上细细喘息着。
  跳舞好累啊……她再也不要跳舞了。
  “没事吧？嗯？一开始学确实会有点肌肉酸痛，等习惯了就好了。”道貌岸然的男人体贴的又给她叫了一杯酒，老王一边制作着鸡尾酒一边觑着软绵绵的小姑娘，用看谴责的眼光瞅了瞅一脸高冷禁欲模样的某人。
  他在下面可看的清清楚楚，这家伙哪里是教跳舞，分明就是占便宜，把这只懵懂天真的小白羊从头到尾重重的揉捏了一遍，还一副关怀体贴的模样……
  鸡尾酒很漂亮，也很好喝，檀七七趴在吧台上，眯着眼睛小口小口喝着酒，甜甜的，比她家里的红酒好喝多了，等到墨寒笙回过神来，檀七七已经喝碗了一整杯鸡尾酒，趴在吧台上眼神都迷茫了。
  墨寒笙把人搂到怀里，看着檀七七粉红的小脸，眼眸微暗。
  檀七七搂着他的脖颈，哼哼唧唧：“寒笙，我还要……”
  墨寒笙微微眯起眼，“你叫我什么？”
  檀七七现在感觉很好，浑身轻飘飘的，就连面前这个男人该死的脸看起来都没那么讨人厌了。她看到了吧台上墨寒笙还没喝完的酒，松开他就要捧着喝，男人赶忙把她捞回来，一把把她从吧台上抱了起来。
  “跟他们说一下，我回去了。”
  老王站在吧台前看着墨寒笙抱着那个小姑娘离去的背影，目光有些深邃。
  一直在看着的Vicos摇着酒杯走过来，好奇的跟老王询问：“那个小姑娘，什么来头？”
  老王笑了一下，“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你们比较熟嘛。”Vicos抿了一口酒，想起墨寒笙刚才的模样，“多少年没见到过他这么高兴的样子了？两年，三年？”
  “五年了。”老王低声道。
  整整五年了，他再也不曾见过墨寒笙眼底有过光彩的模样。
  今天再见面，他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眼底又有了隐约的亮光。
  作为朋友，不管怎么样，只要那个女孩能让墨寒笙真正的快乐起来，他都是支持的。
  就是怕……怕他一辈子没办法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
  想起那个小姑娘娇娇软软的模样，老王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是……太像了。
  像到他有些不安。
  这也算走出来吗？
  他想着墨寒笙今晚脸上难得的笑容，轻轻地叹了口气。
  ……
  车里，墨寒笙花了一会儿工夫，才将檀七七绑在了安全带上。
  喝醉了檀七七很不老实，扭得像是一只液态的猫咪，一不小心就能顺着安全带里溜出来。
  她眨着一双被酒气氤氲着格外朦胧的眼睛，哼哼唧唧委屈的朝着他叫：“我要喝酒。”
  墨寒笙的嗓音有点沙哑，“乖，回家给你喝。”
  檀七七忧郁的扭过头：“骗子，回家你只会给我喝牛奶。”
  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残留着一点智商……
  怕檀七七从安全带里溜出来，他一路飙车回家，这回檀七七没尖叫了，趴在窗边开始数数。
  “……九十九，九十一……”
  她掰着手指输了三遍，怎么也数不到一百，纠结的小脸都皱了起来，缩成一小团在车座上咬着手指，像是一只小疯子。
  回到家，檀七七已经快睡着了，容谦见到墨寒笙抱着檀七七进来，也不是很意外，“墨爷，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被墨寒笙搂在怀里的檀七七朝容谦伸出一只手，委屈巴巴的对着他看：“容谦，我要喝酒……”
  她声音娇娇的，像是受了委屈的猫咪，让人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算了，容谦被墨寒笙的眼刀砍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我去给檀小姐煮醒酒茶。”
  怕殃及池鱼，容谦很有眼见的溜走了。
  “当着我面勾人。”男人低头看着怀里喝了酒媚态横生的小女人，眼眸暗沉下来，在她鼻尖上轻轻地咬了一下，声音低哑着暗声道，“关起来算了。”
  没有危机意识的小家伙在他怀里嚷嚷：“我要喝酒！你这个骗子！”
  男人斜斜觑了她一眼。
  喝个P的酒，洗澡去。
  ……
  浴室里，檀七七被扒光了塞进了浴缸里。
  水温刚刚好，把她的酒气都泡了出来，她趴在浴缸边缘吐出一口水，皱着眉头喃喃：“不好喝……”
  墨寒笙简直是被气笑了，就这么一点酒量还要做酒鬼。
  他把人狠狠的洗了一遍，然后才从浴缸里捞了出来，用浴巾裹着塞进了被子里。
  檀七七一占床，几乎就是秒睡。
  赛车和酒精的刺激已经让她的身体濒临极限，等墨寒笙洗完澡回来，她已经蜷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睡得很香了。
  从小的教养令檀七七就算睡着了也很斯文，所以墨寒笙上床的时候，她还留了一大半位置给他。
  男人低下头看着蜷缩成一小团的被子里的某人，伸出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蹭了一下。
  真实的触感令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切并不是一个梦。
  他心满意足起来，就像是在冰冷的雨夜徒步行走太久太久的旅人，濒临绝望就快要彻底崩溃的时候突然发现了灯光，他伸手将檀七七捞了过来，搂在怀里。
  然后低头去看她的脸。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伸出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摩挲了一圈，似乎是在找某个接缝的地方，过了片刻，他缓缓停下了手，只是垂眸注视着她的脸。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声音喑哑着喃喃低语着，偏凉的音质偏偏带着几分慵懒。
  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个答案。
  他垂下眼，注视着怀里的女人一会儿，低头在她唇上狠狠的碾磨了一下，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将人用力抱在怀里，闭上眼沉沉睡去。
  他并不在乎这个答案，他只需要知道……她回来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