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作者:塑料仙人掌      更新:2021-08-29 20:04      字数:4220
  “在外面。”她捏着他耳垂提醒他,一下下就好。
  “嗯。”他随口应一声。
  随后便是舌尖探进来,使力抵着她,动作很慢,却又很重,一下一下仔细舔.舐她敏感的上颚。吮吸的时候能感觉到轻微地缺氧,舌根也滋着电一样发麻,湿润的声音一直清晰地鼓动在耳边。
  好想要更多。她不自觉地舒展着自己,像一株向上的藤蔓一样缠住他,只是过了没多久,他就克制地抽离开来。在外面,她提醒过的。
  林清和不满地皱了皱眉,他没理,故意用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去蹭她颈子,惹得她手脚都蜷缩不已,但她却是没躲,忍过一阵又巴巴地凑过来讨吻,两只手还不安分地从t恤下摆探进来。
  她的手又小又软,先是在他紧绷的背部胡乱摸索,然后顺着微凹的脊椎一节一节仔细描绘。高修任由她乱摸,凉凉的鼻尖小幅度来回蹭着她颈间丝滑的皮肤,那里有一股青杏的味道,他很喜欢。
  这样尝一点点的感觉好像更加令人难耐,说好好的等雨停,结果没等几分钟林清和就耐不住了:“好像变小一点了,我们要不要跑出去?”
  高修看了看雨势,不小,她会被淋到。
  林清和坚持:“没关系啦,便利店也没有离很远,我们可以先跑过去买把伞。”
  “我去买,你在这里等着。”
  “不要啦,那么近,我们一起去。”林清和自顾自握住他的手就要往外冲,反正酒店也就在校门口附近,她想快点回房间。
  高修被她一串动作带了出去,但反应够快,及时将训练帽扣在了她脑袋上,挡得一点是一点。林清和抓着他的手撒开丫子就跑,一路上还挺有踩水花的兴致。高修也懒得训她会弄湿鞋子之类的了,拉着她在开阔的路上往前跑,双肩背包随着动作在背后晃动。
  其实这种雨势跑起来反而淋得更湿,但好像下意识就是会这样做。在夜晚的雨幕中穿过一道道路灯的阴影,她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时躲进他怀里。
  在便利店买了一把透明塑料伞,临走时又被扑噜扑噜的关东煮吸引,林清和请工读生盛了满满四大碗,又到冰柜拿了两瓶果味鸡尾酒才肯走。
  现在撑伞的意义对他们已经不太大了,主要是挡一下食物袋子。到酒店前台check in的时候,她原本蓬松的头发都有些湿润地贴到了皮肤上,房间是她提前预定好了的,前台人不多,登记手续也快捷,直接拿了房卡就可以上去29楼。
  跟他们一起上电梯的还有另外一对情侣,一看就是学生,淋得够呛,小姑娘穿的背心裙湿得贴在皮肤上,小伙子把牛仔衬衫脱了给她披上,自己露着白斩鸡身材。
  这对小情侣比他们早一点出电梯,林清和看着他们狼狈地牵着手的模样,不自觉挨在高修手臂上笑了笑。高修将雨伞跟关东煮都拎在另一只手上,这只手空出来扶住她。
  林清和似笑非笑地望他:“你怎么不问我笑什么呀?”
  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事,高修看了她一眼,复又转头去看液晶屏上跳动的数字。正好不多时,电梯到了,他一声不吭地兜着她的肩膀将她半抱着带出去。
  踩在地毯上,感觉像两只安静的动物,嘀,刷了卡进门。房间环境不错,空间也开阔,落地窗边能看得见不远处的x大。
  高修随手将雨伞倚在门后,背包放在地上,关东煮放在桌面,这么一会儿功夫,林清和已经把自己的板鞋蹬开,凑过去落地窗边看学校夜景了。他默默将半湿的t恤脱开,光着脚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先洗澡?”
  “欸?等一下吧,关东煮要凉掉了。”
  “你刚才说冷。”
  “还好啦。”说完吸了吸鼻子。
  “……”他拉上窗帘,开始动手帮她解衣服。
  短打背心很容易脱,就是高领设计脱下来时把她的银发弄得乱糟糟的,她也不在意,在他笨手笨脚拆bra扣的同时漫不经心地帮他解裤绳。
  因为淋过雨,脸是凉凉的,她踩在他脚背上,将脸贴近他的颈侧。那里有力地跳动着一根根血管,不同于她的温度,滚烫地跳动着,她带着青杏味道的鼻息似有若无地打在上面。能感觉自己腰上他的手正在缓慢游走,经过一寸寸皮肤,最后难以克制地往下探去。他不会反复撩拨,从来都是直接而明确的动作。恰好,她很吃这套。
  “阿修?”她软软糯糯地唤了他一声。
  “嗯?”他压在她身上,哑着嗓子回应。
  “不如,”她似笑非笑地抓住他的手,“我们先洗澡?”
  “……”他低着睫毛,面无表情地乜了她一眼。
  “是你刚才说的啊,会感冒。”她气定神闲地眯了眯眼睛,“你老婆是不是好听话?”
  ***
  说是这样说,其实不过也就换了个地方开始。
  被摁在镜子面前做真是相当要命的体验,哗啦啦地淋着温水,手脚软得几乎都站不起来,完全找不到重心,只能勉强依靠他来支撑。整个空间都是氤氲的水汽,他轻而易举地捞着她的腰,偎在她耳边重重喘息。
  “看。”他握着她小巧的下巴,声线低哑又诱惑。
  “……”她咬着嘴唇,话都说不出来。
  “还冷吗?”他折着她的腿,换了个方向。
  她能怎样?只能红着眼角艰难地摇摇头。
  “嗯。”他低低地,面无表情地,力度更狠地撞了一下,“不要感冒。”
  林清和一瞬间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好不容易完了一个回合,高修自然要担起收尾善后的工作,林清和耍着脾气不愿意动,他干脆连澡都帮她洗了,找了浴巾将人一裹扛出去,随后妥妥当当放到被褥里,小姑娘还扁着嘴挠了他一爪子。
  “疼。”他面无表情地。
  “活该。”林清和哼了一声,完了又巴巴地翻起身来凑过去瞧,“哪里?”
  高修随便指了指自己肩膀,上面全是她深深浅浅的牙印,看上去挺激烈。
  林清和有些过意不去地摸了摸那些印子:“你活该啦。”
  高修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唇,抽开身,帮她动手拆开塑料袋摆好食物。
  他的背包是防水的,里面的衣物跟相机都被保护得很好,林清和拿了他的换洗t恤来穿,蹲在椅子上吃关东煮配鸡尾酒饮料,满满一盒昆布,凉是凉了,她依旧吃得开心。
  他光着上身站在旁边给她一丝不苟地擦头发,半干后又用手指随意地顺了顺。
  “头发,黑色的长出来了。”
  “嗯,我知道。”林清和向后仰了仰脑袋,“之前就说要找时间去染,结果你回来之后就忘记了。”
  “现在这样有很丑吗?”她又问。
  高修手指撩着她的发尾,平声道:“你怎么都好看。”
  “欸?!”林清和闻言大吃一惊。
  “你到底是谁!”当即一脸严肃地指控,“快揭掉你虚伪的面具!我老公才不会讲这种话!”
  高修无语地掐她脸:“又皮痒?”
  林清和一秒破功,眯着眼躲开:“又家暴,冯远征喔你?”
  高修干脆两只手一起掐,还作势要做些什么。
  林清和连忙一边高高举起手里的关东煮串,一边乱叫讨饶:“知错啦知错啦我不该角色上升演员,孩子他爸你不顾念我也要顾念顾念我肚子里没出生的鱼糕啊!”
  高修轻飘飘地乜了一眼她手里的鱼糕,单手将她捞起来,乱糟糟的衣服整整好:“坐好了吃。”
  “喏,给你吃。”她顺势将手里的竹签递到他嘴边,顺杆爬最是她的强项。鱼糕被她咬过两口,高修一低头,将剩下的那一小块叼进嘴里。
  “好狠心。”林清和得寸进尺地摸了摸他剪的短短的头发,“吃掉我们的小朋友了。”
  高修由得她去,默默地解决着面前的食物。
  于是她又闲不下来了,莫名其妙又抛出一个话题:“对了,我记得你好喜欢小朋友。”
  高修慎重地思考了一下,随后给出答案:“嗯。”
  林清和点了点头。
  “你呢?”他反问她。
  林清和摇了摇头:“我不啊。”
  高修“嗯”了一声表示了解,虽然没深入谈过,但他多少还是知道的,林清和对小朋友向来没辙,从来都不主动靠近。
  沉吟半晌,她又主动问他:“你想要孩子吗?”
  他回答:“不想。”
  林清和愣了:“为什么?”
  他明明就很喜欢小朋友。
  高修平静地看着她的双眼:“我跟你两个人就好。”
  他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林清和愣过几秒又回过神来,空下来的手指习惯性玩起他软绵绵的耳垂来:“听起来好浪漫。”
  高修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可是如果我想要呢?”她的指腹温柔地揉.捏着他渐渐泛红的耳垂。
  高修略显诧异地挑了挑眉。
  “不知道小朋友会像我还是像你?”林清和微微勾起唇角。
  “为什么?”沉默过后,他极为缓慢地问了一句。
  “不为什么啊,我们是夫妻,要一个小朋友不是很正常吗?而且我想了想,两个人在一起虽然听起来很酷,但万一到不知道多少年以后我们很老很老了,我突然没有办法继续陪着你怎么办?你总是这样,我不忍心你一个人欸。”
  “……别胡思乱想。”
  “才不是胡思乱想,不过好像中国女性寿命普遍都比男性长,也有很大可能是你先挂掉,我当寡妇。”
  “……”
  “可是感觉我会是那种糟糕又不懂教育的妈妈。”
  “不会。”他先是否定了她的假设,随后又一字一句道,“清清,你没必要勉强自己。”
  “才不是勉强。”林清和抱住他的脑袋,“我就要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小面瘫,名字叫高鱼糕。”
  其实她大约猜得到他的心思。一方面出于本能,想要一个与她共同的孩子;另一方面又希望尊重她的意愿。此外,他们父辈曾经犯的错对他跟她都有影响,对孩子的责任心反而会成为最大的恐惧感。然而她希望去克服,她相信她跟高修会不一样。
  若说内心毫无波澜,那是假的。
  但高修还是将她手拢在自己掌中,一字一句,坚定道:“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
  他很知足了,不必她为他做任何自己不希望的事。
  “我知道啊。”林清和额头抵着他,“可是阿修,你把你的人生交给了我,我会想要给你更多。”
  不仅仅是一个丈夫的身份,还是一个父亲的身份。给他一个家,而非束缚,给他一个永远能回来的地方,像所有理想主义者所希望的那样。
  在未来的某一日,她会变得比现在成熟,他会变得比现在更加有担当,他们可以自信地、有准备地、满怀感激地迎来一个新生命。这个生命是与他们二人有着深切联系的,他们的血脉,他们的延续。
  他跟她之间不再只是爱情,还会有爱情之外的别的东西,而这两样东西将密不可分地支撑着他们,将他们愈来愈深地融合在一起。不只是少年时期的懵懂,青年时期的迷茫与索求,他们会手牵手走过更加漫长的岁月。
  一个姑娘出于独立的意愿,说要给一个男人生子。这是最私人、也最纯粹的愿望,她已经远远不止是喜欢了。
  他体会得到。
  口拙如他,也并没有简单地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