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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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当家 更新:2021-08-31 20:51 字数:8535
想到这里付张氏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对着付清说道:
“知道了,这事儿我和你爹说,若是他没有意见,明儿我就找他们家老太太去,把这事儿先说定了,他家二妹今年也要十五了,有了人选就要抓紧,这事儿也是手快有,手慢无的。”
付曲氏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都什么话啊!这和抢东西似的,不过她对于自家大姑子这看人看事,分析将来的本事倒是又佩服了几分,果然,自家男人就没说错,这大姑子就不是一般人,就是她听了也觉得这样的人家没有出息才怪了呢!如今下手,那还是自家低娶,毕竟袁家表哥如今可是家产可是四十五亩,不过等到守孝结束,那就不一定了,听说那个大壮家的小子们,今年冬天上山勤快的很,好像还合力打了一头大野猪呢!一家子都正拼命攒银子,估计开春前又该买地了,两年下来,说不得就能再攒上几十亩呢,到时候也算是地主家了,可不就上去了吗!
付曲氏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对,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这看人看长远的本事自己一定要和大姑子学过来才是。
付清交代到了付张氏这里,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了,毕竟她不可能自己去帮着提亲什么的,这事儿是长辈的事情,如今剩下的,就是等着大虎把教习带回来了,这倒是正紧的,自家二虎读书上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天分,也跟着学学,以后看看,要是科举能考上去最好,不行,也能走一样的路不是!为了一个免税,想来家人也会很努力的。
弱弱的说一声,偷税漏税和我们真的不相干,咱们虽然也知道这空子好像有点不怎么高尚,可是谁让这是基本国策呢!至于土地兼并的问题,老实说,这个命题太大,我们抬不起,请把眼光看向数以万计的士绅们,不要盯着我们小老百姓,我们还是很好的守法人家!
付清心情愉快的和空气感慨了一下,发了一会儿疯,回屋去了,大虎留下了任务啊!这西面菜园还要建房子啊!哎,人口繁衍也是大问题啊!或许这方面自己也该未雨绸缪一下了,家里菜园子还需要吗?不需要吗?需要吗?好吧,这事情在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午停电,所以这个时候才更,台风啊!作孽啊!水漫金山啊!
☆、81几家欢喜
付张氏亲自上门,谈二妹和付家外甥袁长生的亲事,这让大壮家一家子欢喜
的很啊!什么叫天上掉馅饼?这就是啊!看看,多好的人选啊!无父无母,哎呦咱们家的闺女少了婆婆伺候,能不好吗?没有兄弟,那这还在建造的房子,这四十五地岂不是都是闺女生下的孩子的了?还有付家这样的亲戚,自家怎么就是这么招人喜欢呢!
大壮家的老头老太一个个都欢喜的紧,这大妹都没出嫁呢!二妹就有了人家了,还是付家太太亲自上门说和的,自家的外甥,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家孙女好啊!就是大壮二叔也觉得腰杆子突然直了好些,生闺女也有生闺女的好处啊!看看,这女婿可不就是半个儿子吗?还能挑挑拣拣,免了生出个败家子坏了家业,这还是很合算的。当然,这嫁妆也要用心了,怎么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只有大壮爹心里有点遗憾,为嘛选的是二妹呢!咱们家大妹也是不错的?人活泼开朗,做活也勤快,哎,是了,咱们家大妹有人家了,再过一个月都要成亲了,你说我这怎么就把闺女早生了一年呢!这要是小上一岁,说不得就是自家大妹配给袁家小子了。失策啊!太失策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回到自己屋里对着媳妇嘀咕,咱们家怎么就小子多呢?这好女婿多稀罕啊!弄得大壮娘莫名的酸了半天,当初自己一生一个儿子,一生一个儿子,自己都说儿子多了,那时候是那个混账说的,儿子多好,壮劳力多。这会儿又变卦了,这人也太难伺候了。难不成把自家孩子重新塞回肚子里再生一次吗?这都什么啊!
大壮倒是很喜欢,不管怎么说,总是自家妹妹,再说了,这不是二妹出嫁还能缓一缓吗!男方要守孝啊!自家妹妹还能再家多干二年活计,等出嫁,三妹都八岁了,正好接上,家里这人手就能缓过来了。这两年可是他们家为了攒钱奋斗的大年,赶着好几个房子呢!到处要用钱,要人手啊!果然,守孝都是有好处的,人生真是无处不存在惊喜啊!
还有王篾匠家,那钱氏从来就是个消息灵通的,付张氏一出大壮家的门,后脚她就去打听了,等到消息确认,忍不住就小步回家和自家男人去说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人家这又没有和咱们抢儿媳妇什么的,这么激动干什么?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把大宝的屋子再拾掇一边的好呢!听说女方的嫁妆可是有四个箱笼呢!咱们可不能太寒酸了,让人看不起。”
王篾匠一边编着篮子,一边头也不抬的和媳妇说话,他可是接了新活计了,春耕前要送三十个篮子,簸箕到杂货店呢!就是村里也有不少人家来订货的,为了这个,他还特意让跟着大虎学了字的老大帮着记了账,二宝在学堂,他指望不上,大宝可是好帮手。
“你傻了吧,怎么没有关系,那可是咱们大宝的连襟,这可是近亲,你想想,就在西面,马上就要建好的屋子,想想前些时候大虎去看的地,这家底可是很厚的,还是就他一人的,你说,有这样的连襟,以后咱们大宝岂不是也能安生些?不说占多少便宜,最起码多个帮手不是?”
钱氏拿了一把粗砂纸往地上一放,坐在小椅子上帮着丈夫给竹篾子去毛刺,省的到时候伤了手,可是嘴上却不饶人,
“咱们家还差人手,隔壁就是现成的。”
王篾匠看了媳妇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赶紧的又虎下了脸,这媳妇什么都好,就是嘴快,什么都说。果然,那钱氏一听这话,又恼了。
“你,你说你这脑子,怎么就不转弯呢!你想想,这几年大虎家的变化,如今那可是咱们这村子里的头一份的人家,想想以前,你怎么就不明白?大虎他们都是有出息的孩子,在想想大壮,跟着大虎有多紧,如今这家业?再看看咱们!明白不?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那付家就是财神爷特意关照的人家,咱们和他们家连了亲,说不得也能沾点财神爷的光,咱们家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起来了。”
王篾匠想叹气了,再想想这几年家里让这婆娘丢在庙里的钱,心疼啊!
“你啊,就喜欢瞎想,是,大虎他们是本事,这我承认,可是那也是他们懂得上进的结果,再说了咱们家也不差不是?在县城,我们不过是个手艺人,可是如今在这里,我们家也有了十五亩地,房子也是敞亮的很,比以前大了这么多,孙子都够住了,就咱们家的宅基地,便是那天翻新重建,弄个二进都不成问题,就这样的宅子,你以前能想得到?人要知足。“
我也知足,钱给了庙里就给了吧,权当是花钱消灾了,你说怎么就不能省点钱,就在村里拜拜土地呢?路又近,花销能省多少啊!不过这话不能说,不然晚上自己耳朵准遭殃。
“我知足,那里不知足了,可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这不是为了将来能更好喜欢吗!真是的,不和你说了。“
钱氏忿忿地说了这么一句,手脚利索的收拾了一下院子,转身做饭去了。
等到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了,这袁长生才知道这事。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定了亲事了?这怎么就没有人告诉他呢?他一头雾水啊!赶忙去问大虎,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一家人为了他忙了半响,居然没有一个人去和这本人说一声,原因也很简单,都以为他知道了。至于他们认为的告知人选,那就是大虎了,这个时候大家突然想起来,大虎好像一大早直接出门了,这都五天了,才回来,好像这事情告知本人的功夫还真是没有。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定了就是定了,至于袁长生,他打听了一下那二妹的人品,家里的情况后,也没有二话了,到底付张氏是他姨妈,为他婚事做主,这事也没错,人选也合适,他还能说什么?最要紧的是,大虎还带着他去偷偷看了那姑娘,清秀可人,干活利索,听说还认字,条件不比当初那个地主家的姑娘差多少,还更合适呢!袁长生满意了,他甚至想着,自己终于又要有一个自己的家了,想着心里就觉得温暖,在想想自家老娘,也许也会觉得安慰吧!
接下来他更应该用心的是教习来了,他该上课了,这才是大事啊!关系到他一辈子的前程的大事!从年三十到现在,都要开春了,自家大姨家一家子都在围着自己转悠,单单是为了这份情,他也要努力上进,争取早日出头,好有能力报答这些长辈亲人啊!
☆、82安置和虎啸
邱烈虎一看就是个虎背熊腰,高大威猛的汉子,骨架子就在那里长着呢!再
瘦也带着架子。如果不走路,别人根本看不出他的腿有任何的问题,虽然如今面颊消瘦,脸有菜色,可是衣衫依然整洁,头发也梳理的很是整齐,最重要的是,身上依然带着一丝的血气,可见当年的勇猛,他的妻子听说也是猎户人家的女儿,比邱烈虎小了整整十二岁,人长得不能说好看,但是却也带着一些英气。他们的孩子更是虎头虎脑的,小小的年纪已经很有些章法,手里提着一把短枪,怎么看怎么像西游里头的红孩儿。
大虎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家已经断炊两天了,刚过完年,这打猎很不是时候,邱烈虎的腿脚大冷的天,又不好往雪深的地方去,只能靠着几个陷阱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大虎因为事先从曲大夫那里知道了情况,去的时候,就是直接带着一大条大约五斤的猪肉,一袋子白米,还有些个大白菜,萝卜之类冬季的菜蔬,上了门也不先说什么事情,只是说曲大夫介绍的,直接让下人帮着做饭,和这一家子好好的吃了一顿。滋溜溜的五花肉,直接把他家孩子给勾走了。接着又帮着收拾被积雪压得已经有些歪斜的几间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大虎这才说起了来意。想要请邱大人来家当个教习,教导家里的孩子们战阵的本事,骑射的功夫。
既不是摇尾乞怜,也不是低人一等,邱烈虎看着大虎诚恳的样子,再看看有些破败的家,点了点头,有心想问问是什么待遇,可是想想,自己能有什么本事让人看重?又有些问不出口。他就是个厮杀汉子,这和人打交道还真是不怎么在行。要他厚着脸皮,夸耀自己本事,他更不行,若不是这样,当年他说不得早就升了官了,山里出来的人本就不怎么爱说话,兵营里一天到晚厮杀,死人,换战友,让他更不愿意说话,到了如今,生活窘困,不少人看他笑话,一个九品武官连家小都养不活,闲言碎语的,他的话越发的少了。
倒是他的妻子一听大虎的意思,索性越俎代庖的问了起来,听到吃住全在付家,每月还有二两银子,四季有衣裳,邱烈虎治病的钱也全由付家出,隔壁就是曲大夫家,孩子还能跟着上学堂认字,邱娘子立马欢喜的不行。
要说单是凭着邱烈虎的本事,他们家业不至于如今这样,可是偏偏这家里最大的开销也正是邱烈虎,就因为他的伤,这腿伤怎么也不肯全好,几乎没年都要复发一次,每次发病,几乎就要把家底掏空,这才让他们越过越穷了,若是能有人负责他的药钱,那他们家怎么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这样。
邱烈虎听了也很是满意,忍不住微微咧开了一点的笑意。眼神中多了几分的光彩,到底自己还是有人赏识的,还是有活路的。看看一边已经开始寻味大虎身边的龙井付家情况的儿子,他眼里更是充满了慈爱,自家儿子因为自己的缘故,除了上山打柴,查看陷阱,基本没有正常和孩子玩乐的时候,若是到了付家,说不得还能过上正常孩子的生活,交到朋友。
有了决断,这军人做事更是利索干脆,直接让妻子收拾东西,准备立马跟着大虎就走,吃剩下的大虎带来的米粮肉菜也索性送给了隔壁的大娘,让他帮着看房子。只留下了几块面饼子带着路上当干粮,而他们家最重要的行礼,就是他的一张大弓,一把大刀,一把长枪还有就是儿子的短枪了。穷文富武,这武人兵器那就是个大开销,大虎一看,就知道这几样每一样都属于精品。
等他们到了付家,看着付家那一层层的房子,直接都有点傻眼,邱烈虎虽然是有品级的武官,可是他不是在山里长大,就是在边关打仗,还真是没怎么见过有钱人家,估计最多感受一下边关大将的行营就不得了了。他媳妇孩子更是从来只在山里跑的,能不惊奇才怪呢!虽然已经想到了是大户人家,可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四进两排的大户,怪不得呢,能花这样的银钱教导子弟。
前院最西面的两间屋子,那是大虎一走,付清就开始找人收拾的,该准备的,该修整的,早就弄好了,完全就是按照他们一家三口的需要改的,一间有大炕,有箱笼,梳妆台,高低衣柜,日常起卧的东西样样俱全,另一间一个稍微小些的炕,一边一个小炕柜,屋里靠近窗子边放着桌椅,连着条案的书柜,显然是能当会客用,也能当书房用,还能给孩子住,邱烈虎一看,满意的不行,这样的屋子,比他家里不知道好了多少了,邱娘子摸摸炕,立马笑开了花,一摸就知道,这棉被都是新的,炕上还放着两匹布,一匹藏青,一匹茄紫,还有一大块宝蓝色的布料,不用说就是给他们一家三口做新衣服的,边上一个箱子开着,里头一箱子棉花,看来是让他们做冬衣呢!她可是好久都没有做新衣服了,能不喜欢吗!梳妆台上铜镜,梳妆匣子,什么都齐备,连洗脸的毛巾都有了。
没等他们参观完自己未来要住的地方,梅柱家的又带着两个媳妇子过来了,要了他们的鞋子尺寸,说是要给他们做雪地靴,还问他们吃饭有什么避忌,一口一个邱教习,邱夫人,邱少爷的,态度恭敬,语气温和,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们身上那寒酸的衣裳一样,让这夫妻两个不得不赞一声,付家,家规严谨,家教好啊!连下人都这样的规矩。
如此一来,他们少了不少初到贵地的惶恐,晚上,大虎又带着邱烈虎去了隔壁曲大夫家串门,邱烈虎也知道了这东家是人家曲大夫的弟子,侄女婿,心更安稳了。
不说他,就是他家小子,邱德胜到了付家不到一天,立马就和二虎他们混到了一处,上山套兔子的队伍又扩张了,邱德胜和二虎,康留郎三个更是莫名的就成了好朋友了。
邱烈虎到了付家三天后,付家的孩子们的作息又一次发生了变化,早上天一亮就山上,从家里到涌泉,小跑一个来回,回来早读,然后去学堂,中午回家吃饭,下午就是邱烈虎的课,战阵,队列,长枪,到了晚上吃完饭再做学堂的功课,没有一丝的空隙,就是邱德胜也被大虎送了去学堂,和二虎他们一起上学了,享受陪读待遇。
充实而紧凑的生活,不但让付家的孩子们越发的稳重,知礼,身体康健,就是邱烈虎也感受到了新的生机,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腿居然有了好转的迹象,这太不可思议了,曲大夫的解释是,这里的涌泉很是神奇,对于治病有特别的用处,好些人喝了这里的水,顽疾都减轻了,也许他就是涌泉的泉水喝多了的缘故,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这一次出山,他来对了。才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自己就有了这样的变化,家里一下子吃的饱,穿得暖,孩子有学上,自己有工作,能养病,在没有比这更让人安心了。
就在所有人都享受着自己的生活的时候,山又一次开始退却了白色的冬装,开始展现出春天的新绿,当然也带来了新的变化,比如那遥远的一声虎啸。
☆、83猎虎
“咱们繁花县啊!那真是靠山吃山啊!多少的人靠着打猎,采药过日子,山
上的野菜能从春天采到秋天,山珍更是数之不尽,这么些年就没有过□,这样的好地方,那就是宝地啊!可惜,凡是有利有弊,有了这大山养活我们,可是这大山也养活了无数的猛兽,前些年是熊,如今又是虎,不用说都知道,必然是从后面深山里出来的,哎,住在山里的那几个村子也都是苦命人啊!“
曲大夫一边给邱烈虎换药,一边唠叨着,大虎在一边听着也觉得有理,跟着说道:
“这熊也好,虎也好,只要下定了决心,这总能解决的,县衙里不是说要组织人手去杀虎吗!昨儿窦师爷还问我去不去呢!毕竟前几年那熊就是我和大壮他们去的。”
曲大夫一听,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往大虎身上丢,
“你怎么就不消停,你媳妇都那么大的肚子了,你还想着往那危险里凑,嫌命长啊!我看你爹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邱烈虎看着他们说话,半响没吱声,突然抬头问道:
“往年,这样的大事,县里必定凑银子奖赏,这一次,他们准备出多少?”
“能多少,八百两呗,再多,大人估计也出不起,这还是连着虎皮虎骨,一件不落的价格呢!老实说真没什么吸引力,要是自己的了,分分干净卖差不离也是这个价格呢!说白了大人就是个出银钱自己买下的,到最后,估计这得了老虎,他都能分分开,全拿来送礼。”
大虎对于衙门里的事情,那是熟的很,也明白像这样已经属于很负责人的领导人了,除了撇嘴真讲不出什么不好来。倒是邱烈虎眼睛亮了亮,然后对着曲大夫说道:
“曲老,您看,我这腿没事了吧。”
这一说,曲大夫马上知道了他的打算,叹了口气,
“你这是想拿命去拼啊!在付家待着不是挺好的吗!待上两年,好歹也能有五十两,回家后,节省些,加上身子好了,打猎也方便了,也能安生过上好些年了,你折腾什么啊!都快四十的人了。”
这话说的很贴心,那就是个长辈的范啊,不过邱烈虎抿着嘴,低着头,有点无奈,
“我总要为儿子着想,多给他留点家底吧!我早年受伤过多,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孙子出生呢!能多攒点就多攒点吧!”
大虎明白了,这八百两邱烈虎想挣,也是,他们家不缺这点银子,不代表别人家不缺,邱家那样子他也是看到过的,山沟里的房子,不过四五间,简陋的很,家里除了退役的功臣田五亩薄田,除此之外就在没有其他的家业了,看着还真是辛酸,作为一个父亲,想要给自己的孩子多留下点什么的心还是很强烈的。
“这不可能一个人去吧,想要猎虎,怎么也该有个五六人才是,不然,一个人岂不就是送死?”
大虎随口附和,不过这么一说,突然脑子灵机一动,马上说道:
“这样好了,我和你去,龙井和雾峰也带着,练了这么些年,手脚灵活着呢,铺网什么的最在行,他们是我的随从,就是得了赏银,最多分他们每人五十两就是了。我家表哥射箭如今很厉害,你不是说他手感好吗!也跟着,当半个主力用,专门远射,这样就有了五个人了,你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这一听就是纯粹是帮忙的,若是他找了别人去,那有几个人就要按照人头分,可要是大虎这样的,纯粹是他的学生的跟着去,他一人就能拿一半,剩下的他们可以再分,这样一来,自己想要挣钱置办家业的银钱就能多些了,邱烈虎看着大虎,有点说不出话的感觉,这孩子是在是太贴心了些,还不露声色的让你不得不接受,因为他喊得人力还有他那个表哥,袁长生,那也是个苦命人,若是能在这次里多分上一些,银子,那以后他的路也好走些,打点上峰从来都是官场准则,自己当初要不是没有银子孝敬,也不至于就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官职,恐怕早就到了八品了,就是七品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邱烈虎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
“你上次说的围屋,县里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说是发动一下,看那个村子先试试呗,毕竟人家住的好好的,突然让人家拆了房子,也有点不大可能,慢慢来吧!”
大虎挥挥手,有些不以为意,他不过是想展示一下能力罢了,至于人家用不用,还真是不在乎,扯皮这事,古来有之,不过心里到底觉得有些不怎么舒服,一片好心,全扔水里了。
邱烈虎也不说什么,不过心里想着,若是这次真的能成,自己就回去一趟,劝劝村里的人,不行,自家族里的人还是说的上话的,不行我们邱家自己建一个,一族人住一个围屋也算合适,听说有一百多间屋子,我们全族人不过四十多个,那可是孙子辈都能住的下了,族老们应该说的通的,不行,我就多出些银子就是。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邱烈虎安心了些。
倒是曲大夫看着他们根本不听话,一心还要去冒险,有些生气了,可是偏偏他人虽然老了,但是心眼明亮,知道这是大虎帮着邱烈虎的意思,也不好反对,气哄哄的直接甩手走了。老小老小,人老了,耍脾气更直接了。
等付清知道这事的时候,大虎他们已经早就出门了,全家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的,就是她也是听到袭人在一边对着菩萨祷告才知道,顺嘴说一句,袭人已经许配给了龙井,这么大的事情,龙井怎么可能不说?更别说,龙井心里也很是期待这一次出去能挣上赏银回来的,不管他们以后赎不赎身,谁都想手里多攒些银子,为以后打好基础。他也曾想过以后求着主家大爷,把他孩子放出去,做个平民,买上几亩地,重新立下家业。有这样的心思,他自然对能挣赏银的活计分外的卖力些。
付清知道了这些,心就开始狂跳,总觉得心神不宁,那可是老虎啊!别看她当初对着熊那么凶狠,可是这几年平静的日子过多了,胆子似乎小了不少,最要紧的是,嫂子可是怀着身子,要是知道了,只怕要出事。
付清一个人,承受着偌大的压力,还要强撑着,就当他们是寻常的上山打猎,为他们不回家过夜寻找借口,山上有树屋啊!可能走远了啊!或许遇上了好药材啊!一遍又一遍的说服别人,也说服自己,好在付家的孩子上山打猎也曾有过一两天才回家的记录,不然付清那是真心瞒不住啊!
可是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到了第五天,人还没有回来,付清自己脸色都变了,在不随便说话了,倒是付大师突然想到了什么:
“要命了。我怎么忘了,听说东峰那里有老虎,该不会,他们为了躲着猛兽,不敢回来了吧!这可怎么好?”
好吗,到现在还没有想到他们就是冲着那只老虎去的,付清真的不知道该说侥幸还是替大虎担心了。
“老虎,怎么有老虎,既然这么危险,他们还出去做什么?真是的,就不能安生些吗!练本事也不急着这一天两天的。”
付张氏慌了神了,就是付曲氏脸色也有点变了,付清忙救场:
“就他们的本事,肯定没事,不说别的,这五个人那个不是山里的猴子,只要不招惹,报命绝对没问题,只怕他们这是遇上什么准备打虎的人了,避嫌也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