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所学校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学？还有，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你了，凭什么要让学校开除我？”
  提及此事，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顾非寒却是淡定得不能更淡定：“太远了，不方便。”
  “不远，我租的新房子就在学校附近。”
  “我已经帮你退了，从今天开始，搬回来住。”他回得云淡风轻，顺手将捏着的糕点塞进她张开的嘴里，“你若是想工作，我正好缺个秘书，随时可以去公司报道。”
  乔语觉得，这货一定是听不懂人话。
  “我再说一遍，我不想住这儿。”她的态度很是坚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最好还是按照昨晚说的，去把离婚证办了，以后不要再见，这样对大家都好。”
  顾非寒没有说话，只吩咐人拿了一份文件过来。
  那是一张一千万的欠条，上面还有她和父亲乔正南的签名。
  乔语看了许久，终于认出这是当初父亲以她的名义向高利贷借钱的欠条，不由得瞪圆了双眼：“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
  “高利贷追债到你家，我帮你垫了。”顾非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一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你准备怎么跟我算这笔账？”
  乔语执着欠条的手轻轻地颤抖起来，心中涌起些异样的情绪，酸酸涩涩，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时她选择躲到乡下，除了不想见他，也是为了避开那群追债的人。
  但是事实证明，好像是她多虑了，孩子的事发生之后，那些高利贷就没有再找过她，她心有疑虑，却并不知道，是他帮她把那笔欠款还清了。
  一千万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当初不开口也是不想再麻烦他，却没成想，最后阴差阳错地，还是让他解决了。
  她盯着手中的纸条不吭声，他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我这个人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留下，这笔账就算了，若一定要走，先把欠下的还清。”
  乔语沉默。
  她要是能拿出这么一笔钱，她当初就不会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用一千万把自己卖了吗？”
  她笑着问一声，玩笑般的语气，却带着些讥诮的意味。
  顾非寒察觉到她的不悦，无奈轻叹：“我只是想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也再给我们的感情一次机会，我只要三个月，若是三个月之后你还是想走，我同意离婚，但是这三个月之内，你必须听我的。”
  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也知她吃软不吃硬，所以主动退让，三个月为期，已是他能给的最大妥协。
  乔语没有说什么，但是那态度，分明已经是妥协。
  卖身还债就卖身还债吧，反正也就是三个月，期限一到，他们恩怨两清，再无瓜葛。
  关于她的弟弟，被顾非寒送到他的母亲那边去了。
  美其名曰，老人家一个人住着孤单，让孩子过去陪她住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