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白骨
作者:
井月半 更新:2021-09-07 21:40 字数:2009
第461章 白骨
御花园中尸横遍野,宫人们清理着尸体,血水冲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将地面上的血迹冲洗干净,可是空气之中却弥漫血腥味却久久不能消散。
温玉玘带着无心回到殿中,殿内安静的下人。
温玉玘走到床榻之前,伸出手,将一旁的雕花中的花蕊摁下。
一阵响动之后,床榻上的床板缓缓打开,一具骸骨完整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纵然只是一具白骨,但却衣衫整齐,穿着华贵,从衣着到佩戴,无不精致不已,让人看的出,是悉心照料过的。若不是这确确实实是一具骸骨,还真的有几分活人的意味……
可是,越发这样,越是让人骨寒,本该长埋地下的东西,被人这般如同活人一般对待,看着让人慎得慌。
“无心,你看看柔儿,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漂亮动人?”
忽然,原本盯着骸骨极为安静的温玉玘开口道。他满目情深,好似眼前的不是一具骇人的白骨,而是他深爱的情人一般。
无心抬眼看了一眼温玉玘,随后恭敬的立在温玉玘身后。
“主子,这只是一具骸骨。”
无心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实话实说,温玉玘这般模样,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宽慰温玉玘。关于司柔,无心从未说出什么好话。
温玉玘也知道,无心不可能说出什么关于司柔的好话,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司柔。无心都不可能对她好言相对,这才是无心。
温玉玘看着无心,忽然之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无心对司柔的态度,一直以来就是这般,可是温玉玘并不在意,偶尔性质来了,还会故意提起司柔,逗一逗无心,在他看来,无心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显得有人情味些。
“无心,最后,还是我赢了温凌,司柔最后是我的!”
温玉玘注视着床榻中的白骨,那时去上京,可不单单只是为了慕容清欢这个人,更重要的,是司柔!
“一具枯骨又有何用?最后同司柔生儿育女的还是他温凌。”
无心淡漠的说出这夹枪带棍的话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凌已经死了,温玉玘并不似之前一般恼怒,反而笑着看着无心。
“无心,有时候经过如何,最重要的……是结局。”
温玉玘说着,坐在床畔上,伸出手,为床榻深处的白骨整理了理根本不乱的衣襟。
“阿柔,一如初见,是我为你理衣,你最后也是我的!”
温玉玘说完,就连眉眼都带着笑意。
当年所谓初见,本就是个误会。
那年,温凌正当年少,意气风发,战场之上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但是,总归是年少轻狂,还是中了他人的暗算,那个时候,温玉玘同温凌还是交好,温玉玘合计之下,穿上温凌的战甲,掩人耳目,调兵遣将。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将领早就换了一个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温玉玘救下了,被人追杀的司柔,并且将自己的外袍给了司柔。
阴错阳差,司柔将救自己的人认成了温凌,温凌也对司柔动心,二人两情相悦,最终皆为父母。
故事看起来,温玉玘无心之中,给温凌结了一门好亲事,可是……这个所谓的故事,一开始就错了,连温凌都会动心的女子,更何况温玉玘呢?温玉玘也为司柔倾心。
知晓一切缘由之后……
温玉玘等着真相大白那一日看一看司柔脸上的后悔痛苦的模样……
司柔却原因将错就错下去,依旧喜欢着温凌……
也就因为如此,最后才惹来杀身之祸!
温玉玘悉心的为白骨整理好衣物,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镯,套在白骨的手上。白骨玉镯,让人看着身后发凉,可是,温玉玘却毫不觉得,伸出手温柔的握着白骨的手骨。
“阿柔,温凌死了,我让无心杀的,弃尸乱葬岗,只不过……可惜了,若是以前的你,定然会怒骂我冷血无情,可是……现在的你,只是一具冰凉的骸骨,除了好好听话,你什么都不能做……”
温玉玘笑着,笑容十分瘆人,可是,温玉玘却不以为意,继而开口道。
“你放心,还有温玉明,我是绝对不会忘记他的,还有你的一双儿女,你看起来很疼爱他们,所以……我定然会让他们死在你的身前的,让他们好好看看,你是我的!”
温玉玘说完,将白骨的手骨小心翼翼的放好,随即站起身,对着床头上的精致雕花扭了一下,原本打开的床榻,又合上。好像从未打开过一般。
温玉玘随即坐在床榻之上,看着一旁的无心,缓缓开口道。
“我刚刚,忽然有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无心不语,刚刚温玉玘做的一幕在他脑中挥之不去,温玉玘对司柔的喜欢真的是无话可说,即便是司柔现如今只是一具骸骨,温玉玘也不会放过他。
被温玉玘这样的人喜欢上,可真可怕,就连死,都不得安宁。
看见无心走神,温玉玘十分确定,无心就是走神了,在自己眼前走神。温玉玘眼眸微垂,带着几分阴霾。
“无心!”
无心这才回过神,抬头看着温玉玘,只见温玉玘挑起无心的下巴,看着这张毫不出色的笑容。
“无心,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在我的面上走神?”
无心不语,他确实走神了。
“无心甘愿受罚!”
无心好不辩解,温玉玘一腔的怒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冷眼看着无心,伸脚狠狠一脚踹在无心心口处。
“没用的东西!”
为什么做错了不懊悔!为什么做错了还是这般平平淡淡的模样!为什么不求饶!
温玉玘突然升起的怒火,让他原本看起来温润的面容显得有几分狰狞吓人。
无心不语,低着头,即便被温玉玘踹过的地方疼的厉害,可是,他却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如同刚刚那一脚无足轻重一般,对他来说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