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次日清晨, 阳光被阻挡在厚重的窗帘外，照不进春色旖旎的室内。
  厚重的被子动了一下, 一只白白嫩嫩的小胳膊伸了出来。
  明漫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被子的另一角也动了动, 粗鲁的把那只胳膊拿回自己的怀里, 抱布娃娃似的舒舒服服的抱着明漫。
  “要起床了。”
  说出口的声音，沙哑得连明漫自己也愣了一下。
  林斯寒无赖的用脸蹭了蹭明漫的颈窝。
  “不起。”
  明漫：“……”
  林斯寒向来自律到可怕，可是此时, 想念了很多个夜晚的美人，被他深深疼爱之后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
  软玉温香满怀, 饶是林斯寒再怎么自律，此刻也不想要放手。
  “再睡一会儿。”
  男人的声音低哑又性感, 带着微微地震动, 响在明漫耳畔。
  明漫尝试着动了动，浑身酸痛, 身上一点力气也无。
  男人的体温比女人的高, 明漫被他紧紧抱着，有点热，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被子下的细白胴.体为着寸缕，上面一道道的红痕向她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明漫艰难的翻了个身, “起床了,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林斯寒又往里蹭了蹭，无赖到底, “不许处理。”
  明漫：“很重要。”
  林斯寒停顿了一下, 闷声闷气道：“我最重要。”
  明漫：“……”
  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林斯寒才终于放明漫起床。
  今天她休息，想登陆邮箱处理事情。
  林斯寒：“跟我去跑步，跑完步再工作。”
  明漫一副小哭脸，“哈？”
  林斯寒换好一身运动装，“快点去洗漱。”
  明漫扁着嘴：“好吧……”
  明漫最怕跑步。
  上学的时候学校总是要体测女子八百米，明漫就总不及格，后来上了大学，不经常练习，体能就更加跟不上了。
  明漫实在不喜欢跑步，慢吞吞的穿好了林斯寒给她准备的运动服，不情不愿的下了楼。
  现在已经不算是早晨了，阳光很好，花园里的花朵都开了，前段时间管家刚找来花匠清理过花园，精细的修剪好了花枝，饱满的花瓣在枝头怒放。
  伴着阵阵香气，明漫深深呼吸了几口。
  跑跑步好像也还不错，空气还挺清新的。
  到了小训练场，林斯寒先是熟练的到单双杠那边压腿，热身。
  明漫像模像样的跟着学。
  “你小时候体育就很好吧？”明漫好奇问道。
  林斯寒：“不是。”
  明漫：“不是？”
  林斯寒：“我小的时候跟我妈一起住，我妈去世之后才搬到林园。”
  明漫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很早之前就知道在林斯寒这里，“母亲”一词向来是他的禁忌。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只是林斯寒不喜欢别人提起。
  她只点了点头：“哦……”
  林斯寒压完腿，稍微跳了几下。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总生病，也不喜欢跑步。”
  明漫也把腿从一旁的花坛上拿下来，学着他的样子蹦了几下：“那你小时候喜欢什么？”
  林斯寒：“学习。”
  明漫：“……”
  明漫突然就有些好奇林斯寒小时候长什么样子，他现在的轮廓干净利落，棱角分明。
  那么小时候呢？
  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圆圆的很可爱吗？
  ……明漫实在想象不出林斯寒的“可爱”，会是什么样子。
  “你有你小时候的照片吗？”
  林斯寒：“干什么？”
  明漫：“看看啊，我想知道你以前长什么样子。”
  林斯寒：“不给看。”
  本来明漫没有那么大的兴趣，结果林斯寒这么反抗，明漫突然就起了兴致。
  “什么啊……为什么不给看？”
  “走了，去跑步了。”
  林斯寒转身往跑场那边走去，明漫快走几步跟上，“哎，你说明白啊，你小时候怎么了？为什么不给看啊？”
  林斯寒跑了几步，“追上我，我就告诉你。”
  又是套路。
  明漫本来跑步就不行，昨天晚上被他折腾得不行，现在腰酸无力，更没劲儿跑了。
  明漫也不追，慢吞吞的在后面快走。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天高云淡，不冷也不热，林斯寒跑完一圈后从明漫身边经过。
  自然的拉起她的手。
  林斯寒放慢了速度，刻意照顾着明漫，让她不会觉得吃不消，也不至于自己在后面偷懒。
  大约过了半圈左右，明漫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不行了，我不行了。”
  明漫挣脱开林斯寒的手，弯着腰，手掌撑在膝盖。
  “打死我我也跑不动了。”
  林斯寒回过头来。
  “在跑一百米，好不好？”
  明漫坚决拒绝：“不好。”
  林斯寒想了想，过去把明漫抱起来。
  低声诱哄着：“八十米，就到前面那棵树下。”
  明漫把头要成了拨浪鼓。
  林斯寒低头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五十米，再陪我五十米。”
  他的嘴唇蜻蜓点水般的印在她的嘴唇上，触碰的瞬间给明漫带了一阵酥麻。
  “那好吧……”
  林斯寒弯了弯嘴角，“乖。”
  不等明漫反应过来，又是一吻印在她的唇上。
  跑完步洗好澡，林斯寒部队里还有事情，先走了，明漫到书房登陆邮箱，处理了一部分邮件。
  现在第二期的粗片正在剪，第一期的视频准备播放了，明漫又重新看了一遍第一部的正片。
  很温暖，但是凭明漫经验已经感觉，这部综艺也仅限于温暖。
  明漫回过头来再一看，才真的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阿勇想要剪出那么多的矛盾点出来。
  这一部看下来，更多偏重于成长，可是终究平淡太多，中间一度就连明漫自己都觉得没什么看头，有些无聊。
  明漫看完之后想给阿勇打个电话，可是一想到现在他也在休假，明漫便没好意思打搅他。
  不得不承认，阿勇在行业内这么出名真的是有原因的。
  这部片子的原版、粗剪和最终剪辑明漫全都看过，她相信，换做任何一个别的人来剪这部片子，绝对不如现在的效果。
  明漫还记得她刚调到刘文波组的那一次，刚好阿勇也在办公室内，刘文波直接把她的工作报告扔给阿勇，让阿勇帮忙看。
  阿勇第一个提出的问题就是明漫根本抓不住重点。
  现在明漫清楚了，这正是阿勇所擅长的。
  他独具一双慧眼，能从凌乱的视频素材中拿到最亮眼的那一部分，就好像完成一个作品一样，不能全部都是亮点，那样观众观看的时候会缺少重点。
  一定要挑中最能戳进人心窝子的片段，搭配上其他有趣的内容，几分钟一个爆点，最后让人欲罢不能。
  整个剪辑如行云流水，阿勇做的是游刃有余。
  阿勇的才华，完完全全配得上他的傲气。
  明漫正打算再重新看一遍，总结剪辑笔记的时候，手机响了。
  “孟编？”
  孟昭懒懒散散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喂？小导演，有时间吗？”
  明漫：“怎么了？”
  通常在临近交稿子的deadline时，孟昭总是能躲明漫多远就躲明漫多远，怎么也不可能主动来给明漫打电话，还问她有没有时间。
  孟昭说：“你先说你有没有时间。”
  明漫：“有时间的，是你的稿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孟昭扫兴又嫌弃的把手机拿远了，“嘶”的一声吸了口气：“能不能别一问你，你就满口‘稿子’‘稿子’的啊，伤不伤感情啊。”
  明漫疑惑道：“那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孟昭说：“稿子没事儿，写稿子的人现在有点事儿，想求你。”
  求我？
  明漫心里画了无数个问号。
  孟昭继续说道：“有时间过来帮我挑挑衣服呗。”
  明漫：“挑衣服？”
  孟昭：“嗯。”
  明漫和孟昭约在商场见面。
  难得孟昭没有迟到，远远看到明漫，还挺热情：“等买完衣服，我请你吃饭。”
  孟昭想了想，说：“要不我给你也买一套也行。”
  明漫：“不用了，我有衣服，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买衣服了？”
  孟昭略低了低头，“有点事儿，”停顿了一下，强调说：“正事儿。”
  孟昭不想说太多，明漫也就没有多问。
  “是正式场合吗？”
  孟昭点点头：“嗯，是。但是也不要穿得太正式，就……也不要太随意的那种。”
  明漫：“？”
  孟昭习惯性的一摆手：“就是我前女友婚礼，邀请我过去参加，就这么点事儿。”
  明漫心里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的，但是也没有说出来。
  “就说不要太正式，免得抢了新郎的风头，也不能太随意，看着像是我……像是我过得不好似的。”
  明漫感觉得到，孟昭今天太不一样了。
  一说起他的前女友的时候，他一直在躲闪明漫的目光。
  “好。咱们去商场里逛逛。”
  孟昭绽开他招牌式的笑容，“好，咱们从哪边开始呢？”
  孟昭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商场这种地方了，平时出门要么是上班，要么是买烟买酒。
  “买衣服”这件事情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和孟昭绝缘了。
  受到小咪的短信的时候，孟昭看着锁屏提示，心中有一瞬间是狂喜的。
  当时他的脑海里闪过千百种念头。
  她怎么会突然找我？
  她找我想要干什么？
  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了？
  还是……
  孟昭颤抖着拿起手机，解锁，查看短信内容。
  她言简意赅，时间，地点，我的婚礼，诚邀你参加。
  孟昭把那条短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好几遍，一束夕阳洒进房间，空气里的灰尘清晰可见。
  保持着躬身这个姿势直到半边身子都有些麻木了。
  孟昭站起身，跌跌撞撞到冰箱前，拎起一罐啤酒，打开之后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冰凉的液体滑进胃里，冰得孟昭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这才终于把他身体中一簇燃起来的小火苗浇熄。
  才终于能够冷静下来。
  孟昭喝多了，稀里糊涂睡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起来有点蒙。
  也分不清昨天看到的那条短信究竟是真的还是他在做梦。
  摸到手机确认了一下之后，孟昭才知道。
  哦，是真的。
  她是真的要结婚了。
  是真的不属于他了。
  孟昭想了一圈，最后给明漫打了个电话。
  这些年醉生梦死，这么一想竟连一个能说话能商量事儿的朋友都没有。
  “穷在路边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也就只有那个傻乎乎的小导演还愿意理他了。
  明漫眼光好，给孟昭试了几套，都很合身，而且很称他的气质。
  其实孟昭的五官生得非常精致，线条轮廓有棱有角，十分英朗，即使头发很久没有修剪，依然不会显得男人女相，反倒有些颓废的成熟男人味。
  试衣服的时候，孟昭从试衣间出来，明漫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之后，孟昭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就连导购小姐都换了态度，看着孟昭直夸小哥哥很帅，很配这一身。
  说着说着还有点脸红。
  孟昭本人却有些拘谨。
  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孟昭歪了歪头。
  “嗯，好像还行？”
  明漫由衷的说：“孟编，一会儿咱们去理个头发好不好？”
  孟昭：“嗯？”
  明漫：“我有一种预感，你理完头发之后能帅炸天。”
  孟昭太久没有在这样明亮的商场里穿一套新衣服，有些不适应这种感觉，缩手缩脚的也不敢动作太多，像是有一道无形的枷锁把他捆住了一样。
  还是旧衣裳舒坦。
  “行啊，我也挺长时间没剪头发了。”
  还好意思说呢。
  买了几套衣服，孟昭付款的时候都是一张卡拿出来刷，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我给你也买一套吧，你陪我走了这么久。”
  明漫：“真的不用了，我有好多衣服，你要是真想谢谢我，还是中午带我去吃好吃的吧。”
  毕竟孟昭这个人除了写剧本之外的隐藏技能是找得到藏在深巷里的各种美味。
  “行，吃完饭咱们再去剪头发。”
  ——
  发廊的Tony老师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一“作品”。
  孟昭不大自然的拂了拂头发，“嗯……剪完了？”
  理发师回过神来，忙点头，“剪完了剪完了，那个，小赵啊，你给客人洗一下，然后我给您吹一下就行了。”
  孟昭：“好。”
  长发没有了，脑袋轻了不少，走路的时候风直接从耳边吹过。
  孟昭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更加不适应的是，走过去的时候，发廊里无论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都若有似无的朝他这边看，一副惊艳的样子。
  最后一个步骤完成，孟昭站在明漫眼前。
  明漫眼中的惊讶不亚于方才的理发师。
  “天啊，这是谁啊？”明漫说：“这真的是我认识的孟编吗？”
  孟昭：“……”
  明漫：“你去上班吧，我敢保证公司里的同事大多数都认不出来你是谁。”
  明漫知道孟昭剪掉长发一定会很帅，可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帅到这个地步。
  剑眉星目，薄唇微抿，皮肤皙白，轮廓更是如同刀削斧凿一般精致又利落。
  和之前颓然的气质大相径庭。
  孟昭本人却没什么感觉，都是活着嘛。
  “行了，别挖苦我了……”
  明漫：“不是挖苦，真的很惊艳。”
  孟昭笑了笑，没说话。
  惊艳吗？
  可是怎么也惊不到她了吧？
  剪完头发差不多已经四点钟了。
  孟昭说：“怎么样？饿不饿？去喝个下午茶吗？”
  明漫收起手机，林斯寒今天不回来了，她也没什么事儿，于是说：“好啊。”
  俩人去了一家咖啡厅，孟昭点了两杯咖啡。
  明漫眼尖的看到孟昭手里的vip卡。
  这一路上，孟昭一直在刷vip卡，无论是商场还是理发店，或者是现在的咖啡厅。
  这几家店都是晋城最高级的商铺，因为耿百川他们也经常过来。
  这些地方的vip卡并不是只要有钱就能办的。
  “喝吧。”
  孟昭把咖啡往明漫那边一推。
  明漫：“婚礼是什么时候啊？”
  孟昭喝了一口咖啡，垂下眼睫：“这周末。”
  明漫点点头：“哦。”
  也许是点的黑咖啡太苦了，明漫总觉得孟昭一向洒脱的笑容，此刻都沾染上了苦涩。
  “以前她就特别喜欢长裙子，总给我看这个婚纱那个婚纱的，”孟昭的目光落向窗外，“也不知道这次她真的结婚了，会穿一身什么样的婚纱呢。”
  明漫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过也不需要接话，孟昭只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了，并不是要和谁交流。
  “以前给我看的时候，我……还总觉得烦。”
  明漫试探性的，小小声问道：“那你和她是怎么分开的啊？”
  孟昭现在，应该还是很爱她的吧。
  不然也不会这么反常。
  “我的事业出现了一点问题，她对我太失望了吧。”孟昭说：“不过在这之前我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所以啊，报应就来了呗。”
  “事业？是编剧事业？”
  孟昭没多说，只点了点头。
  那次的下午茶喝得非常安静，孟昭不想说话，明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咖啡厅出来，孟昭似乎好了一点。
  “你也买点什么吧，你瞧我拎了这一堆，你陪我走一天，还什么都没买，我瞅着怪难受的。”
  这个理由让明漫无话可说。
  恰巧路过街边的一家买手店，明漫被橱窗里的两套情侣睡衣吸引了。
  “哎，我喜欢这个诶。”
  两套睡衣，女生的那套是粉嫩嫩的颜色，连体的，看上去非常萌，帽子上还带着两个兔耳朵，男生的是灰蓝色，比女生的大一些，耳朵长长的，尾巴也长长的，看上去像是大灰狼。
  孟昭：“……”
  他就不该问。
  一问一嘴狗粮，一问一嘴狗粮。
  明漫满意的抱着两套睡衣出来，笑意盈盈的。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买情侣服呢。
  也不知道林斯寒会不会喜欢。
  林斯寒在团部处理事情，近期要准备军事演习的训练，林斯寒几乎一夜没睡。
  第二天回到家，累得倒头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自家媳妇在床头微笑着看他。
  那一刻林斯寒心中的幸福简直要满溢出来。
  抱住明漫吻了一会儿。
  明漫低声说：“我给你买了一个礼物。”
  林斯寒勾起嘴角：“是吗？什么礼物啊？”
  明漫神秘兮兮的把装着睡衣的包裹拿出来，“当当当当——”
  明漫拆开包装，把两套睡衣摊开在床上。
  林斯寒看着那套灰蓝色的，长着萌萌的大耳朵和大尾巴的睡衣，傻眼了。
  “好看吗？”
  小姑娘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林斯寒难以置信：“这是……给我穿的？”
  “嗯，对呀。”
  明漫拿起睡衣满意的点点头：“我把你的身高体重告诉导购，导购帮我选的尺码，你快起来试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林斯寒：“……我不穿。”
  明漫：“为什么？”
  林斯寒：“……”
  明漫委屈的低下头：“你是不想和我穿情侣的吗？”
  林斯寒：“……”
  明漫头越来越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有情侣的东西……”
  林斯寒实在见不得她这副委屈兮兮的样子，把她摁在怀里。
  “好好好，我穿。”
  明漫一秒变脸，眼睛眯成月牙儿的形状。
  哪里还有半点委屈的样子。
  “好啊！穿上看看吧！”
  林斯寒：“？？？”
  小姑娘这是学会套路他了？
  最后两人换好了情侣睡衣，林斯寒的那一套很合身，不大也不小。
  镜子里的两个人都萌萌的，一个是萌萌的小白兔，一个是萌萌的大灰狼。
  只是大灰狼的脸有点黑，十分不高兴。
  耳朵耷拉在两侧，不仅不会显得凶狠，反倒愈发可爱。
  可爱……
  竟然会用来形容林斯寒……
  明小白兔：“我们下楼吃饭吧，就不用换了。”
  林大灰狼：“……”
  “放心吧，张姨不在，家里就咱们两个。”
  林斯寒：“……行吧。”
  穿都穿了，反正是哄媳妇儿高兴的。
  下了楼，两人正准备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门口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随即，一众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耿百川扬起来的声音。
  “三哥？在家吗？我们几个来二哥家看孩子了。”
  “三哥三嫂？”
  “开个门，我们全都来了。”
  门并没有，脚步声越来越近，耿百川把门一拉。
  耿百川，岑铭，晏南泽，还有林远时和一众朋友……
  人到得比任何一次聚会都齐。
  开了门之后看到厨房忙碌的两个人。
  一面两面三面……面面相觑。
  一脸两脸三脸……脸脸懵逼。
  那一瞬间，林斯寒的周身血液，从头顶，一路凉到了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