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李没能说服王小天，但最后好歹还是取得了一些进展。
  那就是王小天承诺回去以后会研究一种普通酒水的勾兑技术，也就是弱化版的甘醇一号生产技术，不过不是直接酿造，而是从普通酒水方面下手。
  这也让老李松了口气，起码王教授没有完全拒绝自己合作的意图，如果自己真的说服顾冉和郑涵，这个技术就是用的上的时候了。
  离开会所以后，王小天直奔甲方医院，顾雪跟在他身边。
  “顾雪，你这些朋友一个个都很社会啊，一点都不单纯本分。”
  在路上王小天跟顾雪抱怨道。
  顾雪穿的厚厚的，仅仅离开会所到上车一小段距离，手还是被冻的通红，可见这些年因为吸毒对体质造成的影响。
  顾雪有点尴尬，如果是顾冉的话不喜欢的朋友可以不交，一脚踹开就是了，反正她要什么有什么。
  只是以顾雪在顾家的地位和自己的能力，显然做不到这样，因此能够认识一些能玩的来平时也能互相帮助的她就觉得很不错了，哪有资格挑挑拣拣。
  “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能来事。”
  顾雪摇了摇头，尤其是这个老李今天真不该叫来，缠了小天大半天就为说合作的事，王建一他们几个，眼睛里的目的性也一点掩饰都没有。
  “你把手放我兜里看看，我兜里比较暖和。”
  看到顾雪双手怎么搓都还是通红的样子，王小天一边开车看导航仪，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右边口袋。
  顾雪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把双手塞进了他衣服里，果然觉得很暖和，王小天身上散发的热力就像一个火炉一样，让她感觉非常安全。
  甲方医院在首都都极有名气，背靠一所全国前五的大学医学部，每年都能为所欲为的吸纳人才，绝对不是苏市人民医院这些地区三甲能比的。
  它拥有连绵不断的楼群，即便在寸土寸金的首都二环以内，都比苏市人民医院占地面积大，医护人员的话只有人民医院的五分之三左右，也就是三千多人和三千多张病床。
  来这里看病的病人多到难以想象，整个医院附近都被车停满了，无数个出入口都是人满为患，穿着半透明蓝色护士服的护士们成群结队的维持着秩序、进行着疏导和指路工作。
  不用进医院都能感受到一股来自国内顶级医院的威严。
  王小天本来以为自己的到来会波澜不惊，没想到瞬间就被一群护士认出了身份，她们惊讶而亢奋的涌了过来，一起跟王小天打招呼。
  “流行病的张科张医生在哪，能给我带带路吗？”
  王小天问道。
  “张医生是主任级医师，见面是需要预约的，不过王教授就不必了，我们一起带你过去吧。”这群总共八个人的护士一边疏导人群一边把两人往楼群里带去。
  王小天好奇的问道：“你们医院很忙碌的吧，为什么要放你们这么多护士在外面？”
  一个长着美人痣的护士笑道：“王教授你这就不知道了，首都、魔都的大医院，因为来自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病人非常多，在引导、咨询等方面承受的压力非常大，所以会有固定人数的护士专门负责迎接、引导和回答咨询之类的服务。”
  “我们这可不是医护资源浪费，如果把我们放在各科室里帮忙的话，外面病人乱成一锅粥，很多人语言不通、对看病流程不了解、找不到想找的专家等等，后果会更严重。”
  另一个护士指了指自己身上挂着的红肩带：“繁忙的时候我们会带上这个，做迎宾的工作，平常都在自己的科室里工作。”
  王小天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这又是人民医院和这些真正顶级医院的差距啊。
  “张主任今天为特需病人巡诊，现在在特一楼里，抽不开身。”
  最终找到流行病科的人时，对方一脸懊丧的说：“各位护士美女，毫不夸张的说，每次张主任去给他们巡诊，少说也得两三天才回得来，这个你们也应该知道的。”
  王小天看了看时间有点着急，顾雪订的高铁票晚上八点钟可就要走了。
  “病人很麻烦吗？带我直接过去找他吧。”王小天说道。
  这次自己这边有患病的兔子，又刚好得到张科的承诺，刚好带张科去看一下那些兔子，切身实地感受一下国内权威专家的实力和技术熏陶，会对王小天有很大的帮助，这个机会他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流行病科的医生一想，其他人肯定不行，这不符合规矩，而且特一楼住着的都不是一般身份的病人，普通人哪能随便进，要知道去那边服务的护士都得面容姣好、工作优秀才有机会。
  不过王教授的话就没问题了，毕竟一个人吊打雪国集团、爆虐那个都权国的新闻现在首都只要关注这方面的，谁不知道？
  于是很快王小天就感觉自己的人生经历再一次受到了颠覆。
  甲方医院的特一楼，被修建在一片巨大的花园里，花园里有长廊、假山、凉亭和人工温泉，大冬天冒着热气，让整个楼区似乎都暖和了不少。
  呈凹字形的楼盘有六层高，门口有虽然穿着白大褂却明显是军人身份的人守护，来往的医生年龄最少都是四十岁起，护士全部是长腿白肤的美女，进出的所有人和东西都要接受检查。
  而时不时能看到一些病人优哉游哉的在花园里游玩，身边必定会随时跟着一两个医生护士，被照顾的无微不至。
  王小天不动声色接受着几个面容严肃的医生的检查，全身差点都被摸遍了才被放进去。
  而顾雪不想被这些人搜身，干脆直接选择留在外面车里。
  “小张，你说我这肚子怎么可能又吃坏了呢？前几个月不是才看好的吗？”
  坐在张科对面的是个年龄可能得有七十多岁的老人，看起来干瘦干瘦但精神却很好的样子，苦恼的询问张科。
  张科个头也很矮小，年龄差不多五十岁，却显得年轻，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左右。
  他解释道：“吃坏肚子这跟其他病不同，一日三餐稍不注意可能就会引起这个方面的问题？您最近是不是又吃什么生冷东西了？”
  老头笑呵呵道：“跟几个老伙计去河道钓鱼，然后来了个现场烹饪，这让我们想起以前在野外生存时候的情景，很温馨呐。”
  张科问：“那你们有没有对钓起来的鱼类进行彻底的清洁？”
  老头旁边一个战友眼睛一瞪：“看你这话说的，彻底清洁什么？咱们的前辈以前过雪山的时候，生吃耗子见过没有，啃腐烂的鱼虾见过没有，不是屁事没有？”
  “人的年纪一旦上来，各方面的免疫情况就会大幅度跌落，而且以我们都市人群现在的生活环境而言，清洗不干净的肉类确实容易对身体产生刺激，哪怕年轻人也会生病……”
  “谁年纪上来了？你别看我们年龄大一些就以为我们怎么样了，我现在一顿能吃三碗饭，举一百斤的杠铃……”
  张科又摇头：“你们不能吃那么多饭，会消化不良的，举重物更是不提倡，毕竟老年人的骨骼钙化流逝严重……”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是废人了？饭不让吃锻炼还不让，不如让我们去死了……”
  王小天见到张科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蛋疼的对话画面。
  王小天听了几句嘴角就开始抽搐，这些老人是真特么的……难哄啊。
  这下王小天问都不需要问，就知道为啥张科要在这地方耽误那么久了，和这些喜欢跟人扯淡唠嗑的老人性格分不开，生活习惯也分不开。
  年龄大的人有两种极端，一种是拼命的养生，注意任何方面的细节。
  一种是拼命证明自己没有老，吃很多饭、做很多运动，甚至还要跑去冬泳、野炊，这两种极端无疑都会给医生带来很大的苦恼。
  第一种事无巨细都要询问，第二种则是一味蛮干，认为医生的干预都是扯淡，显然老者就是属于后者，跑去乱吃东西吃坏肚子，说不定还感染了寄生虫，难怪张科要被耗在这里。
  “王教授，你来了啊！”
  张科见过王小天的视频，一眼就认出了他，连忙站了起来。
  “你就是王小天那小子？”
  这老人毫不客气的对王小天勾勾手指：“把你那个甘醇一号给我们送一些吧，这样张医生他们就省事了，我们也不烦心。”
  王小天说道：“甘醇一号你们可以自己去买，我身上可没有。”
  “这东西很难买，我们家里的后辈们用尽力气都没能你们苏市抢到。”几个老人苦恼的说道。
  一个医生领导脸色一板：“王医生，给这些老人提供药酒可是你的荣幸，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最好考虑清楚。”
  王小天对这医生领导连理都懒得理，对张科说道：“张医生，我下午八点的动车车票，你看你这会儿能完事吗？”
  张科摆摆手：“估计是不行了，上面突然要我们来特一楼做检查，以前这种巡诊至少都要两天的，事前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