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辰磊以为我没听懂他的意思，于是又补充道，“也就是说，以后我们可以联合管理华氏集团，这也是你爸爸的意思。”
  他这话相当于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苏家果然一直在暗地里支持华辰磊。当然了，支持华辰磊的目的，就是为了搞乱华家，把华家给弄崩溃，然后苏家趁机而入。
  华辰磊长期被冷落和忽视，心中有恨，一直想主导华家的一切。而苏家可以作为他强大的后盾让他崛起，当然很容易达成合作。
  至于目的达到后利益如何分配，以后会不会又相互争斗，那都是以后再考虑的事。就目前而言，他们确实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彻底打破华家现有的格局。然后重组。
  “华辰星是你大哥，华辰风是你亲弟弟，你竟然联合起别人来对付你自家人?你还是人吗？”我问华辰磊。
  他很平静地摆了摆手，“我们不讨论关于道德的问题。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如果执着于那些道德观，是没有用的。你看我之前一直都在做一个符合道德的人，可是最后的结果呢？我不过是华家最弱的人。华家无论是大事小事，都会将我忘记，根本没人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所以做一个符合道德观的人，有什么意义？”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歪理说起来确实是理直气壮。我都有些被他给说动了的感觉。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
  “好，如果你还是觉得道德很重要，那我问你，你认为华辰风是一个有道德的人吗？那是你的丈夫，你应该好好评论和认清一下那个人。”
  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
  “你认为华辰风是一个好人吗？你觉得他做的事，就很符合道德标准吗？”华辰磊继续追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问你，你认为华辰风是一个好人吗？区别于我的那种好人。”
  “他或许不是好人，绝对不会像你一样做事没有任何的底线。你和他根本就没法比！”
  华辰磊竟然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如我来跟你讲一个故事吧，其实华家有很多的故事，不过我猜测华辰风是从来不跟你说这些故事的。”
  “我没兴趣听你说故事，我很忙，我没那么无聊。你想说什么你就说，不然我走了。”
  “不，这个故事你一定感兴趣。我敢保证，你一定从来没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简直是惊心动魄，还荡气回肠。”华辰磊笑道。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我准备走了。但我其实内心里又想听听他到底要对我说什么。
  “其实苏家的南和集团在很多年前就差点被我们华家给吞掉了。后为就是因为华辰风到阳城去找他的一个初恋，结果被苏家的人给发现了，将他扣下，并且让人把他的眼睛给弄瞎了。我爸为了保住他，才最终放弃吞掉南和集团，可见他在我爸的心里，确实是最重要的儿子。”
  他说的这个，我听苏继业说起过，但到底是真事，还他们联合起来骗我，我不知道。
  所以我也没有表态，我只是静静听他说。我想知道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这些事情从来也没人提起过，就是因为太脏，所以大家都不提。可是不提就代表没发生吗，真是好笑。后来偶然的机会，华辰风发现了海城有个女的长得很像苏家的女儿，他认为报仇的机会来了，于是买通了那个女孩的男友，在圣诞夜把那女的灌醉送到了酒店，他强暴了那个女的。”
  我紧握着拳，感觉自己的指甲快要刺进自己的手心里。我身上开始微微地发抖。
  “这个故事，你听了是不是有点熟悉？更有趣的是，后来辰风发现，这个女的只是和苏家的女儿长得像。并不是苏家的人，所以他报仇没有成功。这个女的并不姓苏，也不是阳城的人，而是海城本地人。所以他认为自己是报仇弄错了，误伤到别人。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悔过，更没有做出任何的补偿。更别说对那个女的负责了。再后来，他自己做错事进了监狱，再出来的时候，发现那女的竟然有个孩子！于是这时候他又动了私心，想把那个孩子给弄回来占为己有，为了得到孩子，他逼得那女的和丈夫离婚，然后和他结婚，你说辰风这件事干得好还是不好？他做的事，符合道德标准吗？他是一个好人吗？”
  我身上抖得更厉害了，感觉腿有些发软，只好坐在了皮沙发上。
  华辰磊看着我的反应，笑得更灿烂了。“所以好与坏这件事，没有明显的界线。这世上没有好人与坏人，只是看这个人做了好事还是坏事，他做好事的时候，他就是好人。他做坏事的时候，他就是坏人。我也做过很多慈善，难道我就是好人吗？相反的，我做了一些对我有益的事，却损害别人的事，我就成了坏人？难道你就没有做过一件不好的事？”
  我现在已经没有兴趣去和他讨论好人与坏人的事，我满脑子都是他说的那件事。
  所以我和华辰风有个孩子，起因是因为他想报仇？所以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我是苏家的女儿？知道我是苏文北的亲妹妹？可是他竟然一直装着不知道？他骗我？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华辰磊问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胡说，你胡说八道！”我骂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是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所谓好人也没那么好，所谓坏人也没那么坏。
  我不是好人，但华辰风也不是！你和他这么多年了，他何曾告诉过你真相？或许他只是不确定你是苏家的女儿，他要是确定，没准会用更残酷的手段来对付你。因为据说就是和你一起吃了一餐饭，他就瞎了。他把眼瞎的仇，一直记在你头上呢，但你却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比我可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