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
  他快步奔到江边，尚未看清楚封月掉在哪里，每天定时开启的阀门就已经拉起来，巨大的水流奔腾而来，转瞬就将平静的江面搅得天翻地覆！
  阮至深被水泼得浑身狼狈，他顾不得多想，封月已经被水流冲走，他脱掉外套，毫不犹豫，纵身跳下！
  初冬的水温已经很冰，浸泡在身上冷得刺骨，他一个男人都受不住，更别说封月一个小女人，他咬牙，顺流直下，寻着那女人的身影。
  他心急如焚，江面这么大，完全不知道那女人被冲向哪个方向，只能胡乱摸索。
  好在他找的方向是对的，没找多久他就看到湖面上一缕头发，游过去一抓，果然是她！
  封月已经没有知觉，被她抓起来也没有一点反应，阮至深紧紧搂住她的腰，大手掐开她的嘴，将自己的薄唇紧贴上去，渡气。
  渡了三五下后，封月挣扎了一下，意识已经有点清醒，阮至深当下带着她往江边游去。
  他们上岸的地方已经不是下水的地方，阮至深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周围，这里没有一点灯光，不是住宅区——他看过地图，记得丹江附近有一个树林，没估算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小树林。
  阮至深抱着封月上岸，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放下她，双手按着她的胸口，掐开她的嘴人工呼吸，没一会儿，封月就吐出口水，同时咳嗽起来：“咳……咳……”
  阮至深松了口气，手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拍着，眼睛里明明全是担心和关切，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责备：“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江边河边不能去，淹死你都活该！”
  封月回忆起刚掉下去时的感觉，四面八法都是水的压迫感，像要将她活埋了似的，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来，那么黑暗，那么绝望，她浑身一抖，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阮至深的心情也差得很，现在的天都黑了，他们身上都没有通讯工具，附近也没有人家，今晚要怎么过还不知道呢，惹出了这么大事情的她竟然还敢哭？
  “闭嘴，不准哭了！”
  封月被他一说，哭得跟大声了。
  “你再哭一下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哭得他心烦意乱。
  “不要！”封月抓住他的手臂，挂着眼泪哭诉，“我差点死掉啊，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让我哭一哭怎么了？”
  封月虽然生得娇滴滴，但脾气一向倔得很，阮至深认识她这么久，见她经历过不少事情，流产那会儿都没见过她哭，更没见过她这样娇嗔地哭，原本是心烦意乱，现在觉得是心浮气躁。
  阮至深直接把她拽到身上，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将她的脑袋按在肩膀上，手上不太温柔地拍她的后背：“行行行，你哭你哭，哭个够。”
  封月就抱着他的脖子，一颗颗掉眼泪，全掉进他的脖子里，阮至深叹了口气，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起身，在周围走了走，果然是树林，完全没有路离开。
  封月哭够了，开始感觉身上好冷，现在是初冬，夜晚本来就气温低，更不要说这里是寒气饱满的树林，而他们浑身湿透，没一会儿，她的四肢就开始变得僵硬，呼吸也哆哆嗦嗦。
  阮至深知道她冷，只能将她抱得更紧，只是两人身上都是湿的，再怎么贴近也暖不了。
  “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吗……我好冷，我感觉要冻死了……”封月在他的怀里哆嗦，牙齿都在打颤。
  “这里我从没有来过，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阮至深也是冷的，只是比较镇定。
  “那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我害怕，阮先生……”封月的声音越说越小。
  阮至深抿唇，沉声承诺：“我会带你出去的。”
  封月没有再说话，因为没有力气了，趴在阮至深的身上渐渐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了，阮至深都感觉自己是抱着一块冰块，她喷洒在他肌肤上的呼吸也越来越薄弱，就像是快要没气儿了一样。
  “封月，别睡，醒醒，快醒醒。”阮至深拍拍她的臀，一下喊她的名字，封月只是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哼。
  该死！
  阮至深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要不行了，连忙找了个能挡风的地方，将她放下来，他浑身摸索，终于在裤兜里找到了一个打火机，他连忙找来一堆干草干树枝，点燃起了一个火堆，好歹有一点暖和。
  也就是火堆的光，才让他看清楚她现在的脸色，已经是乌紫乌紫，这是快冻死的人才有症状！
  阮至深脸色难看，封月流产后的身体本来就弱，又刚刚结束月事，元气大伤还没补回来，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再让她这么冻下去，她可能真要冻死在这里！
  阮至深盯着她的脸看了没一会儿，转而就快速脱掉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再将她也脱干净，两具赤裸的身体坦诚相对，他此刻心里还没有一点旖旎之色，只将她抱到自己身上，用自己的体温包裹住她。
  封月昏昏沉沉间，感觉到他的身体，没有挣开他，因为他的怀抱很温暖，她还主动贴上去，却动了动嘴唇嗫喏：“你占我便宜……阮先生，你不要脸……”
  男人眸色一暗，他本来没想怎么样，哪知道她嘴上说不要身体却那么诚实，她柔软的胸口一直挤压着他的胸膛，直叫他想起过去那些缠绵的夜晚，他也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呼吸微沉：“你这样，是想要我要脸，还是想要我再不要脸一点？嗯？”
  “我都这样了，你还想上我，你特别不要脸。”封月感觉到了，她臀下的某物在起反应，她不自在地挪了下身体，却被他紧紧按住，他甚至还故意往上顶了顶。
  这个……禽兽！
  可惜封月现在没有一点挣扎的力气，她浑身像水一样软唧唧的，只能依附在他的身上，而他的体温在火堆边开始回暖，也把她的寒冷驱散。
  反正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不止一两次，她何必这么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