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逞回到病房，听到动静的余知暖立刻坐起来，侧耳倾听着。
  半晌没听到有人说话，试探的问，“是……顾大哥，还是陈医生？”
  陆靳言竟然真的骗过了暖暖，可现在也不是说的时候，暖暖的眼睛才是最重要的。
  走过去，顾逞抓住她不安的手，温声说道，“是我，暖暖，感觉今天怎么样？”
  余知暖松了口气，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只是……顾大哥，我这样是不是太拖累你了？我想过了，不如你别管我了，我还有一些存款，你帮我找个保姆，等我适应了没有眼睛的生活，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傻丫头，说这话种话做什么，顾大哥怎么可能不管你？暖暖，你放心吧，已经找到给你捐赠眼角膜的人了，你的眼睛……”
  手指抚上她的眼帘，顾逞笑了声，“你很快就能重新看见了。”
  “真的吗？哪怕是一只眼睛能看到，我也可以不再麻烦你了。”余知暖高兴起来，这些日子真的让她很愧疚，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拖累顾大哥，像一个月前还时常发病时，简直让顾大哥操碎了心。
  “别再说这种话了，暖暖，我是心甘情愿的，我知道你不想留在这座城市了，等你眼睛好了，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说到这里，顾逞顿了顿注意余知暖的表情，才继续说下去，“让我照顾你？”
  余知暖一顿，垂下眼睑道，“可是我……已经配不上任何人了，顾大哥，你适合更好的人。”
  “暖暖！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我爱你你不知道吗？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扶住她的双肩，顾逞的语气焦灼起来，不容她回避开，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可是……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你，顾大哥，我不想这么对你，我也不想再去爱上任何人了，太苦了，我不想了……”眼泪倏地落下，余知暖泣不成声。
  那些伤都烙印在她的心里，永远不会好，要么腐烂，要么留下疤痕，她知道，这会一辈子存在着的。
  “我不在乎，暖暖，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哪怕你一直不爱我，你在我身边就好。”
  紧紧地揪着他的袖子，余知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欠了顾大哥那么多，似乎……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她轻轻点了下头，顾逞顿时欣喜若狂，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暖暖，谢谢你。”
  余知暖伸出双手轻轻抱住他，点了下头，闭上眼，泪水再次落下。
  第二天陆靳言来时，明显感觉到余知暖有些不一样了，她会对着顾逞笑，会主动跟他说话，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顾逞通常说很多，也未必得到她一句回答。
  看见陆靳言来了，顾逞眼里一抹笑，掩饰过去，对余知暖道，“暖暖，陈医生来了，昨天跟你说过的，还记得吗？”
  不知道陈医生在那个方向，余知暖凭着感觉望向门口方向说道，脸上的笑容也因为来了外人而收敛下去。
  “陈医生，昨天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