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打秋风[穿书] 第88节
作者:乌鸦老道      更新:2021-12-07 00:00      字数:4024
  “别提了,村子里有一家,想要两只碗,但家里穷,说要拿家里的东西换,我就随便挑了两只凳子回来,听说,这两只凳子还是他们村之前闹土改的时候,他从他们村里的地主家拿来的。”
  江有贵放下扁担,把里面的凳子拿出来递给闺女。
  江珠接过来,一瞧。
  紫檀木?
  竟然是紫檀木!
  看这凳子的造型款式,很老,很旧,像是古时候大户人家的东西,这种上了年头的老东西,那可是可遇不可求,她记得没有穿书前,在网上看过,好像一只古董凳子被拍出三千万的价格。
  那个凳子恰巧也是紫檀木的,仔细瞧着,和她手里的这只似乎长的有点像。
  张云见闺女一脸凝重的盯着这破凳子,不由有有些纳闷。
  “闺女,这破凳子有啥可看的,那上边又没有镶金带银的。”
  “妈,这可比金银之前多了,我估摸着这是以前的老东西,说不定是乾隆年间的物件,你看这上面雕的云纹,简直是栩栩如生,这凳子虽然有点旧,但依然能看出做工精细,考究,并且,咱这还是一对……”
  江珠忍不住咂舌,拿着凳子的动作愈发的小心翼翼,极为慎重。
  “啥?这玩意值老鼻子钱了?”
  张云和江有贵顿时来了精神,盯着闺女手中的凳子,一脸的不敢置信。
  “爸,妈,这两只凳子多值钱,你们没法想象到,咱今个算是撞了大运啊。”
  听了闺女的话,张云两口子简直激动坏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误打误撞下,竟然用两只碗换了这样的金贵物。
  “他爸,快把那只凳子从那筐里拿出来,这可是金疙瘩,别磨坏了,快,拿我的衣服把它给包起来。”
  张云脱下了身上的褂子,递给江有贵。
  江有贵接了过来,包好后,小心谨慎地给放到了牛车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激动的心情始终无法平复下来,并且,三人改变了政策。
  拉来的瓷器,不换粮食了,全部拿来换上了年头的老东西,越旧越好,越老越好。
  后面还别说,真让他们淘换来了不少好东西。
  他们一连好多天都没有回家,这可苦了天天在家等星星盼月亮的沈秋风。
  张云他们走的时候,已经在外面放了口风,说是回娘家,然后借来了林木那组的牛车,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拉着地窖里的碗,盘子啥的,静悄悄地离开了上河村。
  连沈秋风都不知道他们去干啥去了,还以为真的是回娘家,这些天,沈秋风是吃不好,睡不好,就连做梦都在想珠珠为啥子生气,整个人被折磨都快要魔怔了。
  而这几天江三爷更是苦不堪言。
  自从前几天大伙分了粮食后,他的侄子江小山还有侄媳妇王小蛾,是天天往他这跑。
  “三叔,我把我家下蛋的老母鸡给炖了,专门给你补身子的,您闻闻,多香啊!”
  王小蛾手里端着堆了满满一盆子的鸡肉,嘴角微抽,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心疼,她面上却笑呵呵的把盆放在江三爷跟前的那张桌子上。
  “是啊,三叔,你看,小蛾特意起了个大早,把鸡给杀了,我家就这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平日里,她可宝贝这只鸡了,就连黑娃想吃,她都不舍的杀,并且还特意给你蒸的白面窝窝,我家就这点白面了,全蒸上了,都给你拿来了。”
  江三爷听着侄子说的话,瞅了一眼那馍筐里躺着的五个手掌般大小的白面窝窝,以及那盆泛着香味的鸡肉,往外摆了摆手。
  “拿回家给黑娃吃吧,我一个糟老头子,都快死的人了,哪能吃这些。”
  “三叔,看你这说的是啥话,知道你疼黑娃,但黑娃还小,吃的日子还在后头哪,这炖鸡和白面馍馍是我媳妇专门给你做的,这是我俩孝顺你的,你快吃,待会别凉了。”
  江小山看着桌子上的鸡肉和白面馍馍,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而王小蛾像是古代丫鬟伺候主子用膳似的,站在江三爷身后,恭敬地递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对江三爷这个三叔极为孝顺哪。
  “三叔,您快吃,这炖的整只老母鸡的肉都在这哪,就连黑娃想吃,在家闹的不行,被我打了一顿,我都没有给他留一块子,这肉闻着就香,你年纪大了,可要好好补补才行。”
  王小蛾连对她亲爹都没有这么好过,这又是白面馍馍又是炖鸡的,可把她心疼坏了,不过,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三叔,你一个人孤孤零零的住在这,吃饭啥的都不方便,没人伺候,还不如住的我家哪,我和小山把最大的东屋让给你住,有我和小山伺候你,孝顺你,可比住在这强多了。”
  “要你们俩伺候我?我可受不起,再说了,我住在这挺好的,这么多年来,一个人都习惯了。”
  在当初分组的时候,江三爷就看清了面前对着他献殷勤的这两口子是啥人。
  王小蛾和江小山脸上讨好的笑顿时一僵,不过显然,王小蛾的脸皮比江小山的更厚些,她就像没有听懂江三爷话里的意思似的。
  “三叔,以前你一个人,没人照顾,那是因为我还没嫁给小山,现在既然我嫁给了小山,是他媳妇,那我就该孝顺你,照顾你,前两天,黑娃在家里还念叨着您哪,说想爷爷了,您说,您过去,咱一家子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这多好!”
  第71章
  任由王小蛾说破天, 江三爷依旧无动于衷,连王小蛾手中的筷子都不接。
  “你们俩把这鸡肉和馍馍都端回去吧,我年纪大啦, 吃不动这盆鸡肉。”
  “三叔,你还没吃哪, 咋就知道嚼不动?”
  王小蛾十分殷勤地夹了一筷子鸡腿肉放在馍馍上, 递到了江三爷的跟前。
  “您好歹尝一口, 这味别提多好了,连我闻了,都忍不住咽口水, 给。”
  江三爷连看都不看,直接把头扭向了一边。
  “三叔,你这是干啥哪?小蛾为了给你炖这鸡,费了老鼻子劲了,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啥意思嘛?”
  蹲在地上缩着头的江小山,瞅着三叔这幅对他媳妇爱答不理的样子,有些看不过去。
  “小山,说啥哪, 咱三叔是嫌我把这鸡给炖老了,咱三叔牙老了, 吃不动。”
  王小蛾嘴上说了小山几句,然后转头又对江三爷说。
  “看这都怪我,炖鸡的时候没想这么多,等明个, 我让小山去县城供销社买点猪肉回来,我给三叔包肉蛋饺子吃。”
  “我也不吃肉蛋饺子, 你们俩赶快把这都拿走,省的在我眼前碍眼的慌,我要睡觉了。”
  江三爷说完,上了炕,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也不管江小山两口子,就那样睡了,没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王小蛾看到江三爷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瞪了一眼这该死的老头子,然后一把端起桌子上盛着鸡肉的盆子,扭头就走。
  江小山也连忙端走桌子上的白面馍馍,跟了出去。
  “小蛾,小蛾,你等等我,别走那么急……”
  “江小山,你瞅瞅刚刚那个死老头子啥态度,咱好心好意地给他炖鸡,蒸这白面馍馍,他一个好脸子都不给咱,也没有一句好话,真是不知好歹,这样的好东西咱自己都不舍得吃,给他吃,他还往外撇,我呸。”
  站在院子里的王小蛾侧着身子,转身朝江三爷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江小山唯恐三叔听到这些话,连忙把媳妇的嘴给捂住了。
  “小声点,你小声点,别被他听见了。”
  王小蛾扯过江小山的手,扭着身子,气冲冲的出了院子。
  江小山一路小跑才撵上王小蛾,一边走,一边小声说。
  “那咱这咋整?明天还给他包肉蛋饺子不?”
  “包,一定要包,咱连下蛋的老母鸡都杀了,可不能前功尽弃,吃,让他吃,明天最好能吃死那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等咱粮食到了手,我一定要让那个老不死的等着瞧。”
  王小蛾一脸阴狠地诅咒着江三爷。
  江小山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到底是什么都没说,三叔确实有些过分了,这几天,她们两口子绞尽脑汁地给他老人家做些好东西,可每次他都不领情,连句好话都不给,真是倚老卖老。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
  “这几天,咱家的白面,鸡蛋,啥的,都被霍霍的差不多了,要是明天给他做了肉蛋饺子,他还不答应搬到咱这,那咋办?”
  “哼,到时候可就由不得这个老东西了……”
  王小蛾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
  第二天一大早,江珠一家架着牛车回来了。
  “有贵啊,回来了,亲家公身体咋样啊?咋没有把他接到咱村住一段时间啊?”
  出来泼洗脸水的张有田见有贵一家人探亲回来了,站在门口打着招呼。
  “是有田啊,我那老丈人身体倍棒,原本我和我媳妇也说让他来村子里住上一段时间,可我那老丈人非不干,说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
  江有贵睁着大眼,说谎不打草稿。
  “也是,老人上了年纪,就不爱出远门,不过,现在这天气好,有这牛车,你们想啥时候去都行,现在就剩他一个了,老伴也早就走了,他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怪可怜的。”
  张有田说着,目光便落在了载满旧桌子,旧椅子的牛车上,不由得有些好奇。
  “有贵,你们咋拉回来一车旧家具啊?”
  “别提了,这都是我老丈人家的,他原本要扔,我一寻思,我家正好缺这些东西,就给拉回来了。”
  “你家缺这些东西,咋不早说,我老舅就是专门给人打家具的,一句话的事,你拉的这些又破又旧,我下午去找我老舅,让他给你打几个新柜子,新桌子,新凳子使。”
  江有贵一听,连忙制止了张有田。
  “不用,真不用,有田,这些家具回家擦擦,能凑合着用,再说,这些东西都好着哪,也没缺胳膊断腿的,等我家啥时候要打新家具,一定来找你。”
  张有田见他真不想打新家具,也就不再说啥。
  “那行,你啥时候想打新家具了,来我家和我说一声就行,我老舅打的柜子,在这十里八乡都能数的着。”
  “行行行,那我们就回去了。”
  “快回去吧,回去吧。”
  江有贵赶着牛车回到了家。
  躺在牛车上睡觉的江珠此时也醒了,三人小心翼翼地把牛车上的古董家具给搬到了院子里。
  江珠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蹲在地上把这些古董家具上的灰尘都小心翼翼的给擦拭掉。
  要是有懂行的在场,一定会发现,这院子里靠墙角的那四把椅子其中两把是明代黄花梨圈椅,俗称“太师椅”,还有两把是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
  挨着牛车的是一张宋朝的四角方桌,桌子周围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整体呈黑红色,左下角的那只桌子腿已经沤糟了一截。
  桌子上放着七只碗,其中有豁了口的,有被磕破了一角的,上面沾满了脏污,显得黑乎乎的,若不仔细看,压根就不能看出那藏在脏污下的一丝艳色。
  其中有一只怪异的碗,我们平常用的碗都是平底的,而这只是高足,并且全身通白色,入手细腻,有点像盛水果的果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雍正年间的白釉暗刻莲托八宝纹高足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