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陈秋不明白的看着儿子。
  “县城里的学校太贵了，”程博焱低下头嘴里嘟囔道，“我在老家的学校读也一样。”
  听到儿子的嘀咕，陈秋又看向修宇那小哥俩。
  小哥俩一看陈秋看过来，慌忙低下头，用课本挡住自己。
  看他们慌张的样子，她心里微动，看向儿子：“你们刚才去老院那边啦。”
  “嗯。”程博焱点了点头。
  陈秋喟叹一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不管你刚才听到了什么，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读书，在说下一学期的学费都交了，不去那些钱不是浪费了吗。”
  程博焱小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说你这么小，这眉头皱的像个小老头，都皱出皱纹来了，生活上的事有妈妈呢。”
  她就不明白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整天操心这么多事。
  “我发愁啊。”程博焱仰起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陈秋，“我刚才都听到了，我爸等于一分钱都没给我们，他打的欠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兑现呢。”
  “不是有五万吗？”陈修宇抬起头插嘴道。
  程博焱瘪了瘪嘴，声音有些闷闷的：“那是欠姥姥的钱。”
  “不过，你能从我爸，那个铁公鸡身上，拔下来这么多钱，对你来说也不容易了，起码把姥姥的钱给还了。”
  “臭小子，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陈秋好笑的拍了儿子一下。
  “唉……。”
  陈秋看着儿子忧愁的小脸，心里微微叹气，这孩子心思太重了。
  为了让程博焱不要担心以后生计问题，陈秋也把一些事情告诉了他，她平时还是有一些收益的。
  “没被我爸要走？”
  程博焱一脸震惊的看着妈妈，老妈从老爸的眼皮底下保下钱，这对他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陈秋摇了摇头，说道：“他知道的只是一小部分。”
  每个月的收益，她只告诉了他一点，剩下的一大半，还有网站压的一半，根本就没有告诉他。
  前几年她傻，对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掏心掏肺，不过在几次事件后，在火热的心也凉了下来，不会在像以前毫无保留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个会离婚，这笔钱暂时缓解他们现在的燃眉之急。
  不过程辉欠的那些钱，为了保险，应该写到明天的离婚协议里，欠条对程辉来说根本就没什么用。
  被陈秋安慰了一番，程博焱也稍微放下了心，和修宇哥俩做起作业来。
  陈秋站起身对哥仨个说道：“好好写作业，中午跟你们蒸米饭。”
  “好嘞，姑姑中午有没有肉。”无肉不欢的陈修宇，吸着口水道。
  说到肉，一样无肉不欢的程博焱，也一脸馋样的看着陈秋。
  “没有，只有米饭配青菜。”
  “青菜啊。”程博焱和陈修宇失望的趴在桌子上。
  陈修文笑眯了眼：“蔬菜好，还是蔬菜最好吃，。”
  陈修文这个素食主义者的话，引来两个无肉不欢人的讨伐。
  陈秋不管闹做一团的哥三个，转身回了家，昨天晚上在家里又找出来不少韭菜种子，现在空间里蔬菜已经不少了，早晨的时候刚收割了一批。
  不但有蔬菜，昨天把吃剩下的苹果种子和梨核种在空间里的山上，现在也都果实累，今年家里就不缺水果吃了。
  在快到家时，她转了一下路，选了胡同另一边的路回家。
  她家是个小胡同，东西各三户人家，中间是条不到两米的小土路，两边的房子也都是以前的那种土胚房。
  她家是看进北面的胡同口，顺着路下去就是村里的主干道。
  她家屋后的老枣树的树龄，听老爸说已经上百年了，这条不起眼的小胡同不知道住过几代人了。
  她小时候，胡同里还很热闹，不过，现在物是人非，现在的小胡同冷冷清清，住户搬走的搬走，去世的已经去世，现在就剩下她家一家住户了。
  进了胡同，确定四周没什么人后，陈秋从空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蔬菜和水果提着往家走。
  “娘，你这是干啥去。”陈秋刚走到门口就和要出来的陈母撞了一个正着。
  “吓死我了，”陈母被突然出现的陈秋吓了一跳，摸着自己砰砰跳的心口，大喘着粗气。
  陈秋知道陈母心脏不是很好，忙扶住她关心的问道：“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陈母缓过劲来，摆摆手说道，转眼看到闺女提着一个大兜，问道，“你去西街啦。”
  “是啊，正好赶上这些菜打五折，我就多买了一点。”
  陈母从闺女手里接过塑料袋，朝里看了看，一脸欣喜：“这菜水灵灵的还真嫩，现在还有没有，我再去买点回来。”
  “娘，”陈秋拉住要去西街的陈母，说道，“这么便宜和好的菜早被抢光了。”
  陈母想想也是，这么便宜，卖相又这么好，恐怕早就被抢光了，忘了和闺女一起去了，还能多买点。
  陈秋听到她的嘟囔，嘴角扬起笑容，搀着她的胳膊：“我这次也是凑巧了，本来想去买点水果，没想到会遇到这样好的事。”
  她接过陈母手里的东西，一边向家里走，又说道：“您不知道，这菜也不是超市里的，是个四轮车拉着的，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抢光了。”
  “这还用说，附近十多个村庄，都在那里买菜，又加上过年，人肯定比以前多，你说的四轮车，可能是别的镇种大棚的接近过年了，要处理堆积的菜吧。”
  “不过，”陈母看着闺女手里的菜，“以前也有这么打折的，不过菜可没这次的好，差太远了。”
  陈母也是嘴里嘀咕了一句，也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心里有些后悔她没有跟着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秋也尝了尝空间出品的蔬菜，清脆可口，还带着淡淡的灵气，真的是比超市高价的绿色食品好吃了不止一个档次。
  连一向不喜欢吃蔬菜的程博焱和陈修宇，都不停筷的夹菜就知道今天的菜是多美味了。
  饭后，陈秋打发几个孩子出去消食后，帮陈母收拾完碗筷，临近过年，下午有他们忙的。
  按老家过年的风俗，过了年，从初一到十五是不能蒸馒头，每家都要在腊月二十五六，就要开始蒸馒头和包子，一直蒸到够年后半个月吃的为止。
  真是过年前忙的要死，年后半个月闲的要命。
  第二天一大早，陈秋刚洗漱好，程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还真快。”
  陈秋和父母说了一声，带上包和相关的证件就去村口。
  从村里去县城开车差不多要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一路两人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县城，陈秋才开口：“先去县里律师所。”
  “民政局就在前面，先办了手续在去也行。”程辉边找停车位，边说道。
  陈秋嗤笑了一声，冷眼看着他把车停好，随后跟着下了车。
  在走到民政局门口时，她并没有进去，直接越过超前走去。
  “你等等，”程辉拉住她的胳膊，“门在这，你去哪？”
  陈秋看着胳膊，皱了皱眉挣脱他的束缚，说道：“过去这条街就是律师公证处，你说我去做什么！”
  “先办手续后去公证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你的人品，我可不相信。”
  陈秋说完扭头继续向前，不在理会程辉。
  “我说，”程辉快走两步追上她，上下看了看她，“你这性格这两天变化挺大，说话处处带着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
  “你这种人，还真是把别人对你的忍让，当成软弱了，是不是想看我痛哭流涕以泪洗面啊，”陈秋撇了撇嘴，“你这种当代的陈世美，你配吗。”
  “我外面可没有什么女人，我们离婚，你也有责任，你少造我的谣。”
  陈秋眼神淡淡的看着程辉，霎那间又想起那天冷漠的说和她离婚，和当时自己的狼狈。
  如果不是空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的情绪当时可能会崩溃。
  不过现在回头看看，过了开始的那段时间，离婚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公证和离婚手续，在两人都同意的情况下，办的很快，忙碌下来就用了两个小时，程辉的转账也到了她的账户。
  手续办好后，程辉开车就走了，陈秋在一个小公园里的小凉亭坐了下来，现在婚离了，对以后要开始打算了。
  她翻找着通信录，县城的情况她可能要求助梁玉了。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对方都没有接，在陈秋考虑在打一次时，脑海里又响起许久没出现的机械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