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成这样了还知道伍卓伦呢？”陆峥觉得更好笑了，他看一眼孙艺，玩味道，“呆着，别掉下去淹死了，我叫个人来给你洗澡！”
  “我不要别人，你帮我洗！”孙艺望着陆峥，一双红肿的眼里，透着期待。
  “你说什么？”陆峥突然觉得身体升腾起一股躁意。
  “帮我洗澡！”孙艺望着陆峥，粉唇微嘟。
  “你再说一遍！”陆峥越发觉得躁得厉害。该死，清心寡欲太久了，真不是他陆峥的风格。现在竟然被这个女人这么一句话挑起火来。
  “你帮我洗澡！”孙艺又说道。
  说完，身体便滑下去，头一下子淹到浴缸的水里，然后她猛地爬起来，呛得咳咳不止。
  “你说你这么蠢，伍卓伦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啊？”陆峥无奈地看着这个女人，然后，眼睛盯着她胸前的两点。
  毛衣全部湿了，贴在身上，两点似有若无，隔着衣服，很有料的样子。
  “伍卓伦，他吼我！嘿嘿嘿，吼我，我怕他出事，他却吼我，哈哈！”孙艺笑着笑着，就哭了。
  又要呕吐。
  陆峥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拎出来，拎到马桶前，让她呕吐，又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你自找的！”陆峥说道。
  “是啊，自找的。我就不该回来！”孙艺有那么一丁点清醒。
  她又伸手拍了拍头。
  “我让人给你洗澡，别折腾病了，我可没时间照顾你！”陆峥嫌弃地再将孙艺拎回浴缸。
  孙艺拉着陆峥：“你别走，陪着我好不好？我害怕一个人！”
  陆峥的心，微微一颤，他看着孙艺。
  孙艺眼睛更红了：“很多个晚上，我都是一个人。怕黑，怕猫，怕鬼。春天，猫叫声，鬼哭狼嚎的，每次听到，都心惊胆颤，可是，我只能一个人。夏天，闷声打雷、闪电，我还是一个人。冬天，在没有暖气的房子里，壁炉早已经冷掉了，冻成了狗，我仍然是一个人。七年了，我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
  “你男票呢？”陆峥想到那个渣渣，问道。
  “谁？”孙艺脑子还是不太好使。
  陆峥掏出电话来，要打电话去酒店前台。
  孙艺一下子变得任性起来，她夺过陆峥的手机，将他手机放进浴缸里，坏坏地笑起来：“哈哈哈，进水了，不能用了。”
  陆峥无语地伸手去摸手机。
  然后，摸到孙艺的腿。
  孙艺用力一拽陆峥，陆峥便趴下去，头磕在浴缸边上，胸前的衣服，全湿了。
  孙艺像个得逞的孩子，咯咯笑起来：“哈哈，你也湿了。”
  “你他妈作死！”陆峥伸手将手机从浴缸里摸了出来，立即将后盖打开，然后用力地甩了甩，他冷着脸去拿纸巾擦干，然后找吹风机吹手机。
  半晌未见浴缸那边有动静，他继续吹着手机。
  身后，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响。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头。
  便见到孙艺从浴缸里栽出来了，摔在地上了。
  他妈的竟然从浴缸里摔出来了，她是怎么摔出来的？
  陆峥低咒了一声，无奈地将手机放下，去把孙艺拎起来，她伸手揉着额角。
  陆峥皱眉看向孙艺，见她额角肿起一个小包，手肘处也肿了，他又咬牙骂：“活该！作死了！难怪伍卓伦不要你！什么女人啊？一会儿被绑架，一会儿被下药，一会儿能从浴缸里摔出来……”
  “爸爸离开我了，妈妈离开我了，伍卓伦也离开我了，哈哈！”孙艺软在陆峥怀里，哈哈地笑。
  陆峥烦躁地伸手摸一下浴缸里的水，比刚才凉了一些，再这么折腾下去，水都冷了，还洗个屁？
  他伸手，脱孙艺的毛衣。
  洗吧洗吧，他来吧，反正也不是没给女人洗过澡！
  “姑姑编好的说词，我不能拒绝！”孙艺突然说道。
  陆峥看脱衣服实在是太碍事了，四下看了看，没有剪刀一类的东西，他恰好看到孙艺的毛衣不知道从哪里挂了一个小口子，他拉住那个小口子，用力一撕扯，衣服烂了，很轻易就脱了下来。
  里面，一件白色的贴身打底衫贴在身上。
  陆峥又骂咧咧：“妈的，穿这么多衣服做什么？防狼吗？”
  他无奈地扶着她坐到浴缸里，她像块泥似的，软到浴缸里地去。
  陆峥只好将她架起来，替她脱打底衫。
  孙艺伸手拍着水，嘿嘿地傻笑，笑着笑着又哭了：“我总要知道，他们将要对伍氏做什么？要是现在就不合作，以后，我就会被他们踢出局。他们要弄废伍氏，我陪着一起，可是，我不能让他们动伍卓伦啊！我只想他可以好好的。我不能拥有爱情了，我希望他可以幸福啊！就算以后没有了伍氏，也希望他可以幸福啊！”
  陆峥怪异的眼神看一眼这个女人，第一次觉得这个往死里折腾的女人，其实挺高尚。
  他陆峥认识太多女人了。也有脾气好的，也有长得美的，也有能力强的……
  她们拥有着不同的优秀与光彩。
  却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觉得如此高尚。
  “自己都活成这副鬼样子，还管别人幸不幸福？”陆峥没好气。
  将打底衫扒了下来，看到孙艺里面还穿着白色的裹胸，只露出半截肚子，他真是要崩溃了：“妈的，穿这么多，不勒得慌？”
  孙艺又说道：“可是宝宝心里好苦！”
  陆峥看着孙艺孩子气的样子，哭笑不得。
  他替她脱去裹胸，看到她穿着白色的蕾丝内衣，瞳孔剧烈一缩，身体又躁热起来，他骂道：“是有多喜欢白色？”
  “干净的颜色，嘿嘿嘿！”孙艺嘿嘿地傻笑起来。
  陆峥看一眼孙艺，再替她把裤子扒了，然后替她洗澡。
  拿着毛巾，擦在她的手上，隔着毛巾，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灼人的温度。
  “妈的，折腾死了！”陆峥骂咧咧。他竟然在纯粹地替一个女人洗澡。
  孙艺滑进浴缸里，陆峥将她捞出来。
  孙艺伸手敲头。
  陆峥骂：“现在知道疼了？疼的还在后面，明天你不要觉得自己死了就好！”
  孙艺伸手敲了头，又敲浴缸里的水，啪的一声，激起一层水浪，水浪直接冲到陆峥身上。
  孙艺看到陆峥脸上有水，玩心大起，直接拿手从浴缸里舀起水浇向陆峥。看陆峥一身一脸水，她咯咯地笑。
  “这不挺真实？何必天天绷着憋着？人活着哪有那么累？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想那么多做什么？”陆峥说着，拿毛巾替孙艺擦着。尤其是脖子处，他特意多擦了几下，怕她之前呕吐留下味道。
  “我想要拒绝李维达，我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他！”孙艺说道。
  “那就拒绝啊！想做什么做什么，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陆峥一边说着，一边拎着孙艺，免得她再滑进浴缸里。
  孙艺顾虑地说道：“在国外的时候，很多日子，都是李维达陪在我身边。陆峥，为什么我做不到你那么洒脱？”
  “想要自由，总要割舍一些东西，人生，一直在不停地决择！”陆峥说道。
  “我欠他恩情！我洒脱不了！”
  “爱情与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因为感激而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双方更痛苦，你又报得了什么恩情？”
  “你说得好有道理，哈哈，真希望明天永远不要来！”孙艺又伸手敲头。
  陆峥为孙艺洗澡，除去内衣内裤没有脱掉，该洗的地方都洗过了，他实在是为难。
  他喊她的名字：“孙艺！”
  “嗯。”
  “你醒了吗？”他问。
  “没醒，哈哈！”
  “……”
  陆峥望着孙艺的内衣，算了，不洗了，他拿一条干的浴巾，将这个女人裹起来。
  孙艺搂着陆峥的脖子，望着他，说道：“你要了我吧！”
  陆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他瞪她一眼，骂：“别不自爱！老子忍你很久了！”
  陆峥骂完，抱着孙艺去床上，想着她里面的衣服是湿的，无奈地皱眉，去衣柜里找了衣服，扔给她，吼道：“自己换！”
  孙艺身体歪在床上，一动不动。
  陆峥走近，推她：“起来换衣服！”
  孙艺抬着有点沉重的眼皮，迷茫地看着陆峥。
  “换衣服！”陆峥拿起一件内衣，扬了扬。
  “哦。”孙艺接过内衣，低着头。
  半天不见孙艺有动静，陆峥看向孙艺。
  孙艺的手，正放在胸口，她仿佛不知道要怎么把内衣脱下来，双手捏着胸衣上的一颗珠子，不停地拉扯。
  “妈的，喝蠢了！”陆峥骂了一声，单膝跪到床上，伸手从孙艺身后将她的内衣解开。
  “原来在后面！我记得是从前面扣的。”孙艺低声喃喃着。
  “妈的！”陆峥瞟一眼孙艺的前胸，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全身躁得难受。他沉声道，“换了衣服睡一觉，我明天过来看你！”
  再不走，一会儿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蠢事来。
  孙艺看着陆峥，嘿嘿一笑，扬了扬手：“拜拜，明天见啊！我想见爸爸妈妈了。”
  听到这句想见爸爸妈妈，陆峥心惊肉跳。
  想起自己才接手的一个案子，正是调查一个女人从天台跳楼自杀的真相。
  “操！”他再骂了一声，低头看自己一身都是水，无奈地去洗澡。今天晚上他是别想清静了，要是不守着，万一她死了，他还得接受调查。真是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