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宇比了个“ok”的手势，笑道：“谢谢表哥。”
  季止行：“你可以滚了。”
  张泽宇赶忙离开了书房，关上门，他靠在门墙上，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禁然地露出一个苦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悲哀。
  他在b大那样的学校，都是天之骄子，可一到季止行面前，就屁都不是。
  他所有的能让他引以为傲的资本都能被季止行以绝对的优势碾压，让他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催感，如果没有季止行在上头压着……
  算了，他追了白知言两年多都没有追到，可能是因为她真的不喜欢他吧，就算没有季止行，她应该也不会喜欢他。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总不能勉强。
  况且，他早就决定放弃了，既然已经放弃，又何必再伤感。
  书房里，白知言从极度的无语中脱离出来，她合上书，有些哭笑不得，“想找你拉投资，似乎很容易啊，改一改口，钱就能到账了。”
  “要他主动改口，并不容易。”季止行笑。
  “张泽宇很骄傲，他能主动改口，说明他是真的已经放下了，这件事对你对我对他都是好事，我当然要对他的让步给予奖励。”
  白知言沉了沉眉，道：“我觉得他有点惨。”
  季止行不赞同道：“追不上姑娘，就叫惨？那你过往经历的一切叫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你换位思考一下，你什么都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如果我不喜欢你，不跟你在一起，而是跟别人在一起，你觉得你惨不惨？”
  季止行：“……”
  “很惨。”他道。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白知言忍俊不禁。
  季止行笑问：“你近段时间都没有工作吧？”
  白知言摇头：“没有。”
  “接下来什么打算？”
  “打算睡一整天，后天去学校办点事，再去看看婉姨，就没有什么安排了，打算休息一阵，准备明年三月份专八的考试。”白知言说着自己的安排。
  “不接新戏？”
  “暂时不接，等《缠枝》播出后，看看效果，再决定接戏的事情。”
  “跟陈晨商量过了？”季止行问。
  白知言摇头。
  季止行拉住她的手吻了下，低声道：“等他们睡了，我们回云间河湾？你明天不是想睡一天吗？在这里你也睡不踏实，回云间河湾去，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如何？”
  白知言点头：“好。”
  第二日，张泽宇早上九点才起，他下楼吃早餐，问王阿姨：“我表哥和白知言呢？”
  “少爷昨晚突然有工作要做，小姐也要回望江苑拿文件，两人昨晚就走了，少爷顺便就送小姐回去了。”王阿姨回答。
  张泽宇满脸问号。
  有工作？拿文件？
  放屁！都是借口！
  他们就是不想在季元宁和白蔓音的眼皮子底下晃荡，怕他们看出什么，结果就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张泽宇气得要死，早知道昨晚就申请五百万的投资了。
  而那厢，白知言果然一觉睡到大天亮，季止行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
  早上十点，她吃了点面包牛奶，窝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闪耀》播出后，她还一集都没有看过，白知言从第一集开始看，总算没觉得太过出戏，她在《闪耀》里的表现比在《青春》里的表现优秀了好几个度。
  白知言一口气看了三集，觉得还挺好看的。
  陈晨来了电话。
  “我说大小姐，你刚拍完戏，窝在家里干嘛呢？生霉啊？”陈晨问。
  白知言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在学习，争取在下一部戏里的表现能够更精彩，不是我不想接戏，实在是没有我喜欢本子，我暂时不想接。”
  “你正值上升期，你不好好演戏，你作什么呢？”陈晨气结。
  “我在等《缠枝》播出，《缠枝》播出后能让我得到更多的认同，我就能接到更好的本子，在此之前，我要准备明年三月份的考试，这场考试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耽误。”
  陈晨快被白知言气死了，嚷道：“就你那水平，专八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过？”
  “我要拿优秀。”
  “你已经很优秀了祖宗，给别人留条活路吧，况且你以后又不从事相关行业的工作，你干什么非得死磕专八？”陈晨欲哭无泪。
  白知言：“我有可能会退圈的。”
  陈晨：“……”
  他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背过气去，陈晨不想跟白知言扯了，怕话题越扯越远，他越来越无法接受，而且这姑娘脾气拧得很，她自己有了主意，他也拧不过她。
  他退一步道：“你不接戏也行，接两个综艺总可以吧？”
  “飞行嘉宾可以考虑，常驻嘉宾不行，你看着哪个综艺合适，帮我接了吧，只去一天，只要不要太难玩儿的，都可以。”白知言道。
  陈晨：“行。”
  不当常驻嘉宾，陈晨接综艺就比较随意了，给白知言接了一个美食综艺和一个室外游玩的综艺，怕白知言另有想法，陈晨还专程问了她的意思，白知言没意见。
  第二日，小陈叔送白知言去学校。
  她不想被认出来，几乎是全副武装，帽子、围巾和口罩，一样不少，她进了女生宿舍，蔡晓雯来给她开门的时候被她惊喜得险些跳起来。
  秦朝暮从厕所里钻出来，见到白知言，笑眯眯道：“哟，今儿是哪阵风把我们大明星给吹来了？”
  “西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白知言进屋坐下，打量着四周。
  “宿舍没有新人进来吗？”
  “没有，你走后就一直都是我和晓雯两个人，幸好没有新人，我们两个人住不知道多安逸，”秦朝暮丢给她一袋零食，又立刻拿回来，“你得控制身材啊，不能吃垃圾食品。”
  白知言把零食抢回来拆开，“我还小，不需要。”
  “你来学校干什么？”蔡晓雯问。
  白知言：“找导师办点事，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准备专八的考试？”
  秦朝暮点头：“专八只能考两次，我和晓雯当然得一头栽进去，这是大事，不能出岔子，你呢？你现在不用考专八了吧？还是已经在准备了。”
  “在准备，”白知言道，“这是我的退路，我必须过。”
  秦朝暮用肩膀去拱她，笑得不怀好意，“怎么就成你的退路了？你的退路应该是你哥才对啊，快老实交代，你跟你哥到什么程度了？”
  “你跟你男朋友到什么程度了？”白知言反问。
  秦朝暮得意地哼了声：“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交往那么久了，你说呢！”
  “晓雯呢？”白知言秒懂，“你也是成年人了？”
  蔡晓雯被问得脸色绯红，她站起来，岔开话题道：“要喝点什么？可乐还是白水？”
  白知言秒懂：“哦，果然也是成年人了，白水吧。”
  秦朝暮挑眉：“所以，你呢？”
  “没有，”白知言干巴巴道，“我还小，拖了后腿，让你们失望了，惭愧。”
  “你不是吧？”秦朝暮惊讶，“你们不是经常住在一起吗？你今早从哪儿过来的？难道不是云间河湾？云间河湾都成你家了你跟我说你还小？”
  白知言把薯片咬得蹦脆响，“云间河湾有我单独的房间，我每次去云间河湾都是和我哥分开睡的啊，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废料？”
  秦朝暮：“我怎么废料了？这不是男女朋友都会做的事？”
  “我就不能单纯地谈个简单的恋爱？非得有超越精神上的交流？”白知言无语。
  蔡晓雯正经道：“最主要的问题是，你这样一个美女摆在你哥面前，他是怎么忍住的？要我是你哥，我早把你拆吞了入腹啊！”
  白知言给蔡晓雯喂了一片薯片。
  “所以，你跟薛东阳到底怎么回事？”白知言转移话题。
  这段时间她太忙，又怕触及蔡晓雯敏感的心，所有一直没有问。
  “上次去你家吃饭，离开的时候加了薛东阳的微信，然后有一次我去逛商场，发了一张照片，薛东阳看到了，给我发微信说他也在那个商场，问我要不要请他喝饮料，然后就……我就请他喝饮料了，”蔡晓雯老实回答，“然后没几天，他又让我请他吃饭。”
  “你来我往，莫名其妙就在一起了。”秦朝暮帮她补充。
  白知言意外：“你真喜欢他？”
  “刚开始很喜欢，现在不怎么喜欢了。”蔡晓雯唉声叹气。
  白知言满脸问号：“啊？”
  蔡晓雯一副不太想说的样子，岔开话题道：“你不是要去找老师吗？我们陪你去？”
  “不用了，你们陪我去，我马上就会被认出来了，”蔡晓雯不想多说，白知言也不多问，她起身，“我去办公室了，等会儿就不过来了，我要去敬老院。”
  蔡晓雯看着白知言出门，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道：“她是不是岔开了我的话？”
  秦朝暮轻笑：“你自己回忆。”
  林婉离开了一次敬老院被白知言找回来后就一直安安心心地呆在敬老院里，白知言原本想让她搬去更好的敬老院，但是林婉在这里住习惯了，身边的朋友们也都跟她很熟，她觉得现在这个敬老院很好，就不想再挪窝了。
  白知言也不勉强。
  她这次来敬老院十分低调，并没有公开出现在老太太老爷爷们的面前，而是直接到了林婉的房间，房间里开着电视，白知言把给林婉买的冬装放进衣柜里。
  林婉笑问她：“你跟季总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我看他挺喜欢你的，他没有追你吗？”林婉拉着她的手问。
  白知言微笑：“我们在一起了，您会祝福我们的吧？”
  “季总是个好人，对你也好，我当然祝福你们，只是现在都提倡晚婚晚育，你现在还年轻，不着急结婚，先跟季总处着，等感情稳定了再谈结婚的事。”
  “好。”白知言嘴上应着，心中却想，结婚，好遥远。
  白知言不想惹人注意，就没有留在敬老院吃晚饭，季止行提前下班来接她。
  “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季止行问。
  白知言：“去火锅店吧，我馋火锅馋很久了。”
  季止行带她去了一家老店，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所有菜的分量都要的半份，点的品种比较多，白知言主打肉，素菜点得比较少。
  滚烫的火锅在不停地翻滚，白知言烫鸭肠的时候，鸭肠还未入口自己就已经快流口水了，她连着烫了几根鸭肠和几片肥牛，稍微解了点馋。
  然后去上厕所。
  季止行给她烫肥牛。
  她和季止行一个坐东一个坐南，手机就放在东南角上，季止行给她夹菜的时候，被白知言放在东南角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季止行目光一瞄就看到了微信群里的内容。
  蔡晓雯：【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哥没有把你吃掉这件事很让我意外，他不是有什么毛病吧？哎，我告诉你，男人有没有这方面的毛病你在恋爱的时候就要弄清楚，否则将来有你后悔的，那什么，是感情的催化剂和镇定剂，很重要的。】
  姜悦悦：【你们已经讨论这种问题了？晓雯，薛东阳把你教坏了！】
  蔡晓雯：【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秦朝暮：【@白知言，晓雯说得有道理，你哥不对你出手，你可以对他出手啊，先试试手感什么的。】
  季止行：“……”
  白知言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出来，他若无其事地把目光移开，继续给她夹菜。
  白知言吃到中途心满意足，打算中场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吃，她拿起手机，就看到微信群里那几个姐妹发过来的内容。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知言看得面红耳赤。
  她心虚地看了季止行一眼，恰好迎上季止行的目光。
  季止行问：“怎么了？”
  “没怎么。”白知言干瘪地回答，越发心虚。
  季止行笑，明知故问道：“没怎么你脸色那么红？”
  “被火锅熏的，”白知言随口扯着理由，她拿起筷子，将秦朝暮她们给她脑子里灌输的黄色废料赶走，给季止行夹了一个无骨鸡脚，“慢慢吃。”
  季止行淡淡地笑。
  回到云间河湾的时候刚好晚上九点半，白知言洗漱出来已经是十点多了，她听到敲门声，去打开门，季止行推开门扉，顺势走了进来。
  “你来我这儿……”
  她话音还未落下，就被季止行打断，他拦腰将她抱起，在白知言克制的惊呼声中，抱着她一起滚到床上。
  “你……”
  白知言一个“你”字才刚落下，季止行的身体就覆了上来。
  两人身上都只穿着薄薄的睡衣，隔着单薄的衣料，白知言能明显地感觉到季止行浑身的滚烫，就像一把火，想要将她烧灭了。
  她被他日渐进步的吻技吻得脑袋犯晕，逐渐地，手脚都不太能使得上力气。
  她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发了麻。
  只能被迫承接着他来势汹汹的吻。
  季止行拉着她的手往下，俯在她的耳边，热气洒在她的耳廓，有种酥麻的痒。
  她听他低声道：“满意吗？”
  白知言老半天才呐呐地问：“什么。”
  “手感。”
  白知言：“……”
  一刀捅死她得了，她闭嘴不言，面色通红如血，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嗯？”尾音拉长，他浅笑地问，“到底满不满意？”
  白知言颤颤巍巍地回答：“满、满意。”
  她眼里氤氲了水汽，在不甚明亮的空间里蒸腾，季止行松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眼睛，眼底有温软的笑意在缱绻。
  他温声道：“快睡。”
  然后他起身，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他转身欲走，白知言却忽然拉住他的手腕，她以为他会做到最后，他却半途停了下来，她说不上到底是失落还是高兴，心情很复杂。
  “你要回去睡啊？”她浅声问。
  季止行噙着笑意道：“我只是来消除你的顾虑，你男朋友是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所以你没必要胡思乱想，只是还不到时候而已。”
  原来是看到了她的微信聊天内容，所以特意来了这一出。
  白知言辩解道：“是她们在胡说，我又没有乱想。”
  “嗯，你没有。”季止行笑。
  白知言对他敷衍的表情和回答十分不满，她道：“你不信我？”
  “信，”他点头，“好了，快睡觉吧。”
  白知言却拉着他的手不放，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眼不该瞅的地方，压低声音道：“你，你不难受啊？”
  季止行反问：“你说呢？”
  “要不……”她语气顿了顿，一副鼓足了莫大勇气的样子，“要不，我帮你？”
  季止行沉默了三秒，倏然拉开被子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