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么？”
  费栋问道。
  “爸爸在就不怕！”
  小姑娘满是好奇地打量着灵堂的一切，满是天真地道。
  的确是这样的没错儿，她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尤其是在爸爸的怀里。
  “好孩子！”
  费栋摸摸她的脑袋，夸赞道。
  “那是当然，所有人都夸我是好孩子的！”
  小姑娘对于爸爸的夸赞很是满意，她的确是个好姑娘的！
  费栋微微扯了下嘴角，因为孩子，觉得心中的抑郁和伤悲都散去了不少。
  “这是太爷爷，咱们给太爷爷磕个头，好不好？爸爸陪着宝贝一起，算是告别！”
  “好呀！”
  尽管不知道这个太爷爷为何只是一张画像，不过小姑娘聪明地没问，而是跟着爸爸一样，笨拙地跪在了垫子上，学着爸爸的样子，磕头，起身，磕头，起身，磕头，起身。
  如此三番，然后被爸爸继续抱在怀中。
  “来，让奶奶抱会儿，让爸爸休息会儿，好不好？”
  费妈妈看的心酸，她想的更多，如果有个孙子，老爷子能看到重孙子的话，那才是真正地放心了啊！
  可惜的是，这么多年了，媳妇儿也没个消息传来，他们也不好催儿子，偶尔隐晦地提上几句，儿子最后还是没说过明白话。
  这次，希望他能懂的吧！
  在农村，没个男丁摔盆，那是要受到四里八方的嘲笑的，他们倒是无所谓，老大没儿子，可老二有两个的，可是等老大将来呢？
  一个闺女还能怎么样呢？
  不能独独说她保守，这是农村的现实啊！
  小姑娘倒是不知道奶奶心中的思虑，也不排斥爷爷奶奶，因为两位老人对着小姑娘的喜爱是她能感受的到的。
  费栋也高兴闺女能受到父母的喜欢，他的女儿，合该是这样的，人人都爱的！
  小姑娘嘴甜，人又长的极好看，谁不喜欢呢？
  老爷子停灵三天下葬之后，费家所有人都瘫了。
  费爸爸两眼红肿，几乎没办法走路看东西，费栋俩兄弟到底年轻，所以还算是撑得住。
  得亏这些事儿完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日子也没啥大事情了。
  费栋作为长子嫡孙，最起码要在家待上四十九天的，当然，这是老规矩。
  即便是再怎样，三七是要守完的。
  费栋觉得小姑娘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将他们送去了县城，司机开着车去了省城，然后再飞回去。
  小姑娘很舍不得爸爸，可是外公和妈妈也想她了，没办法只能替爸爸先回去了。
  这些日子，因为有几个小不点儿的存在，费家人才不会觉得那么沉闷。
  送走了孙女儿，费家人明显地觉得闷了不少。
  费妈妈已经明里暗里地问了，费栋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爷子“头七”的那日，费栋一个人跪在老爷子的坟头上，坦白了他的隐疾。
  “爷爷，……所以我没办法，这是天生的，医生说没办法改善的……”
  后头的费爸爸和费小弟简直惊呆了，真的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隐情，他们以为是那位城里的大小姐儿媳妇|大嫂不想生的，谁能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呢？
  费栋显然是“不知道”爸爸和弟弟是在身后的，所以说完了这些之后，瘫坐在地上，点了一颗烟。
  费爸爸拉拉小儿子的衣服，爷俩慢慢地退走了……
  费栋感受着这天地间真正的空旷，叹了口气。
  尽管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好还是坏，不过对于周敏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儿吧！
  这事儿到底还是按着费栋的心思来了，自始至终，父母都没有再提二胎的事情，费梁也没跟哥哥说过生儿子的话题，他的耳朵清净了不少。
  尽管不知道他们对于自己的隐疾有多少的了解，不过也许是好事儿的！
  费栋这么想着。
  老爷子的“头七”了了，费爸爸也催着儿子早点儿回去了，
  “好好儿工作，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吧！”
  这话疑似是在安慰儿子，不过看着一脸狐疑的费栋，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再说话。
  费妈妈这些日子觉得自己的心都烂了，她的儿子怎么就那么可怜呢？怎么就遇上了这种倒霉事情呢？
  她也不知道该去怨谁？或者都是因为他们的缘故，所以儿子才会生了这样的病。
  费栋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费妈妈拉着儿子的衣襟子，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然后才放开了同样一脸不知所措的儿子。
  “妈，我以后会常回来的，你们想我了也给我电话，我给你们买票，你们去看我啊！”
  看着儿子的误会，费妈妈心里更难受，不过也只能点头，不能让儿子受影响。
  哭了一场，费妈妈的心里好受多了，叮嘱了儿子几句，既然儿媳妇不嫌弃儿子，那就好好儿过日子吧！
  “以前觉得你媳妇儿是大家小姐，性子也不好，现在看着小静，想想人家姑娘也挺好的，你也别犯浑，跟着周敏好好儿过日子，人啊，要惜福，老天爷是公平的……”
  费妈妈嘀嘀咕咕地叮嘱了儿子一大堆，费栋也不嫌烦，都点头应了。
  “周敏本来脾气就不好，妈你也别向着她，我才是您儿子的，哪儿有您这样，非得偏着儿媳妇的！”
  听着儿子半真半假地抱怨，费妈妈拍了几下这个不知道惜福，不晓得轻重的臭小子，又多叮咛了几句，
  “好好儿过日子，别瞎折腾！”
  费栋不情不愿地点头了，费妈妈这才算是放心了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费梁骑着自己的摩托车，送费栋去县城。
  费妈妈给费栋准备了不少他爱吃的，周敏爱吃的酱菜，费栋嫌弃东西重，不愿意拿。
  可惜拗不过费妈妈，只能自己苦逼地拎着了。
  到了县城长途汽车站，买好了票，他拎着那一包东西和费梁告别。
  “早点回去吧，我到了省里跟家里打电话。”
  费梁点点头，欲言又止，最后想想还是没说，反正只要大哥自己不在意，没儿子又怎样呢，人家城里根本就不重男轻女的，也就他爸妈觉得天塌下来了。
  这两天他也回神过来了，觉得大哥根本就是故意说给他爸和他听的，不然的话，哪里就那么巧合了呢？
  不过费梁没有拆穿费栋的意思，算了。
  “嗯，大哥一路顺风！”
  费梁看着他进了安检口，这才转身回去了。
  费栋这一路上折腾下来，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尽管一路上他似乎都是在睡觉的状况，可是真正到家时，他还是觉得累的不行。
  周敏在看到憔悴瘦了不少的费栋时，眼泪控制不住地就掉了下来，扑了过去。
  “你怎么成这样了呢？瘦了好多，累不累？”
  “好了，好了，我身上脏，哭什么呢？我没事儿，最近累了点儿，休息休息就好了。”
  费栋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将她困在了怀里，柔声道。
  “我去给你放水，你泡个澡吧！”
  费栋没有拒绝，看着周敏去忙了，他转身去了厨房，这一路上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肚子空荡荡的。
  周家一向有煲汤，煮粥的习惯，去厨房应该有东西吃的。
  垫了一碗猪肝粥之后，他浑身都觉得舒服了不少。
  “东西准备好了，你快去泡澡，然后回屋好好儿睡会儿。”
  看着瘫在沙发上的费栋，周敏推了推他，尽管有些不忍，不过她还是弄起来了闭目养神的费栋。
  “好，等会儿陪我一起躺会儿！”
  费栋拉着周敏上楼了……
  差点儿睡着在浴缸的费栋真正地躺在床上后觉得自己反倒是有些睡不着了，和周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事儿。
  大多数都集中在老爷子的身后事儿和周敏的治疗情况上，都在关心分别后对方的生活。
  说了会儿之后，困劲儿来了，他下意识地将周敏往自己的怀中一带，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中。
  周敏盯着他的脸好半天，觉得自己也困了，索性地陪着费栋一起睡了。
  到了晚上，等小姑娘回来时，发现爸爸妈妈竟然睡的死死的，也没人想着去接自己，气的不行，脱掉了鞋子，钻到了爸爸妈妈的中间，左看看，右瞧瞧，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折腾的这会子功夫，夫妻俩其实已经醒了，不过是装睡而已，看着小姑娘这般可爱的模样，可算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小姑娘当然晓得爸爸妈妈是在笑话自己，气的不行不行的！
  “哼，不理你们啦！都是坏人！”
  费栋急忙拉住了小姑娘，许诺了等周末带着她去外头玩儿，这才让小姑娘消了气儿。
  周敏看着爷俩闹腾，情绪平和宁静，或者她之前的确是生病了的，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的吧！
  周敏的改变让家里的气氛更融洽了，这一阵子费栋的改变老爷子也同样看在眼里的，尽管对着费栋有几百个意见，不过周成才是个聪明人，从不会露在面上，反而是一副慈善的模样。
  为的是什么也简单啊，就是自己的闺女和外孙女儿了。
  现在女儿变了，费栋也在同样改变，一家子人看着幸福极了，他比谁都高兴的。
  “你是怎么想的？继续在家待着么？敏敏现在的情况好多了……”
  周成才问道。
  “等周敏完全康复，不依赖药物之后再说吧，我现在有些想法，不过也不用去外头工作的，很多事情完全可以网络上实现的。”
  感谢科技的发展让生活便捷了许多。
  周成才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也不拦着费栋折腾，只要他不忽略周敏和孩子，不忽略家庭即可。
  “成吧，有什么需要的你说话！”
  周成才给出了承诺，费栋也没什么可激动的，若是原主，不知道该多高兴呢，可是轮到了他，反倒是寻常。
  依着他的能力，周成才即便是投资了，那将来也是赚钱的，所以完全没什么好激动的。
  “谢谢爸爸！”
  尽管不知道费栋哪来的底气这么坦然，不过周成才满意的，这个女婿，现在看来果然长进了。
  最起码不像之前那样浮躁了！
  费栋的生活很规律，早起带着妻子，孩子在小区晨练，然后回去吃早饭，送孩子去幼儿园，离着幼儿园不到五六百米的距离，三五分钟就到了，简直不要太方便。
  回到家之后，他躲进书房工作，周敏有时候也会陪着他，但是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自己一个人。
  周敏也有自己的安排，不会像以前那样只围着丈夫转，现在她其实算是家里最忙的，时间安排的很紧张就是了。
  到了下午，费栋会陪着她去见医生，不然就是两个人的约会，去去公园啊，看场电影，去博物馆，看个展之类的。
  这种自如的生活让费栋整个人也更加地沉静了，没了绷着的感觉。
  傍晚，夫妇俩一起去幼儿园门口等放学的小姑娘，然后陪着她上幼教课，舞蹈，英语，散打。
  这是天天都有的功课，小姑娘却从不抱怨辛苦，反而有爸爸妈妈的陪伴，反而是更加刻苦了！
  费栋觉得小姑娘能长成这样，真的是天性善良！
  所以他们这些成人有责任让她快乐成长。
  所以费栋再一次地确认了下，小姑娘是否是真的喜欢这些东西，而不是出于责任！
  索性小姑娘说了，她是真的喜欢的，费栋这才算了。
  回归了家庭的费栋觉得一切都好起来了，他的事业也慢慢地走上了正轨，费栋比起以前忙了很多，周敏也开始尝试着替他分担，帮着处理些不太重要的琐碎事情了。
  周敏能这样，最高兴的是周成才，他一直都自责的，觉得是他太惯着女儿了，所以才养成了她那样的性子，差点儿就害了女儿一辈子。
  现在看着她愿意去学习，愿意跟着那些人接触，老爷子简直高兴坏了。
  等外孙女真正成长之前，周敏就算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能照顾外孙女儿，不给她添乱，他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
  至于费栋的事业，他反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还是那话，周家不缺钱，养着他一个闲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老爷子错的离谱，他的这个女婿，竟然会这么了不起！
  当然，闺女的眼光好，并没有遇上糟心的凤凰男，周成才只有高兴的。
  费栋是开发安全软件的，原本的公司做的也是软件开发。
  原主的技术肯定是有的，加上费栋的眼光，他们开发的安全软件引起了有关方面的重视，毕竟网络安全，是现在的主流，各个国家在这方面投入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力物力，可即便是这样，也没办法保障万全。
  现在费栋手上的这一款，尽管只是个雏形，很多方面都还没有完善，可也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产品了。
  有关部门伸出了橄榄枝，想要合作共赢，费栋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他是技术人员，对于谈判这种事情并不擅长。
  大小姐出身，自小就在精英圈子转悠的周敏显然是最好的人选，哪怕她对于商业谈判也同样不擅长，可比起费栋来就强多了，不是么？
  所以晓得了费栋的底线，周敏就带着谈判团队，跟对方开始磨嘴皮子了。
  这不是一天两天能达成的，不过双方的态度都是积极的，基调定下来了，之后的细节是可以慢慢磋商的。
  周敏不擅长谈判，可她也最后底气，死咬着不放，让对方也感叹，这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跟着原先的调查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啊！
  看来经营世家教养出来的，即便是再不靠谱，那也是相对而言的。
  谈判达成一致后，对方对着周敏的夸赞让周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不能糟践了丈夫的心血，所以才一直那么坚持的。
  现在既然帮到了费栋，她比谁都高兴的。
  当然，因为现在帮着费栋处理这些事情的关系，她也晓得了爸爸一把年纪了还要管理公司到底有多辛苦了，所以希望周成才能早点儿找个经理人，自己退下来好了。
  周成才也是这个意思，大家相处的久了，也知道女婿不是个花花肠子的，对着闺女和外孙女儿极好后，周成才觉得自己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了，也真的没必要那么辛苦了，索性地选择了退休。
  等到了月底，年底的时候稍微忙点儿，听听公司各方面负责人的工作汇报，掌控大方向即可。
  剩下的日子，他也享受着天伦之乐，享受着自己的晚年生活。
  费栋的公司发展起来之后，他索性地附近给父母买了一桩别墅，让父母，弟弟一家子都搬了过来。
  两位老人尽管故土难离，可是为了让两个小孙子享受更好的教育，盼着一家子人能团聚的心思还是占据了上风，索性地带着小儿子一家子四口子搬过来了。
  别墅的范围挺大的，他们可以在花园子里折腾种菜，养花儿的，倒也不至于闲的没事儿干，费梁两口子去菜市场支了个摊子，去卖早点了。
  尽管已经沾了哥哥大光了，可他也不愿意混吃等死，将来总要供着儿子的吧？
  两口子的这份儿踏实识趣儿让周成才对着费家的家教刮目相看，这两口子，虽然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可是看着他们的两个孩子，倒真的是挺不错的。
  老爷子跟着亲家两口子一起下地干活儿，运动量多了，身体反而比起以前好了不少。
  费栋和周敏，费小静一家三口仍旧是跟着周成才一起生活的，并没有搬回去。
  这样也挺好，毕竟他们也忙，少了接触，婆媳之间也挺客气的，让费栋少操心很多。
  费栋的公司自始至终都是小小的一间，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公司，而是个工作室的姿态。
  可是在安全软件这个领域，却没人敢忽略他的能量。
  最后的控制权也不在他的手上，费栋也不大在乎，反倒是有向技术狂人的方向发展了，其他的利益并不怎么理会，反正只要掌控了更深更先进的技术，他比谁都高兴。
  这副姿态，大家都满意。
  周敏的工作量也不大，不用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些事情上面，费栋也是一样，他从不会因为工作就忽略费小静的成长，反而是妻子排第一，闺女排第二，剩下才轮到工作。
  周敏因为他的这份儿重视，再也不需要医生，也不需要药物，医生觉得这并不是奇迹，而是周敏找到了她的药罢了。
  她其实还是恋爱脑周敏！
  不过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大煞风景地说出来了。
  费小静比起两个堂弟来，刻苦的多，当然也优秀的多。
  所以除了她的父母，外公之外，甚至是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两个堂弟都叹气，如果是个男孩儿该多好！
  以前她可能还会生气，会反驳，可是在爸爸和她聊过之后，费小静已经不将这些感慨放在心上了。
  她有比反驳那些事情都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必要去反驳的。
  当然，费家人的感叹如果还算是善意的话，外人就满是恶意了，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只有真善美的。
  费小静对人的敏锐从小就有，随着心智的增长，越发地敏感了，她应对的办法也很简单，不跟他们多接触。
  反正她是有条件让那些人碰不到自己的，所以生活还算是清净。
  圈子里自强能干的女孩儿也不少，她并不缺朋友，各式各样的朋友都有的，都是死忠，可以不化妆出行，吐槽对方弱点的那种。
  她活的恣意快活，绽放着自己的光彩！
  不管是爸爸的小作坊还是外公的祖产，费小静是知道自己的责任的，她也不会任性地拒绝这些，反而很好地协调着，让父母可以早点儿退休。
  费栋担任着公司的技术顾问，并不完全算是退休，一辈子都在跟计算机打交道。
  在他的朋友啊，曾经的同事们眼中，费栋就是个吃软饭的，让周家养活了一辈子的主儿，怪不得一辈子都躲在周家不出来呢，偶尔联系的时候就晓得吹牛皮，说是自己忙着创业呢。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听说过费栋有做出什么事业来，反而是他闺女的名气大的不得了。
  天才少女，不仅读书厉害，做事的手段也厉害，简直走了狗屎运了！
  年轻是费栋有妻子养，这老了，老了，竟然有这么能干的闺女，继承了周家的公司，养活一个费栋，绰绰有余啊！
  费爸爸和费妈妈先是遗憾孙女儿不是个儿子，到了后来也释怀了，老二家倒是两个儿子呢，可人蠢了也没辙啊。
  尽管他俩的起点不像是费小静那么高，可是搬到了城里之后呢？
  明明大儿子已经按着小孙女儿的培养模式在培养这俩小子了，可惜的是，一个比一个不成器，到了最后也不过是考了个小研究生而已。
  两个孙子研究生毕业之后，都当了老师，一个倒是还算好点儿，直接留在了本校；另一个成了高中老师。
  若是在乡下那地方，他们不知道怎么高兴呢，可是现在，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哥儿俩加起来比不过他们的姐姐一根手指头，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不过费梁两口子觉得满意的很，儿子的智商就在那儿摆着，也算是挺成功的了，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他们两口子这辈子，背靠着父母大哥，过上了好日子，孩子也成才了，买了房子，娶了城里姑娘，比起大多数人来不知道强多少了，还不知足？
  至于父母的意见，他们觉得爹妈是跟着大侄女儿处的多了，所以眼界高了，瞧不上自家两个蠢儿子，也没辙。
  他们并不抱怨，反而是感激居多。
  因为大嫂和大侄女儿的宽和才能让他们沾光的，不然但凡遇上个斤斤计较的，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占了大哥一辈子的便宜呢？
  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宽和的，争的最厉害的有钱人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只能感叹，他们费家遇上了好人，大哥也是好命啊!
  费栋倒是没想着费梁会想那么多，不过对于费梁夫妇的做派他是挺满意的。
  这一辈子平淡又充实，夫妇俩相互依靠而又独立，又有个天使一样可爱的闺女，费栋觉得没什么好遗憾的。
  当然，如果费小静不是从国外回来就结婚的话，那就更好了。
  女婿是个洋毛子这种事情，费栋心里真的是百般个不甘愿啊！
  可惜的是，闺女愿意，对方是个所谓的艺术家，作品是普通人完全看不懂的鬼画符，反正在国际上还挺有名的，追着费小静好几年，觉得她是自己的缪斯。
  气的费栋直翻白眼，可是对于他的那些隐晦的嫌弃对方似乎是听不明白一样，让费栋更加生气了！
  不过闺女愿意，费栋也不好反对的，只能憋着气送闺女出嫁。
  唯一一点就是对方跟着费小静回国住了，反正他的工作时间自由，在那里居住完全没问题，费小静这边儿家人，工作都没办法耽搁，两人就跟着父母一起生活了。
  当然，费栋不愿意面对洋毛子女婿，所以不过是在同一个别墅区罢了。
  费栋瞧不上洋毛子女婿，可是对于外孙子疼的什么似的，混血儿的小子，小姑娘萌的不得了，他们家也一改往日的平静，吵的鬼子进村似的。
  费栋也不嫌弃，反而说是热闹！
  周敏对着这样孩子气的丈夫也是无语，只能由着他去了，而且她自己也很高兴有小孩子陪着，或者是因为对着闺女感觉有所亏欠，所以周敏对着外孙子，外孙女宠的快要上天了，完全看不出来像是不喜欢孩子的主儿。
  费小静深受爸爸的影响，再怎么忙也不会放下家庭，爱人，孩子，所以她的一辈子很幸福。
  丈夫有天马行空的艺术家思维，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鬼机灵，她的生活充满了欢声笑语，这让她觉得再累也值得的……
  ※※※※※※※※※※※※※※※※※※※※
  更串了
  我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