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初现
什长猜的不错,就在公孙瓒与董卓军相追逐交战的时候,袁绍已带着大军拿下了已毫无实力的新郑城。
公孙瓒在追击董悍等人前,已先行派人混入城中,将城中实力探查了清楚,不然仅凭他手中那六千人,如何敢“深入敌后”对着董悍等人死命追击。之后,一场埋伏让董悍等人逃掉不少,公孙瓒才放弃了要将夺取新郑的功劳安在自己头上之事,一面紧追逃兵,一面派人去往大营向袁绍等人透露了消息。
已经将近有两个月未有寸功于天下的袁绍,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刚一听完便立即派人去城下叫阵以探虚实,没了董卓大军在,城中那些装作董卓军士卒的普通百姓又哪里会有勇气面对战争,城头上矗立的千多人瞬间“炸营”了,哭嚎着四下逃窜,袁绍一见如此,立即带着他麾下的士卒上前攻击,不过片刻,新郑城已然换了所属。
“董贼果然狡诈,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带兵撤退了,虎牢关城高墙厚,想要强攻而下,比起新郑来说就更加困难了。”新郑城中,董卓原本居住的府邸,虽然说董卓在离开之前,已经将城中稍有价值的东西都让人拆了带回,这座府邸却仍旧是整个城中最为奢华的,是以袁绍等人在拿下新郑后,便将住处从城外的大营搬到了府邸中,只是此时,袁绍的脸色实在没好到哪里。
“盟主说的不错,更为主要的是,董卓这一撤退,其麾下的士卒则必然就集中在了虎牢,这样算来,虎牢关中的士卒,只怕不会比我们所带的总兵力少了,如何攻取,还需细细思量了。”眯着眼,口中虽然说着话,曹操的神色却显得若有所思。
屋中其他人,此时也在袁绍、董卓的接连开口下,攻占下新郑所起的喜悦被抛飞的无影无踪。
汉末之初,确实是群雄并起,而且各路诸侯在最初的时候,势力几乎相差无几,真正的差距,是在董卓亡后几年,诸侯相互攻伐吞并后才逐渐表现出来,似孔融、张超、乔瑁、袁遗、王匡、鲍信等,在群雄相争的道路上,基本上就属于打酱油的,真正能够有野心而且有实力争雄天下的,还是要落到袁绍、曹操、袁术、孙坚、公孙瓒等有数几人头上了,单看此时联盟讨董之际一众人的反应就会明白,那样的结果,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至于那最终能够三分天下的刘备,此时根本连冒头的机会都没有,还仍旧在公孙瓒带着的步兵营中混迹呢,因为公孙瓒所带的步卒根本不多,刘备麾下也没有多少人手,是以接连的战争中,这支步卒根本就没有能够有踏上战场的机会,再加上之前会盟的时候,变故接连,公孙瓒最终也未将刘备带在身边,以致直到现在,刘备都没能“登堂入室”。
“如今最为紧要的,是将我们留在后方的粮草器械运到此处,以此地为我军的屯粮之所,进可西向虎牢,退可东出中牟,如此我后方的士卒也可集中起来,屯守此地,成败与否,我们都已再无退路。”见众人毫无主意,曹操只得再次开口道。
“孟德所言不错,我仔细想了,杨桥之战来的太过突兀,将我军太多的精力耗费在了那里,以至于大营被接连夜袭,追根究底,还是我们将力量布置的太过分散了。”沉吟片刻,袁绍点点头,认可了曹操的说法。
诸侯中,在袁术不屑于与袁绍同坐交流而闭口不言后,竟然成了袁绍、曹操两人唱戏,真不知道是该可叹还是可悲?安定的日子久了,奢糜的风气浓了,这人,也就日渐变得惰性了。
再又说了些事情后,众人各自散去了,天天窝在城外帐篷里,对他们这些大户豪门子弟来说,早就将他们折磨的不堪忍受了,此时有了条件,哪个还有心思去理会其他?可怜的公孙瓒,早已被众人华丽的无视掉了。
当然,也并非是所有人都忘掉了他,起码如今在他所属的那支步卒中,此时谈论的话题,就正好是他。
“大哥,依俺看,这公孙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不论大哥与其的同门之谊,单单就以大哥汉室宗亲之名,盟军帐中,也该有大哥一个位置,可如今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他提起此事,让俺说,干脆我们舍了他,自去见袁绍那厮好了。”一处僻远的营帐中,一个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瞪着眼珠扯开嗓门大声叫道。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飞,桃园三结义中因其年纪最小而沦为小弟,只是这相貌、气势,让人见了望而生畏。
“三弟,不可胡言。”一声叹息后,一个声音温文响起,不见丝毫烟火之气。
“大哥……”张飞听了顿时急了,疾呼出声后,却又忽然顿住,他只是脾气急躁了些,却并不是愚蠢,想到三人如今所处的境地,只得愤恨的唉了一声,旋即重重一下子坐到地面上,独自生着闷气去了。
“大哥,依小弟来看,三地所言也不无道理,公孙瓒出行用兵,动用的皆是骑兵,这两千余人的步卒,想来只是他用来做粮草、器械押运之用的,以致直至如今,我们也都不曾得用,只怕再等下去,也只是徒耗时间罢了,还不如我们自己另寻他路。”刘备下首处,一个红脸长须,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的九尺大汉沉稳的坐着,双眼微阖,一道寒芒忽闪而过。
“唉。”刘备叹息一声,脸庞上愁云密布:“三弟所言我又岂能不知,只是当年我们毕竟犯事,如今又有谁肯收留我们?如今联盟讨董,此才正是我们扬名之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现在所受磨难,正是为我们将今后之路展平,些许憋闷,我们也只能就此承受了。”
忍字一词除去刘备外,还真少有人能够将其展现的淋漓尽致,单看如此心性,其后其所得的成就,也就不会那么让人费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