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
  摘下了戴着脑袋上的头盔，从躺椅上坐起的吴所长，脸上写满了震撼的表情。
  大概就在五分钟前，他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在确保安全措施之后，鼓起勇气戴上了那款由郝总亲自设计的沉浸式虚拟现实头盔。
  紧接着，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便发生了。
  他并没有立刻失去意识，或者陷入沉睡，而是以前所未有清醒的状态进入到了一片纯白色的虚幻空间中。
  他可以确信。
  眼前的画面绝对不是被他的双眼所看见，也并非是基于任何光学显示技术，而是直接被投射到了他的脑海中！
  完全沉浸式的虚拟现实技术！
  意识与电路板的完美融合！
  摘下头盔的那一刻，吴帆感觉自己的眼眶盈满了泪水，双手因为激动而不可控制的颤抖。
  “难以置信……”
  再次念叨着这句话，他用梦呓似的声音继续说道。
  “这绝对是新纪元以来最伟大的发明！你们绝对无法想象我看见了什么，如果这不是在做梦的话……我们已经改变了世界。”
  围在旁边的研究员们面面相觑。
  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是脑袋坏掉了，还是这玩意儿真的有这么惊人。
  脑机接口研究所的人工智能专家郭海洋教授从他的手中接过了头盔，谨慎地躺在了先前吴帆躺过的那张躺椅上，将头盔戴了上去。
  约莫十分钟的等待。
  郭教授将头盔摘下，眼中的震撼丝毫不寻思于吴所长。
  双目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头盔，他用难以置信地口吻，艰难地开口说道。
  “不可思议……他是怎么做到的。”
  吴帆摇摇头，神色激动地说道。
  “我不知道……但毫无疑问他做到了。”
  虽然不清楚郝总为何“昏迷”了那么久，但从他们感觉到的结果来看，郝总确实没有吹牛，这确实是他们设想的那种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
  当听闻自己夜以继日地攻克的难题，竟然被郝总一个人闭门造车地独自解决了的时候，几乎整个研究所的研究员都疯狂了。
  震惊！
  意外！
  难以置信！
  以及所有复杂的情绪，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甚至不只是脑机接口研究所、云梦科技的员工，不管是内行还是外行，所有听闻这件事儿的人都被彻底震惊到了。
  将意识与虚拟世界直接相连？
  这听起来，简直比科幻大片还要科幻！
  郝云醒来的第三天。
  云梦集团向人联专利局提交了长达210页的关于“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的专利申请。
  这条消息刚传出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云梦集团是在开玩笑，然而当专利局的一把手亲自莅临江城高新技术园区视察之后，人们才渐渐意识到事情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围脖上。
  云梦集团和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一起上了热搜。
  关于这件事儿的真实性，网友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我擦！？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是我想的那种戴上头盔就能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吗？】
  【该不会又是什么新款的‘次时代’VR头盔吧？】
  【有可能！】
  【都散了吧，八成又是云梦集团买的广告。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我觉得现在的VR设备就挺好用的，图像越来越高清了，指令识别度也越来越高，已经能彻底解放双手了，还要那啥虚拟现实技术干啥？】
  【这你就不懂了，头上戴个高清显示器，哪能和“直接将意识与虚拟世界连接”的虚拟现实技术相提并论？这可是意味着你将拥有第二次人生！不夸张的说，如果云梦集团没吹牛，整个世界都将因为这项技术而改变！】
  【恕我直言，我不相信一家互联网公司有这实力，能研究出这么牛逼的玩意儿。云梦集团做游戏是没话说，但这可不是游戏那么简单的东西。】
  【+1，我也是这么认为！】
  消息传开之后，几乎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尤其是听闻这项技术是郝总弄出来的之后，不相信的声音就更多了。
  就这样，关于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的争论，一直持续了足足有半个月那么久。
  直到第一台名为“蝶”的沉浸式虚拟现实设备，被搬进了云梦集团旗下的体验店……
  ……
  江城大学。
  软工院的院长办公室。
  看着手机里推送的新闻，李国平院长的脸上写满了意外，喃喃自语道。
  “还真让他给研究出来了……”
  一年前，当郝云和他说起打算休学去研究那什么沉浸式虚拟现实技术的时候，他还以为郝云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竟然不是玩笑，而是真的。
  同样在办公室里，先前和他一起去过“梦想”体验馆的王长明教授，忍不住赞赏地说道。
  “他研究出来的那个东西确实厉害，我昨天排着队去体验了下，戴上头盔以后就感觉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李国平院长放下了手机，轻叹了一声。
  “你说到底是怎样的天才，才能够在一年的时间里做到这种事情。”
  “你都说是天才了，那自然是只有天才才能做到了。”王长明教授笑了笑，用感慨的语气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这是越来越不得了了。”
  李国平院长点了点头，同样用感慨的语气说道。
  “是啊……还有这世界，变化也真是越来越快了。那个AR眼镜我都还没用上，现在连虚拟现实技术都给整出来了。再过些日子，指不定人都得搬进电脑里去住了。”
  王长明教授笑着调侃了一句。
  “嘿，这还真不一定，我之前在电影里就看过类似的故事，说是在多少多少年以后，全球资源枯竭，全人类移居到虚拟世界。”
  李国平院长笑着说道。
  “你这脑洞也太大了点。”
  全人类移居到虚拟世界，这听起来未免也太科幻了点。
  既然都掌握了这种技术，那为什么不去探索更遥远的世界呢？
  不过，李国平院长倒是认同王长明教授的另一个观点。
  随着虚拟现实技术的突破，人们的精神世界将被无限拓宽。
  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人人都能住上500平米的大平层。
  而在现实世界中，只需要一处安放身体的空间便足以。
  而算力和云盘内存，将成为比数字货币还要充满想象力的“硬通货”。
  王长明教授忽然问道。
  “你说他还打算回来吗？”
  结束了对未来的畅想，李国平教授笑着说。
  “换做是我的话，肯定不会回来，但他的话……说不好，回不回来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说的也是，”王长明教授点点头，说道，“如果这虚拟现实技术真是他弄出来的，光是这项成就，一个名誉教授的头衔都绰绰有余了，学位证书这玩意儿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用处。”
  况且谁还能教得了他？
  王长明教授扪心自问，至少自己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