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狗血文里的炮灰攻 第83节
作者:
黄金毛 更新:2022-06-20 23:02 字数:4149
沈嘉言伸手想将人推开,没推动。
“没去哪,吃了个饭,你快松开我,我大哥要进门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大门处便传来一阵动静。门被打开,吓得沈嘉言一个激灵,一把将抱着自己的人给推开,飞速转身看着进来的沈耀成。
“你们在干什么?”沈耀成蹙眉,看着他们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狐疑。
沈嘉言心虚得背脊都在冒汗,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没、没什么啊。”
他瞪大了眼睛故作镇定地看着沈耀成,心跳却飞快。
他刚才应该没看到吧?
第095章 习惯
沈耀成不说话, 沈嘉言也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须臾,沈耀成又将视线转移到旁边的白墨身上。
白墨揉了揉自己刚才被推的地方,像是有些委屈,沈嘉言转头看了他一眼, 疯狂暗示让他说点什么解释一下。
两人的眼神交汇了一瞬, 在那短短一瞬中达成了交易, 白墨收回视线,看着沈耀成淡淡道:“没什么,我只是听到动静过来看一眼,这就准备上楼了。”
沈耀成闻言, 这才缓缓收回视线, 没有再问, 沈嘉言也算是松了口气。
“早点上去休息。”沈耀成对他说。
沈嘉言点了点头,“嗯,哥你也是。”
沈耀成越过两人往屋内走去。等他的背影走远后沈嘉言舒出一口气,有些哀怨地看向白墨, 忍不住说:“你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 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白墨在意的却不是这个,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为什么不能被别人看到?言言是嫌我见不得人吗?”
沈嘉言:“……不是这个的问题, 只是以我们两个的身份,不合适。”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虽然那种事情都做过了, 但是白墨从来都没有跟他明确确认过关系……
沈嘉言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有些迟疑地看了白墨一眼。
但对方似乎并没有看出他的疑虑, 只是抱住他亲了亲, 似是妥协了, “我知道了,那以后尽量不让别人发现。”
沈嘉言:“……”
他也知道跟他说下去也没用,所以索性挣开他的怀抱转身上楼了。
他一回到房间就径直走向他几天未见的璐可等身手办面前,眼中满是想念,“老婆,我好想你。”
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的白墨:“……”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个笑容灿烂的等身手办,觉得碍眼至极,恨不得把她给扔出去。
但是……他转头看向望着手办双眼发光的沈嘉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当天晚上白墨原本想在沈嘉言房间睡的,但是因为今天沈耀成在家,沈嘉言坚决不同意和他一起睡,白墨最后也只好可怜兮兮地回到自己房间了。
那之后的几天,沈耀成基本也都住在家里,但似乎一直都很忙,沈嘉言很少看到他的人影。
某天早上,沈嘉言罕见地看见沈耀成在家,不由问了一句:“哥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沈耀成淡淡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迟疑了一瞬,然后开口。
“没事的话,今天要去看一下父亲吗?”
沈嘉言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会儿,对于这个提议感到有些突然,不过他想了想,自沈父去世以来他就一直没去看望过,似乎不太好拒绝,还是缓缓点了下头,“……好。”
沈耀成点了下头,从座位上起身,离开前留下一句,“吃完就出发,我在门口等你。”
沈嘉言没什么胃口,草草吃完了早餐就来到了门口,看见正好换好衣服下来的沈耀成,他手中还多了一束百合,花看着很新鲜,散发着淡淡的芳香,似乎是园丁刚刚剪下来的。
沈嘉言收回视线,看向沈耀成,“哥,我们要出发了吗?”
沈耀成淡淡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沈嘉言觉得他比平常还要冷漠许多,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沈嘉言迟疑了一下,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在门口换好了鞋后和沈耀成一起出了门。
车上,沈耀成一路无言。沈嘉言时不时转过头看他一眼,但对方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只是望着窗外思绪在别处。
不是他的错觉,沈耀成今天似乎真的有什么心事。他屡次想开口问对方怎么了,但最终都还是没问出口。
等车子终于在目的地停下以后,沈嘉言跟在沈耀成身后下了车,跟着他走进了墓园。
他们拜访了沈父的墓碑。沈嘉言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他只见过沈父几面,没有太多的悲痛之情,只能沉默地站在原地等沈耀成祭奠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耀成并没有将手中的花束留在他的墓前。
等过了一会儿,沈耀成转头看向沈嘉言,“好了?”
沈嘉言木木地点了下头。
沈耀成又道:“再等我一下。”
沈嘉言有些不解,见他转身,朝墓园里面走去。沈嘉言愣了愣,但还是跟了上去,跟着他来到另一个墓碑面前。
沈耀成沉默地将花放到了他母亲的墓前,静静地看了墓碑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
沈嘉言看着墓碑上的日期,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半秒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沈耀成母亲的忌日。
难怪沈耀成今天情绪有些低落,原来是这样。
沈耀成的母亲在他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据说是死于癌症,每年忌日沈耀成都会来看望她。
沈耀成母亲死的时候沈嘉言还没有出生,毕竟沈耀成母亲在世的时候沈父还算是个专情的男人。他这一生唯一的真爱就是沈耀成的母亲,在他母亲死后才开始找情人,也是那之后沈博文和沈嘉言才出生。
沈嘉言静静地站在沈耀成身旁,自觉有些多余,只能保持沉默等对方祭奠完。
过了好一会儿,沈耀成忽然开口,“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很讨厌你。”
沈嘉言有些错愕地转过头抬眸看着他,只见沈耀成神色很平静地垂眸看着眼前的墓碑,并没有在看他。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也很复杂。
“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其实埋怨过父亲很长一段时间。”沈耀成继续道,“我知道他也接受不了母亲的死,但他选择了逃避。”
沈耀成母亲去世以后,沈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从痴情专一的男人变成了一个渣男,找了许多替身。
沈嘉言其实可以理解沈耀成的心情。想必那段时间沈父的转变让他心中产生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吧。
“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可以那么快就转身去找别的女人,我开始讨厌他,也讨厌他的其他孩子。”沈耀成说,“所以你刚来家里的时候,我也很讨厌你。”
沈嘉言哑口无言。
他知道,沈耀成讨厌他也情有可原,但站在原主的立场上,他认为原主也挺无辜的,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法抹去自己身为私生子的身份。
回到沈宅的时候,原主也算是被母亲抛弃,父亲也没见过几面,突然被扔到一个所有人都对他有偏见的环境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嘉言记得原文中有说过,原主刚到沈宅的时候很紧张,无论是不喜欢自己的父亲还是素未谋面的两位哥哥,都让他即忐忑又害怕,但是他也希望自己能够被这些所谓的亲人所接受,所以一开始到家的时候,他处处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再次被抛弃。
可是后来他就渐渐明白了,他没有大哥二哥优秀,性格也胆小懦弱不讨喜。无论他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他满身污泥的事实。无论他做什么,他都是那个不受待见、不被需要的私生子。
那之后,他渐渐开始自暴自弃。既然不能成为大哥二哥那样优秀的孩子,那就做最不听话最叛逆的孩子吧,至少这样比做被遗忘的孩子要好多了。
所以自从上了初中开始,他就放弃了努力,反而渐渐和班上那些所谓的坏孩子越走越近。在家长和老师看来,他这是原形毕露了。果然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上不了台面。
沈嘉言沉默了一会儿,沈耀成又在这时开口了。
“你刚来的时候很爱哭,很怕生,第一次和我说话的时候紧张得手都要把衣角揪烂了,不敢看我的眼睛,只能看着我的下巴。很胆小。”他笑了笑,“不过这一点现在也一样。”
他还记得,男孩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那双乌黑的圆眼中充斥着好奇和害怕,只要一和自己对上目光就会迅速移开视线,只敢偷偷看他,声音跟蚊子一样小地叫他“哥哥”。
虽然后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疏远了,但确实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觉得有个这样的弟弟似乎也不坏。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接纳他,他就变成了他最厌恶的样子。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
他原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一直这样下去,他也接受了现实,毕竟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但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不自觉想要靠近。
他看向沈嘉言,眼神柔和了几分。
“一开始我确实因为你的身份不喜欢你。”沈耀成说,“但是现在,我很庆幸你来到了我身边。”
沈嘉言抬眸看向沈耀成,眼中露出几分错愕。
这是他第一次听沈耀成说这样的话。这让他心里萌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原来他大哥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好。
自从穿到这本小说里以后,他身上发生的尽是一些倒霉事,时常让他无比后悔自己那天点开了这本小说。可是现在,他第一次感到有些庆幸,他大哥是沈耀成真是太好了。
沈耀成伸手轻轻揉了下他的头,轻声道:“走吧。”
沈嘉言回过神,点了点头忙跟在了他身后。
回到车上以后,沈嘉言感觉沈耀成似乎心情要好了一些,他也安心了些。
两人在外面吃了一顿饭才回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沈嘉言到家以后就直接回房洗澡了,而沈耀成还在书房处理工作。
等沈嘉言洗完澡以后,又下楼和往常一样喝了一杯牛奶。就在他准备上楼回房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回过身热了一杯牛奶拿上楼去了书房。
“笃笃。”
他敲了两下门,房间内沈耀成低沉的声音传来,“进。”
沈嘉言打开门小心翼翼走了进去,书房里面光线昏暗,只开着一盏台灯,书桌上摆满了令人眼花缭乱文件。沈耀成坐在书桌后面正翻阅着其中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而后视线一滞。
沈嘉言走到书桌前将牛奶放到了他面前,“那个,哥,我给你倒了杯牛奶,快喝吧。”
沈耀成愣了一会儿,而后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喝这个干什么?”
沈嘉言微微拧眉,有被冒犯到,“我也不是小孩子啊,我就天天喝,这有什么关系。”
沈耀成藏了藏笑意,“嗯,你说得对。谢谢。”
沈嘉言这才满意了些,“不客气。”
他说完,垂头看了一眼对方桌上的文件,迟疑了一下,问:“那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沈耀成眉眼间缓和了几分,抬眸看着他道:“不用,快去睡吧。”
沈嘉言只好点了点头,“那哥,你也早点休息。”
“嗯。”
沈嘉言转过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书房的房门。
沈耀成的视线落在书桌上的那杯牛奶看了好一会儿,眼波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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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言关上门,一转身回到走廊里就看见白墨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倚靠在墙边抱臂看着自己。沈嘉言吓了一跳,“……白墨,你干嘛站在这里?”
“言言。”他轻声叫了他一声,“今天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