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点，刚睡下没两个小时的于书艺就准时被黎鸿睿的闹钟闹醒，她在迷迷瞪瞪中看到了他穿上了健身服，从体态上来看，又恢复到了那个自律得跟机器人似的古板中年男子。
  “你想吃什么？我跑完步回来给你带点。”听到了床上布料翻动的声音，知道于书艺已经醒了的黎鸿睿问道。
  “随便。”
  她艰难地张开嘴，倒不如说她希望他就别再回来了。
  “那我给你带点水煎包，感觉你们年轻人喜欢吃这个。”
  “嗯。”
  刚醒的于书艺的声音比平时要有粘性许多，带着一股子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猫样的慵懒，黎鸿睿系好鞋带之后站起身，看着床上的被子中蜷缩着的娇小的女孩，心中竟然感受到了一些温情。
  他也知道，他的性格不是那种能受得了天天和其他人生活在一起，但是，起床后会有人能说两句话，偶尔有一些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当然，这样的日子是他换算下来绝对亏本的金钱砸出来的，不过人保持幸福的秘诀就是不能细想，不然世上没哪个人能称得上是在所有的层面完全不悲惨。
  他出门，绕着这附近的几个小区跑了一大圈，途中遇到了很多大同小异的风景，同是同在人中，异是异在物上。
  他最后转回来，在附近的早餐小摊上买了点水煎包，然后给自己买了个山东特色吊炉烧饼配小咸菜，最后打包了两杯豆浆。
  黎鸿睿出去了还没一个小时就回来了，为了不扰他特地给她带饭的兴致，于书艺只能起身。
  他们俩一个大学教授，一个月收礼物怎么也算有个十万左右的美女主播，无言在小茶几上吃着套着薄塑料袋的油纸中包着的几块钱的早餐，乍一看，画面很怪，但细想不过也就是生活。
  “我看你们工会，也没发什么声明，是打算把这事就这么混过去？”吃到一半，黎鸿睿先开了口。
  “嗯，其实他们还是打算把拍好的视频发出来，不过打算等风头小一点再说。”于书艺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慌。
  “唉，这事真是。”黎鸿睿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最近这风气...我都听说了，你们还正好撞枪口上了。”
  她们当然知道最近的风气了，而且是自己朝着枪口撞的。
  而且事情闹大起来之后，当然不会只停留在一面之词，也是多亏了温柔的柔柔的及时发声，现在微博和小红书等女性为多的群体也开始出现了不少支持她们的人，觉得‘美女姐姐不过就是去跳个舞做个直播游戏就要被骂成这样，也太惨了’、‘你们大学又不是不让进，大家也都是自愿参与的，凭什么要被骂’。
  “a大那边...有说什么吗？”想了想，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现在她们最大的敌人就是a大管理部门，因为她们这也可以算是私自占用人家操场搞事，万一a大给他们发个公告说他们不当使用了他们学生的公共空间什么的，那么她们就可以彻底躺平被嘲了。
  “就我听到的，还没有，但是你也知道，这毕竟是个不好的影响。”黎鸿睿说着叹了口气，“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应该爱惜一点自己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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