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
作者:星黎      更新:2023-01-13 00:17      字数:3334
  「霸凌,不管是肢体还是言语,我多么希望你们这么骂完我妈妈可以回来,为什么那时候死的不是我,为什么那天要站在旁边,或许我不站在那里就不会这样了。」被霸凌的这几个月以来梁旭昀每天晚上都不禁这么想着。
  叶敏总是不过问他的事情,依旧向他分享着生活的快乐,唯独今天不同。
  「欸旭,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擦药了,勇敢一点不要总是挨打,照顾好自己好吗?」叶敏微笑着说完后便走了只留下错愕的梁旭昀。
  隔天老师只是草草带过叶敏輟学的事,而从此之后谣言更变成了只要靠近他的人必定会不幸,或许是内心中最后的一盏灯也熄了,他也不再温柔,面对那些嘲讽他不再当作听不见,几乎天天打架,那时候他才体悟到有些时候或许真的该行动,但到最后他变成了霸凌别人的人,也或许是之前被别人这样对待,他採取的手段极其残忍,最后则被学校退学。
  「小旭啊,你怎么又打架,你不知道妈妈多担心你吗?」妈妈说到。
  「不要噁心了好吗,你以为这几年我看不出来吗,你领养我只是为了弥补不小心杀掉姐的弟弟的愧疚感罢了,我长得真的有那么像他吗,可以让你蒙蔽双眼?还是罪恶感重到只要有人看起来都像他,我只是刚好在孤儿院而已。」旭昀像是发现了让他可以发洩所有的那瞬间般大吼着。
  「嗯...真的很像,抱歉了小旭。」妈妈含着泪说到。
  「真是够了。」家里再次上演几年前的戏码,少年离家
  「嗯小旭没有说错呢,真是够了,我也受够了不管是老公还是孩子都够了,我当初不该自作主章带你回家。」吴杏颖花了三个小时写了三封信给他们后就结束了自己「小旭我其实知道你在学校被霸凌,但我没敢跟你提起,我没有尽到妈妈的责任对你感到抱歉,原谅妈妈好吗?」读到这句梁旭昀感到无力。
  「你死了也不会让我觉得好受。」少年最后只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梁彦跟梁若昀面前。
  「喂欸梁旭昀,你欠的钱什么时候要还,扫把星。」从后方传来的大喊让梁旭昀不得不回头
  「做什么,不是说下礼拜。」梁旭昀跟着大吼。
  「欸小子借钱的才是老大懂吗,明天还钱,不然下场会比今天惨。」语毕一群人朝梁旭昀走去,就是一顿暴打,本就瘦弱的他显得更弱不禁风。
  「小鬼又被打了?今天我多给你一点工钱,明天不用来了。」工地老闆说着。
  「……」梁旭昀没有回答,只是在想接下来要到哪里流浪。
  「阿旭~」渐强的呼喊声往梁旭昀的方向传来。
  「卢渊?,你怎么在这?」梁旭昀久违的感到了惊讶或许还带点开心。
  「不说这个,卢渊看在老朋友份上借我住你家一晚。」梁旭昀满怀期待的问。
  「欸?又没地方住了?晚上陪我喝酒我就让你住吧」卢渊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是吧,我没钱。」梁旭昀无奈说到。
  「我请,刚好有事跟你讲。」卢渊表情变得有些沉重。
  「怎么了?」梁旭昀问到。
  「喝了酒,壮个胆我再说吧。」卢渊笑着说到。
  「老闆两杯台啤,一份客家小炒。」卢渊喊到。
  「你记得国中的时候你转来学校,那时候就只有一个女生跟你搭得上话吗?」卢渊干掉半杯啤酒后口气变的沉重。
  「嗯,记得,国中唯一好的回忆怎么能忘记,但她最后还是走了。」梁旭昀小口的喝了啤酒,缓缓的说到。
  「她其实,在走前转交给我过一封信,但我当时在嫉妒你和她的关係所以没给你,之后我也没敢给,下个礼拜我就要离开国内了,我想这是最后给你的机会了,抱歉。」卢渊淡淡的说完后从口袋拿出那个粉色看起来有点旧的信封。
  少年接过,看着上面的笔跡不禁让他想起过往的相处
  「给旭,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好好的和你告别,毫无头绪的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你应该也很不懂吧,因为我怕如果在你面前告别,我的眼泪会止不住,毕竟是对喜欢的人嘛,哈哈,这是我的地址你还原因原谅我了话就给我写信吧。叶敏」读完后少年脑海里只剩4个字「喜欢的人」和错愕跟后悔。
  「事到如今你才给我有什么用。」少年微笑说到。
  「阿旭,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打算瞒一辈子,我知道你那时候喜欢他,你在外面被传的像个渣男一样,但只有我知道你没交过女朋友,因为你还喜欢她。」卢渊激动的说道。
  「……,今天不用住你那边了。」少年拿了500元放在桌上便走了。
  梁旭昀走到码头,海风吹拂之下他感到脸有些刺痛,连海也不欢迎我吗,他心里想着,卢渊说的没错,梁旭昀被说渣男因为和无数女孩上过床,但也对那些无数的女孩无感,可以说是渣男吗,他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心里容不下第二个人……。
  「计程车!」少年举起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年轻人要去哪里?」司机大哥满怀热情说到。
  「请到这个地址。」梁旭昀说到。
  「好的。」司机大哥说到。
  「年轻人啊,你到这边干嘛啊?几岁啊?看这个年纪应该还是高中吧?怎么不在学校啊?」司机大哥问到。
  「……」少年没有打算回答。
  司机大哥也领悟了什么路上就没有再说话,这里很乡下,看着窗外一片片的田,少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莫名的心安。
  「年轻人到了喔,总共800,这里这么偏僻来这里干嘛啊。」司机大哥走前不忘再问一句话。
  少年付了钱依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着钱包里仅剩的2000元让他觉得无力,偏僻的乡下没有高楼林立,早晨的阳光洒落在少年白皙的脸庞,显得少年如此清秀,地址显示的房子在一个宫庙旁。
  「你好有人吗?」少年小声的说了一句。
  背后一名中年男子说道「来讨债的我们可没钱,下礼拜再还。」中年男子无奈的说到。
  「不是,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叶敏的人。」少年说到。
  「欸小子,就说下礼拜还钱你现在还想对我女儿动手脚了是吧,好啊你。」中年男子突然的变化让梁旭昀不知所措,三两下被打在地上。
  「爸你在做什么?」房子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债主找上门来了,别看我这把年纪一个小白脸还是打的过的!」中年男子骄傲的说。
  梁旭昀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中年男子推开「我就说了我只是来找叶敏的!」梁旭昀大喊。
  「欸?我吗?你是旭?」叶敏疑惑到。
  「欸敏敏啊你认识这傢伙?」中年男子放下准备攻击的手。
  「嗯,国中同学。」叶敏说到。
  「啊抱歉啊少年。」中年男子彷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说着。
  「抱歉是我没有好好打招呼,您好我叫梁旭昀。」少年罕见的低着头说话。
  「哎呀,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就当我的补偿,那你先跟敏敏叙个旧啊。」中年男子一样笑着。
  「你怎会来?」叶敏先开口。
  「没有就是突然看到那封信……。」少年答。
  「啊~我都快忘了呢真的好久了。」叶敏笑着说。
  「现在回答还有用吗?」少年小声的说。
  「嗯?什么?」叶敏问。
  「我说,我喜欢你!」少年大喊后脸瞬间红了起来。
  「啊?旭这么久了,我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抱歉啊。」叶敏莞尔。
  「嗯…抱歉我…啊…痾」
  「噗,抱歉笑出来了,你看起来还是一样温柔呢!」叶敏说。
  「啊…是吗。」少年尷尬到。
  「听卢渊说你欠了钱啊?」叶敏问到。
  「嗯」少年回应。
  「然后你还没有工作?多少钱?」叶敏问。
  「对,现在没有,欠了300万吧」梁旭昀对着天空悠悠的说着。
  「喂喂,不少钱欸可以这么悠哉吗?」叶敏无奈的说到。
  「悠哉吗,在你看来可能是吧,所以以后也不会答应我嘍?」梁旭昀问。
  「嗯对喔以后也不会,失望吗?」叶敏轻松的说。
  「失望吗,挺失望的,都怪卢渊那小子。」梁旭昀装作一点也不在意的说。
  「诶~被我猜到了呢,我当时也觉得他不会马上给你那封信但没想到那么久,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也别再来找我了。」叶敏说到。
  「嗯我想也是被拒绝之后也没脸了吧。」梁旭昀莞尔。
  「等等还吃晚饭吗?」叶敏问。
  「不了,我走了,保重。」说完这句话梁旭昀俓直的走远。
  「等等,等到家了再看。」叶敏笑着塞了一张纸到旭昀手中。
  眼前得少女是如此的陌生又熟悉,脸上的浓妆掩盖了以往的清纯,谈吐中却又透露出一样的感觉,有种刻意装大人的感觉,真可爱?梁旭昀心里这么想着的,他接着打开纸条「听卢渊说你輟学去当被人打的小混混?这些话我不敢当面跟你说,因为我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回去之后好好读书考个大学,就当还债前的准备,有缘了话之后答应你也不是不行,还有我喜欢你的画,你帮我画的我还留着,大学见。」真是糟透了卢渊和你都是,不要浇熄了我的希望再给我机会啊,梁旭昀在内心大喊着,不过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把握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