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 第501节
作者:
女王不在家 更新:2023-03-27 17:38 字数:4148
这种情况下,某电视台《实事求是》栏目主持人邳州深入仿古玉器加工基地进行暗访,历经一个月的调查,终于得出结论:暗示某家玉器店老板做出的,对方动用了三十几个工人用了一年多时间,不说其它,就是玉料钱就花了几十万!
对方很是憨厚:“我手里还有一件汉代玉雕贵妃榻和明代玉雕桌子,现在玉器原料成本上涨太厉害了,我想留着,怎么也得卖两百万。其实我那件卖亏了,一件加上人工成本,怎么也得上百万了,我们是一百五十万卖出去的,按照工艺品卖的,我们赚了几十万吧,不过我们忙乎了一年,费了这么大劲,总得挣点吧?”
这话说得在理,人家费心费力一年多,挣了五十万,还真不多!
可问题是——
这玩意儿就算用料好,它也是工艺品,也就一百多万,怎么跑到香港佳士得直接鉴定成汉代的,而且还一口气直接拍卖了四千万港币!
从一百五十万人民币到四千万港币,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那玉器老板的视频迅速传遍世界收藏圈,那张憨厚的大脸,那老实本分的挣钱,那兢兢业业地造凳子照片,再真实不过的玉器老板一个!
大家全都乐了,风向瞬间转变,岳教授成为收藏界一股清流,苏玉杭为此被质疑。
不过苏玉杭很快就站出来道歉,他为自己的失误表示歉意,因为他自己的弟子陈蕾恰好便是这次香港佳士得拍卖公司的鉴定师,他曾经过去香港为弟子把关,但是因为行程匆忙,所以没有仔细观察,以至于发生了这样的失误。
他道歉态度诚恳,且听起来情有可原,毕竟不是他一个人错了,是整个香港拍卖公司鉴定行业,是整个玉器收藏圈都错了。
大家全都错了,那就等于谁都没错,于是这件事虽然沦为笑柄,但是倒也没影响苏玉杭的江湖地位,反而觉得他还算道歉诚恳。
当然也有人表示:“他是被他弟子给坑了,太相信他弟子了。”
而当时苏玉杭的那位弟子赫然正是陈蕾。
不过可惜的是,后来这件事的视频被删除了,事情也不了了之,就这么含糊着掩盖过去。
初挽没想到,重活一世,一切都变了,京大考古系当上系主任的是岳教授,而苏玉杭因为之前种种丑闻以及自己的不入流操作,如今已经成为琉璃厂古玩店小老板一枚。
结果那玉凳的风波竟然要重演了。
所以初挽一见陈蕾出现在专家鉴定名单,她便明白了,果然又是这么一出戏。
只不过这辈子的初挽在古玩圈话语权自然远超上辈子,况且她又有初鹤兮助力,在香港文玩圈,初鹤兮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如今她倒是不慌不忙,反正要想打假简直轻而易举,既然这样,那就不着急,等先吃个饭,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打假好了。
初鹤兮带她过去了一家亚洲菜,位于大厦顶层,可以三百六十度俯瞰维多利亚港湾,外面夜色喧嚣,灯火璀璨,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餐厅里,初挽将自己的种种打算对初鹤兮和盘托出。
初鹤兮哑然失笑:“你可真行。”
初挽:“你去揭穿他们,怎么样?”
初鹤兮笑:“你去吧,我没有你会讲故事。”
初挽:“行,万一我说不过他们,你来给我撑腰。”
初鹤兮:“好。”
吃过饭后,初挽却接到香港电视台节目组的电话,说是对方知道她和初鹤兮过来香港,希望能够对他们两位对东方艺术品鉴赏做一个专题采访。
初挽听着在,自然答应,又详细问了问大概主题和参加嘉宾,一问之下,神情便微妙起来。
初鹤兮看她神情,微挑眉,疑惑地看着她。
初挽笑望着初鹤兮,对那边的电视台节目组负责人详细问了问情况,之后应下来,才挂掉了。
挂上后,她笑望着初鹤兮:“请我参加艺术品鉴节目,也请你了,我替你答应下来了。”
初鹤兮:“嗯?”
他总觉得她刚才那表情别有意味。
初挽:“正要上房,就有人递梯子了。”
初鹤兮:“和你那位表姐有关系?”
初挽笑了:“对,请了我们,也请了我表姐,估计是得到消息,知道我们的是亲戚,觉得这样更好玩?”
初鹤兮默了下,之后也笑了:“可以,那正好。”
采访是在下午,第二天上午时候,初鹤兮陪着她先过去古玩街逛了逛,其实两个人之前就曾经逛过一次,不过那个时候彼此刚开始合作,还不算太熟。
当时初挽想买点衣服,初鹤兮还特意让maddocks陪着她去的。
初挽提起这段往事,笑道:“当时我要去买内衣,maddocks那表情简直了。”
她想了想,道:“他根本不懂女装,也是一边研究地图一边带着我走。”
初鹤兮想起这个,却记起来,当时带初挽去参加高尔夫游艇俱乐部的聚会,其实他当时想送给她一份珠宝的,不过想想那样容易引起误会不太合适,也就收起来了。
时过境迁,再回首昔日种种,当时谁想到,初挽竟然是他的血脉亲人呢。
两个人逛了一圈,倒是买了不少东西,香港的服装比起大陆还是要新潮时髦,文具玩具也都更漂亮,零零碎碎倒是买了不少。
中午随便吃过,就接受了香港电视台的采访。
这是一个艺术类访谈节目,主持人叫孟霖,自己也是一位收藏爱好者,见到初挽和初鹤兮,颇为热情敬佩,倒是先问了几个,初挽都一一作答了。
孟霖带着初挽初鹤兮过去化妆师,一进去,初挽便看到了陈蕾。
陈蕾微挑了挑眉,站起来,和初挽初鹤兮略打了招呼。
两个人各自化妆,虽然紧挨着,不过谁也不曾言语。
一直到化妆过后,两个人准备过去录播室时,陈蕾才道:“你现在真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初挽面无表情。
陈蕾继续道:“认了一门有钱的亲戚。”
初挽笑了:“是,亲戚有钱,就是好。至少——”
她很淡地看她一眼:“不用跑去当什么鉴定师招摇撞骗吧。”
陈蕾顿时皱眉:“不用给我拐弯抹角,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吧。”
初挽:“你那玉凳,你真以为是真的?”
陈蕾疑惑地看初挽:“这能有假吗?”
她陡然明白了,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初挽:“你打算鉴定为假货?”
初挽:“不是我打算鉴定为如何,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陈蕾听这话,嗤笑一声:“是真是假,还不是专家说了算。”
她打量着初挽,笑得笃定,很是好心地劝道:“其实初挽,我告诉你,别没事这么讨人嫌,现在香港几大珠宝玉器鉴定家,包括一些汉代玉器收藏家,全都已经鉴定为真,香港佳士得拍卖公司的首席鉴定师也认为是真,这个时候,东西是真是假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反正有人卖,有人买就是了,要你在这里多事吗?”
初挽听这话,眼前竟有些恍惚。
这是陈蕾上辈子就说过的话。
有些明面上风光无两的专家,看似满肚子学问,上电视台搞鉴定,其实都是瞎胡搞,有些甚至和利益集团勾结,把假的说成真的,再把假的高价卖给冤大头,专家拿提成,这种事多了去了,陈蕾也是这个利益环节中的一员。
当时初挽是有些不屑的,陈蕾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此时的初挽,看着陈蕾,道:“那你们不是骗人吗?你们合伙把赝品做成开门货,高价卖给不懂的外行,大笔赚昧着良心的钱,是不是?”
陈蕾一时又好笑又无语:“初挽,我看你现在也算是很有名气,不是说是世界顶尖艺术家吗,你能有点眼色吗?别说我觉得那就是真的,就算我认为是假的,那又怎么样,全香港的艺术家都在说那是真的,你去看看,谁敢随便得罪人?不想混了是吗?”
初挽当然知道,陈蕾一直都比她吃得开,同样的情况下,陈蕾比她受欢迎。
上辈子,她无论是财富还是鉴定水平,都不是陈蕾所能比的,但是陈蕾依然能耀武扬威,依然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依然能教育她多看世事人情。
这辈子,显然也是。
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蕾是讨巧的,也是聪明的。
甚至可能是对的。
不过初挽却做不到。
在初老太爷谆谆教诲中,教她鉴瓷,教她鉴心,唯独没教她怎么随波逐流。
哪怕你知道,那样做是对自己是有利的,但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她略收敛了情绪,准备过去录播室。
谁知道陈蕾却叫住她:“你该不会真为这个事闹腾吧?”
初挽:“这是我的事。”
陈蕾不可思议:“你怕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知道今天演播室的是谁吗?香港佳士得艺术部的经理。”
初挽听这话,笑了笑,回首望向陈蕾,很是轻描淡写地道:“那又怎么样?’
她反问陈蕾:“我是那种怕得罪人的人吗?”
说完,直接过去录播室了。
陈蕾怔了怔,忙跟过去了。
第363章
这次直播节目,除了初挽、初鹤兮和陈蕾外,还有另外两位嘉宾,一位是香港文化界名人胡生,一位是收藏界艺术家孙新胜,还有一位是香港佳士得拍卖公司艺术部经理何书涵。
几位嘉宾在化妆过后,先被大致告知了接下来的节目环节,第一个环节是直播鉴宝,会有台下几位观众上台,拿出自己的藏品,请几位嘉宾分别写出意见,鉴定真假并品鉴;第二个环节则是艺术访谈,会由主持人问嘉宾一些问题;第三个环节是观众答疑,会有场内提问和场外电话提问等。
大致了解了节目过程后,他们便上场了,嘉宾分为三组,初挽初鹤兮一组,佳士得拍卖公司何书涵和鉴定师陈蕾一组,另外艺术家孙新胜和文化名人胡生一组。
第一个环节时,先是观众纷纷拿上自己的藏品请专家品鉴,开始的时候有两件瓷器,都是清朝瓷器,年份浅,之后有一块唐朝玉器,倒是值得收藏。
初挽负责瓷器,初鹤兮负责玉器,点评完后,三组成员对一对答案,大家八九不离十,现场一片热烈掌声。
本来这个环节没什么悬念地要结束了,谁知道这时候,有一位观众高高举手,看样子很想发言,主持人便将话筒给他。
那观众看上去六十多岁,倒是颇为儒雅的样子,对方道:“各位专家好,我今天带来了一件藏品,这是一件龙袍,我们已经收藏多年了,我很希望请各位专家帮忙看看,我这件龙袍能值多少钱。”
他略有些恳求地道:“如果能值钱,我打算卖掉龙袍,回去大陆生活了,所以希望各位帮忙看看,我刚才一直在举手,可是没抢到机会。”
主持人看看时间,其实按照节目进度,提问环节已经结束了,这让他有些为难,不过旁边的胡生听着倒是感兴趣:“龙袍?你的藏品是龙袍?”
主持人见此,看向其它几位嘉宾,初挽笑着颔首:“我也很感兴趣,我们可以看看吗?”
初挽这一说,主持人忙点头:“当然可以,这样吧,我们再请诸位嘉宾看一看这位老先生的龙袍。”
当下,便有工作人员把这位老先生请上了台,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打开,老先生将自己的龙袍从皮箱子中小心取出,之后小心地展开,那果然是一件龙袍。
其实初挽并没抱什么很大的希望,她自己就曾经捡漏过一件龙袍,龙袍这物件虽然流传下来的也不少,但并不是随便上个节目就能碰到的。
不过当那件龙袍打开后,她便明白了,那确实是一件货真价值的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