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 第62节
作者:提百万      更新:2023-11-18 14:14      字数:3986
  阚然大着胆子去拥抱常悦琛,手环住他结实的腰部,把脸贴在他滚烫的胸膛,深吸一口气,“我爱你,常悦琛。”
  被抱着的人微颤了一下,哑着嗓子问:“我变成一个疯子了,你也爱吗?”
  阚然抱得更紧了,浅笑了一下:“高材生,你还要我再追你一次你才会相信吗?”
  常悦琛深呼吸了一口气,无比清晰地说:“阚然,我只有你了。”
  阚然感觉心脏像是被重重捏了一把,又酸又痛,只恨不能把常悦琛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还好苍天不弃,他们还有大把时光。
  他垫着脚尖亲吻了下常悦琛冒出点胡茬的下巴,“明天我就去学校报道,不来接你出院了,这周末我就去找你。”
  第113章 反派
  “为什么不来?”
  “李景华肯定会来接你,看到我肯定又不高兴。”
  常悦琛似乎是犹豫了会儿才试探着说:“那我不让他来?”
  阚然抬头看常悦琛,两只眼睛闪着光芒,他的睫毛纤长,向上翘起一道弯弯的弧度,嘴巴快要咧到耳朵根。
  常悦琛,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跟我和好吗?连装都不装一下,这样的追逐游戏我还可以跟你玩个十年八年呢。
  两人腻歪了会儿,阚然瞟到墙上的时钟,慌慌张张地说:“我得走了,不然一会儿要跟他们撞上了。”
  他每天都是趁着李景华他们上班的时间来,就是为了避免撞见他们。
  阚然走后没一会儿李景华就进来了,看见常悦琛赤脚站在疗养院的簇绒地毯上,神情有些恍惚。
  “明天真不让我来?”李景华语气有些嘲讽。
  常悦琛无所谓的看他一眼,“你都听到了?”
  “能不听到吗?我在门外站半小时了。”李景华坐上刚刚阚然坐过的椅子,翘起二郎腿,感叹到:“看不出来,阚大少还有这么深情的一面,怪不得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一直这样。”
  “是是是,合着我现在他妈的成了那电视剧里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了,你们是真爱,就我不懂事。”
  常悦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这么说,你最多算个反派。”
  李景华瞪他,常悦琛微笑道:“不过是个促进主角大融合的必要反派。”
  李景华呸了一声,跟常悦琛胡扯了几句,又想到刚刚在外面听到的内容,戏谑道: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装?你的情况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一周前就能出院了非赖在医院不走。还说什么没客户委托你,我跟你说啊,现在一大堆人等着你去给他们赚钱呢,要不是我拦着他们能直接跑到医院来找你。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精神病,能赚到钱才最重要。”
  常悦琛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他鲜少说谎,没想到没好友抓了个正着,扶额道:“让他们再等等吧,贝城的项目要动工了,忙过这一阵再说。”
  李景华拿他没办法,想到有钱不能赚就心痛得牙齿发痒,无奈道:“随便你吧,明天我就不来了,少看见你们两我能多活两天。”
  夜凉如水,万籁寂静,常悦琛望着遥远的天际,感觉内心的坚冰似乎正在融化。
  按照规划,‘华庭’这个项目得到了政府的扶持以及多方集资,业主们尚需再自行支付一笔款项才能启动重建。
  ‘华庭’的业主们大多是附近乡镇来的打工族,买了房子后一边还着房贷,一边付着房租,并且还要养活一家人,他们那微薄的工资哪儿还存得下来什么钱。
  好在梁氏及时注资,业主们一分钱都不用掏,项目如期开工。
  工地上热火朝天,进度很快,已经在加装电梯,不出意外,下半年业主们就能入住。
  常悦琛跟着监理巡视了一圈儿,戴着安全帽的他在人群中格外出众。
  一走出工地碰到两个年轻的女孩,正在好奇地打量他,其中一个较为中性的女孩儿走了过来,落落大方地问:“你就是常悦琛?”
  常悦琛点点头,“我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女孩儿笑道:“没,我们也是‘华庭’的业主,没想到还能见到‘华庭’重建,我们知道都是你的功劳,想亲口跟你说声谢谢。”
  常悦琛笑了笑,“这是你们应得的,今天太阳大,工地灰尘也多,两位快回去吧。”
  目送女孩儿走远,常悦琛回酒店洗了个澡,开了一辆大众牌的电动汽车到了贝城的机场。
  今天是周五,阚然晚上八点到。
  常悦琛熟门熟路地在站里溜达了一圈儿,去到一家板栗店买了二十块钱,找了个座位剥板栗打发时间。
  接到人时已经快九点,阚然撒丫子朝他狂奔,没一会儿两人就撞在了一起,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双手紧握。
  车上,常悦琛把板栗递给阚然,“想吃什么?”
  “吃你!”阚然一手捏着板栗袋子,一手勾住常悦琛的脖子,急不可耐地吻住了他。
  一个吻绵长激烈,差点儿磕破嘴皮。
  事毕,常悦琛开车带阚然到了一家汤锅店,把菜单递给阚然。
  阚然随便划拉了几个菜就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一脸兴奋地说:“你听说了吗,黎萧判了。”
  常悦琛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无期徒刑!后来还查出他手上有人命案子。据说是有个女艺人不从他,他竟然丧心病狂地给人下毒,当时新闻出来的时候,大家还以为那女孩儿是自杀。”
  阚然唏嘘不已,常悦琛却歪头说:“还这么关心他的情况作什么?”
  “我……”阚然发现自己有点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我不是关心他,我巴不得他判得越重越好呢。”
  这几个月他们一直避免谈起黎萧其人,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平静的氛围,结果今天阚然太兴奋,一时竟然把这事儿忘了。
  “以后别提这个人了。”
  “你还生我的气吗?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他哪儿比得上你。我去找他是为了在爆料他之前亲手揍他一顿,他欺负你我就要收拾他!悦琛,亲爱的,宝贝儿……”
  常悦琛神色缓和了些,嘴里却说:“别吓叫。”
  菜很快端了上来,阚然咬着筷子,一脸痴汉地瞧着常悦琛。
  常悦琛无奈地说:“赶紧吃饭。”
  到酒店已经快十二点,阚然今天下午一下课就各种转车,从江城到贝城,其实已经挺累,但他不想错过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撑着精神非要缠常悦琛。
  常悦琛扒开阚然缠上来的手,无奈道:“你打了五个哈欠了,赶紧睡觉。”
  “我不要,我想了你这么久,我今晚就要把你吃掉……”阚然说着又攀了上来,骑在常悦琛身上,急切地想要脱常悦琛的衣服。
  常悦琛亲了亲他,抱他拥在怀里,在他耳边柔声说:“先乖乖睡觉好不好?明天早上我们再……”
  第114章 拯救
  “混蛋!我看你就是不爱我了。”阚然生气了,背过身撅着个屁股不理人了。
  常悦琛扶额叹息,翻身而上,压在阚然身上,捏着阚然的下巴说:“既然你不睡,你一会儿可别后悔。”
  ……
  第二天下午,阚然跟着常悦琛去了工地。
  一个包工头模样的中年男人来跟常悦琛汇报情况,视线不住地往阚然身上瞟。阚然赶紧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到自己微微红肿的嘴唇,暗骂自己昨晚太过放荡,结果被常悦琛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晚上常悦琛带阚然去看了贝城的古镇。华灯初上,微风吹佛,阚然这才发现贝城也有它美丽的地方,可惜之前在这儿待了四年都没好好转过。
  夜阑人静,阚然想起白天那个中年男人,问常悦琛他是什么人。
  “是我一个远房堂叔。”
  “哇,常悦琛,你竟然搞裙带关系,把你叔安排进项目来了?”
  常悦琛白他一眼说:“他是免费过来帮忙的。”
  阚然脑袋转不过弯了,“还有这种好人?你们家人都喜欢做慈善?”
  常悦琛把他拉到江边坐着,拉着他的一只手把玩,望着无边的月色缓缓道:“你还记得当年工地出事儿那次吗?我们那晚上在工地检查的时候,遇见一个人,就是他。”
  阚然靠着常悦琛,仰头问:“他为何会出现在那儿?”
  “当时他想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我招他惹他了?”
  “你没有,但你爸和你二叔几乎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常悦琛忆及往事,“他跟我爸是好朋友,一起当兵,退役后又一起做生意,是他鼓动我爸投资的,不止我爸,还有其他很多人,都是他的亲朋好友。后来大家的钱都打了水漂,他自己也血本无归。大家都指责他,甚至怀疑他。”
  “最后他众叛亲离,妻离子散。他知道自己被耍了,发誓要报复,纠集了几个跟他情况差不多的受害者,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你爸和你二叔做事滴水不漏,他找不到证据,辗转投身到你二叔政敌的阵营,策划了对你的袭击,就是在饭店那次。他没想到你会武术,加上遇到了我们,导致他满盘皆输。”
  “你爸和你二叔展开了疯狂的报复,把那个政敌搞得只能躲到国外去。我堂叔眼看报仇无望,便对你起了杀心,一直在跟踪你。他特种兵出生,反侦察能力很强,连你爸爸的人都没发现他。”
  阚然感觉不寒而栗,浑身的汗毛都树立起来,一种恐惧感在心底蔓延。
  常悦琛把他抱在腿间坐着,把他整个人环住,安抚地吻了吻他的脸颊继续说:“别怕,他现在不会这样了。”
  阚然转过头跟常悦琛吻了会儿,又问道:“后来呢?”
  常悦琛笑笑继续说:“后来我跟他达成了一个交易。”
  阚然隐约有了猜测,心尖颤动,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什么交易?”
  “我答应他,会给所有人一个公正的审判。”
  常悦琛记得当时眼神绝望的辛长林一遍遍地向他强调:“你爸救了我的命啊,我却把他害死了。悦琛,我恨啊,我要杀了他的儿子,我要他们也体会一下这种锥心之痛,就当做是对你爸爸最后的报答。”
  常悦琛以一种非常严厉的口味对辛长林说:“我会给我爸复仇,我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但祸不及妻儿。辛叔叔,您绝对,绝对不能动阚然,就当是我求您,他是无辜的!”
  “他无辜,难道我们就不无辜吗!你怎么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连他们的死对头都找不到他们的把柄,你凭什么以为你做得到?”
  “我会有办法,辛叔叔,我会让他们知道为非作歹的后果。”
  辛长林最后选择了答应常悦琛,他在常悦琛眼里似乎看到了他爸常安明那种坚毅和果敢,让他不由自主地信任他。
  阚然把脑袋靠在常悦琛腿上,脑中把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才明白常悦琛当年的背叛,亦是对他的拯救,不然可能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常悦琛,你真是个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差点就……”
  要是当时那一枪,真的击中常悦琛的心脏……阚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你不会,”常悦琛语气笃定,轻轻地笑了,捏着他的耳垂说:“你舍不得,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爱我。”
  阚然被说得不好意思,不开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