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
  我兴冲冲地去问组织部门的小姐姐。
  “想法很好，”
  组织部门的小姐姐对我支持她减员增效的工作非常欣慰，然后她伸出手，对我道，
  “拿过来吧。”
  “什么？”
  “证明材料，林总督调任凤巷总管大臣的证明材料，凤台盖章的那种，电子版的也行。”
  498
  组织部门的小姐姐竟然没有听到老林升职的风声。
  我百爪挠心。
  是我混的局太高端了还是苏由玩弄了老林的感情？
  “还有，”
  组织部门的小姐姐将键盘敲得噼啪作响，
  “你刚才的行为涉嫌泄密，这次给你一个通报批评，下次就扣钱了。”
  499
  小姐姐按下了“Enter”键。
  我的手机“叮——”了一声，凤巷专用的聊天软件传来了信息。
  我被公屏通报了。
  500
  就在下一秒，许大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涉嫌泄密……林晚，你干什么了？”
  组织部门的小姐姐很警惕地看向了我，她的手还在数字小键盘上。
  只要我敢提，她就真敢扣。
  我怂了：
  “我就是……开个玩笑……”
  “开个玩笑是吗……”
  电话里的许大秘，听起来像是正在磨牙，
  “林晚，你每次被罚的时候，就只看自己的部分吗？”
  501
  我打开公屏，又看了一遍信息。
  “生活部门第三秘书林晚，因涉嫌泄密，予以通……”
  因为从第二十个字数就开始折迭，组织部门小姐姐又会贴心地给我私信处罚的结果，我就一般不点开公屏上的信息了。
  502
  “生活部门第三秘书林晚，因涉嫌泄密，予以通报批评处分；其直接负责人、行政部门主任许旭，因未约束下属，予以负激励1000元的处罚……”
  503
  ！！！
  我颤抖着，又点开了在公屏上的最近一则处罚信息。
  504
  “生活部门第三秘书林晚，因当日无故旷工，予以取消当年年休以及年终奖的处分；其直接负责人、行政部门主任许旭，因未约束下属，予以取消当年年休以及年终奖的处分……”
  505
  前情提要：
  215
  “……迟到五分钟之内不予记过……迟到两小时以当日旷工论处。”
  “林晚，现在刚好十点整。”
  又一道寒光划过了许旭的眼镜片。
  “那么，根据《凤巷工作手册》附录A第三条规定，工龄二十年以上的员工，无故旷工一天，取消当年的年休以及年终奖……”
  506
  许旭也是工龄二十年以上的员工。
  我捂住了脸。
  你问这一整本《凤巷工作手册》为谁而作？
  它为我，也为许旭而作。
  507
  我仿佛听到了无数次许大秘抽刀的声音。
  “领、领导……凤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搞这种连坐的？”
  508
  组织部门的小姐姐闻言，立刻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为了不要继续给我的直接负责人添麻烦，我默默地离开了组织部门。
  509
  “从你进入凤巷的第一天开始……一直都有。”
  我的良心隐隐作痛起来。
  510
  “……既然你也要被扣钱，你为什么还要……”
  511
  “林晚，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当时的组织部门主任主持的培训吗？”
  512
  二十年前。
  当时的组织部门主任还没有被凤台带走调查。
  他慷慨激昂地向我们讲述了凤巷的高贵、进入的荣耀，以及悠久的、凤巷工作制度。
  “制度就是制度，”
  他说，
  “请你们务必记住，既然已经被制定了，那就遵守它。”
  我点了点头，我记得。
  513
  “……制度就是制度，既然已经被制定了，在无法改变之前，”
  许旭道，
  “林晚，你最好先遵守它。”
  514
  原来不做人的是我。
  我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被我绑定了、坑掉了年终奖的许大秘了。
  月薪百万的许大秘的年终奖，我想象不到可以拿什么去赔。
  515
  “……林晚，你在想怎么补偿我吗？”
  我背后一凉。
  想要补偿的雄心壮志一旦落实到钱，就开始动摇了起来。
  月薪三千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谈钱。
  人穷志短。
  我沉默了。
  516
  “……提钱就伤感情了，林晚。”
  我感到了毛骨悚然。
  虽然我没有钱，但是我跟许大秘更没有感情，
  “……不如过年，跟我回家吧？”
  517
  WTF！！！
  518
  我挂上了电话。
  长舒了一口气。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爹不疼的好处。
  原来连许旭这种刀枪不入的家伙也害怕大过年的回家被催婚啊。
  519
  我跟Foster报备了情况。
  Foster：假扮情侣？
  Foster：你欠了许旭多少钱，我替你还
  我：许旭说他不要钱，只要人
  我：他喜欢Bill，你忘了吗？
  520
  Foster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回了我一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