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唇角勾起，浑似毫不在意，“好啊。”
  寒假总是很短暂，很快又到了开学的时候。
  尽管怀璟态度不咸不淡，但陈妄依然自作主张，非要送他去学校。
  开车的人是小丁，陈妄和怀璟二人坐在车后座，虽然在车上，但怀璟似乎一直都很忙碌，拿着ipad在看外文文献，一边时不时做笔记。
  陈妄百无聊赖，瞥了他一眼，“这么用功？坐车还看书呢？”
  “我时间浪费太多了。”言下之意，是指的陈妄很聒噪扰人，耽误了他的学习时间。
  陈妄哂笑，“那你好好学吧，学霸。”这个词汇带着嘲讽的意味。
  怀璟捏着那根apple pencil，几乎想把笔折断，陈妄就是故意讽刺他活烂！
  想到陈妄打包发给他的，那将近一个t名为“学习资料”的压缩包，怀璟依然恼怒不已。
  那当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学习资料”，里面黑的白的黄的棕的各种颜色都有，甚至还有重口的“人与自然”系列，他当初不知情，接受文件后，随意打开了其中一个，简直快气得当场想把陈妄揪出来揍一顿。
  陈妄这个人，说他可恶简直说轻了，这人就是可恨！
  怀璟气得脸黑，正要说点什么时，外套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是宋然的电话。
  他余光瞄一眼陈妄，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学长？”
  身边的陈妄闻言，顿时从手机里挪开眼，警惕地注意起怀璟的通话对象。
  男的？学长？
  想起上次见过的那个和怀璟并立的年轻男生，对方长着一副温润无害的长相，一脸绿茶样……
  “嗯，资料我都看完了，课题方向已经确定得差不多，现在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写论文了。”
  “好，那你需要查什么可以跟我说，不过怀璟，我有点好奇，虽然我们学校原则上是可以跳级，但你要是正常跟着课程走，肯定是可以顺利毕业的，你这样会不会太着急了？”宋然疑惑问道。
  “因为我不想浪费时间，能早一点就一点。”怀璟语气镇定。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宋然语气迟疑。
  怀璟停顿了几秒，“不是。”
  “好吧，哦对了，我已经到学校了，你是今天返校吗，东西多吗，要我去帮你吗？”
  “不用。”
  二人又来回客套寒暄了一会儿，怀璟就挂了电话。
  陈妄睨了他一眼，“谁啊？叫得还挺亲密，学长学长的。”
  “你不认识。”
  “你确定我不认识？”陈妄桃花眼里闪过一道冷厉的锐光。
  过了半晌，怀璟才慢吞吞开口，“或许吧。”
  看来就是当初他在餐厅外见到的那个男生了……陈妄立马锁定了怀疑对象。
  “看来你们关系还挺好，你这样看谁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臭屁性格，能交到这么一个关系密切的朋友，还挺难得？”
  陈妄一张嘴就是忍不住损人，怀璟听得拧紧了眉。
  “陈妄，你真该把嘴送去洗洗。”
  前面开车的小丁吓得差点撞上护栏，敢这样骂他老板，这怀小少爷真是头一个！
  陈妄却心情大好，露出嚣张的一口白牙，“我嘴巴确实该洗洗，你耐力也得练练。”说完，他朝怀璟身下某个部位一扫，表情暧昧。
  小丁：！他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怀璟：……？！
  “你——”怀璟气得面颊泛粉，憋了半天，还是恼怒地转过头，盯着ipad看，不再理会陈妄。
  半晌没人说话，空气中一片沉默，小丁恨不得把自己塞进车门缝里。
  “你那个学长，有女朋友吗？”陈妄突然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
  陈妄眯了眯眼，“不知道，还是不确定他喜不喜欢女人呢？”
  “你想问什么？”怀璟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又开始翻页。
  “没什么，学你的习吧。”
  陈妄闭上眼，陷入了假寐，只有修长的指节在座椅上轻敲着，怀璟余光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开年后陈妄也开始忙起来了，有个鹅市的棘手项目至今都没能谈下，前后派了几波人都没能谈拢，陈妄一直是个野心很大的人，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放手，因此，这次他打算自己出马去谈。
  为了确保项目一击必中，小丁也跟着他跑前跑后忙疯了。
  “陈总，这个项目会不会风险太大了，要不暂缓一下看看，目前其他几家集团都在观望中呢，我们现在出手，会不会太着急了点？”小丁拿着一份复印文件，表情踌躇地递给陈妄。
  陈妄接过，一边翻看着，嘴上叼着一根烟，长腿大咧咧靠在桌沿：“就是因为他们在观望，所以我们就得先下手，抢先把合同敲定，他们再观望也只能观望而已喽。”
  “哦……好的。”小丁说着，就要离开办公室。
  “等着，之前让你查的那个人，有什么眉目吗？”陈妄说着，喷出一口烟雾，由于背着落地窗的光，显得整个人好似张电影画报。
  “有的，目前知道他叫宋然，他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父亲的家世一般，但他母亲是华家老总的小女儿。”
  “华家老总，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七八十岁了还在卖电脑的老头儿啊……”陈妄咂摸着。